第21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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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来回踱步，这是他在思考。
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影响，如果计端只是为了报仇挑拨离间，那么此事影响并不大。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西南局势瞬间就变得复杂无比。
“江大人，你觉得计端的话有几分可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辰已经不纠结消息的真假，此事一旦发生，西南必将糜烂，改土归流也将化为乌有。
他作为征南主帅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江辰前所未有的凝重：“将王玄策与霍庭生叫来。”
临时营地大帐之中，罗冰将计端所说的给两位千户复述了一遍。
大帐之中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这则未验证的消息直接让四人都沉默。
江辰率先打破沉默：“此消息真假暂且不论，一旦为真，我等如何行事？”
罗冰长叹一声：“叛军一旦踏出摩天岭，朝廷一路无险可守，叛军怕是再难剿灭了。”
王玄策：“摩天岭乃遏制西南十万大山的险要之地，只要摩天岭在手，朝廷在十万大山之中就是再败几次依旧无伤大雅。”
“失去摩天岭天险，再想打进十万大山不知要耗费多少兵力？”
王传策从小听过父亲说过摩天岭，自是知道它的重要性。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镇南王究竟有何依仗能够将这方出关的二十万大军消灭？再夺得摩天岭？”
霍庭生有些沉默，并未说话，只是盯着舆图。
“或许镇南王要成大宗师了。”江辰冷冰冰的吐出了他的判断。
“大宗师？”
罗冰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大宗师乃修行第五境。
普通人能够修炼到炼神境就是顶端，天赋优异者能够突破到达先天境。
王传策与霍庭生就是炼神境，这已经是他们年轻一代能够达到的顶尖实力。
要知道就连天赋异禀有大宗师父亲的蓝蝶也未能踏入先天境。
先天境才算是真正修行者中的一员，罗冰三十岁的先天境就是在大周王朝都找不出来几个。
宗师虽强，万军围杀也可累死，大宗师则完全不同，万军丛中来去自如，已然非人。
至于江辰，练气期实力大宗师挥手就灭杀。
沉默良久的霍庭生开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成大宗师何其艰难，镇南王吴锦衣绝对未成。”
思索半晌的江辰也发现了疑点：“也许吴锦衣没有成大宗师，否则他也不用引叛军出十万大山，他一个人就能平定叛乱，不用多此一举。”
听到江辰的推测，众人精神一震，只要不是大宗师都好说。
罗冰喃喃自语：“那就好。”
王传策有些沮丧：“就算吴锦衣不是大宗师，他和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凭借我们三万新军也不是对手。”
罗冰补充道：“还有出了摩天岭的二十万叛军，他们能在群山之中与镇南王厮杀这么久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还有梁军搅局，此去九死一生。”
江辰的心沉入了谷底，这西南果然复杂，他为保性命提出的策略如今成了催命符。
镇南王宗师强者领军十万；叛军二十万，其中强者未知；梁军能调动多少兵马参与乱局也是未知之事。
他只有三万新军，此战难有胜算。
可就一个不确定的消息，他必然不能退缩，被这个消息吓回去，他将彻底失去女帝的信任，朝堂诸多大臣必然不会放过他。
乱军肆虐，生灵涂炭，他难辞其咎。
江辰很快调整好心态，他仰天哈哈大笑。
“诸位天赋不凡，少年英雄怎会被此小小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吓得瑟瑟发抖？”
“此战功成，诸位拜将封侯宛如等闲。”
王传策：“大人，明知必死何必涉险？”
“哈哈，真乃虎父犬子，为父洗涮耻辱之机就在眼前，汝要退缩？”
江辰深知请将不如激将，这位少年郎就得激将。
王传策脸色瞬间铁青：“大人，何故辱没家父？”
“我不管尔等如何，本大人必要去走一遭，就算不能平定叛乱也要遏制判军北上，为朝廷争得先机。”
江辰的豪迈感染了在场的几人。
王玄策梗着脖子道：“此战有死无生，我就随大人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江辰欣慰的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此战我军必胜。”
接着他看向了霍庭生，沉默寡言的霍庭生开口：“大人放心，此乃振兴家业千古难逢之良机，我一定要去。”
罗冰看三位都已表态，只能跟随：“死则死矣，同去，我受陛下重托保护江大人，愿与江大人共进退。”
看着危机之下团结的队友江辰也是平添三分信心。
四人围着一张有些简陋的舆图边上，江辰手指沿着地图一路指向了摩天岭。
“这里就是摩天岭，出了摩天岭周边北上第一座城池是哪里？”
王传策对西南极有研究，他将手指指了指:\\\樊城。\\\
江辰急切的问道：“距离摩天岭多远？控住樊城能否阻止叛军北上？”
“二百里。”
王传策沿着摩天岭向樊城画了一条曲折的线路，略作思索又画了一条路线，这条线完美的绕开了樊城。
“大人，樊城有所牵制，并不能完全阻止叛军北上。”
四人盯着地图上的两条线路沉默不语。
江辰沿着地图一寸寸查看，忽然他看到了地图之上两条线交汇之地的一个很小的位置：“这是哪里？”
王传策思索一番：“应该是锁山关。”
“锁山关是未拿下摩天岭之时朝廷所建设的关隘，自从拿下摩天岭那座关隘就废弃了，至今已经有十余年了。”
“江大人，不要多想，哪里如今怕是连一面低矮的城墙都没有，根本无法抵挡叛军北上。”
江辰有些不甘的撤回指着锁山关的手。
“罢了，多说无益。”
江辰看过地图之后，狠狠一拍桌子。
“众将听令。”
“罗冰，军情如火，请陛下派遣大宗师南下驰援。”
罗冰恭敬行礼：“我马上让绣衣使者禀报陛下。”
“王将军，霍将军，命令士卒丢弃多余物资，火速南下樊城，我要十日之内抵达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