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红楼：给黛玉生个弟弟（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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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圣人来了！”
邓嬷嬷小跑进来，满脸惊惶。
甄太妃眉梢一皱，怒喝一声：“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她手下的人这般没规矩，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邓嬷嬷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她这会儿着急上火的，正要跪下回话，身后便传来了圣人的声音。
邓嬷嬷：≥﹏≤
这可不是她不说的啊！
等圣人走了，主子可不能罚她啊！
“见过太妃。”
圣人微微颔首，便兀自坐在了下首。
甄太妃吓了一跳。
贾母也是一阵心惊胆战，忙起身行礼：
“臣妇贾家史氏拜见圣人。”
圣人觑了她一眼，心里琢磨，这就是那史太君？
把林如海逼得找他求援的人？
看着倒是与甄太妃一样的慈眉善目。
“起来吧。”圣人淡声。
圣人突然进来，都没让禀报，这让甄太妃心中有些不满。
但她也不愿在史氏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强装着平时他们就是这般相处的样子，慈和微笑：
“圣人怎地这会儿过来了？朝事可是处理完了？可用过饭了？”
圣人轻笑一声，却没打算给甄太妃脸面：
“不是太妃让人去找朕，说是想念朕的么？太妃莫不是忘了？”
甄太妃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想起自己先前派丁嬷嬷去叫人的事儿。
她一拍手：
“瞧我，老了老了，这记性是真不行了！是了，是我让丁嬷嬷去请你过来的。只是，怎地不见丁嬷嬷？”
“那老货口不择言，竟敢说太妃重过朝政，朕便让人将她带到慎刑司去了！这样不会说话的奴才，还是别留在太妃身边了，免得影响了太妃的名声。”
圣人说得轻巧。
甄太妃却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丁、邓两位嬷嬷，是自小便跟在她身边的。
后来跟着她进了宫，又自梳在她身边做了老嬷嬷。
这么些年，这两人早已是她心腹。
圣人这一手，相当于直接断了她一臂。
“圣人言重了。丁嬷嬷不会说话，兴许得罪了圣人。若是如此，我这个当主子的代她向你道歉。只是，我习惯了她的伺候，圣人若是罚过了，就放她回来吧！”
圣人笑了笑，看起来竟有些恶作剧孩子的调皮样：
“太妃怎么没早说？这会儿只怕慎刑司的人已经动手了。这人能不能回来，也未可知呢！”
甄太妃眼睛瞪圆，忙唤：“快！邓嬷嬷，快找人去看看！”
邓嬷嬷心里发凉，听见这话，忙起身就往外跑。
丁嬷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知道，圣人这是想对甄太妃下手了。
可只要丁嬷嬷还在，她就还能自欺欺人地多活几日！
可她没想到，这一遭跑过去，她完全是将自己送到了虎口。
慎刑司的人甚至不用担心惊扰到甄太妃，就能将她抓住！
等双手被反剪，看到被打得血肉模糊，连原本模样都看不出来的丁嬷嬷时，邓嬷嬷的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完了！
全完了！
圣人下手太快，她们压根都没反应过来！
但又想到史太君还在，邓嬷嬷便放了些心。
有外人在，圣人总不好对甄太妃动手吧？
可她哪里能想到，自从老圣人薨了以后，圣人就一直在做着准备对付甄太妃。
这几年，外面有甄家在，圣人一直不好动手。
可现在他手里有甄家谋反、放印子钱的证据，只要处理了甄太妃，甄家也就必定要倒的！
贾母在这里，起到的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背锅了！
贾母也没想到，她就是进宫找甄太妃告个状，连自己都下线了！
眼睁睁看着圣人身边的禁军统领拿出一把匕首，捅进甄太妃的胸口，贾母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甄太妃死不瞑目，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让贾母差点儿尖叫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出声，脖颈一疼，她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等贾母再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府里。
外面闹哄哄的，哭声不断。
贾母皱着眉，想呵斥，却发现出不了声。想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
贾母心里发慌，这才猛然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幕。
不对，她一定是在做梦！
鸳鸯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见贾母睁着眼，鸳鸯一喜，忙快步走过来，跪在床前：
“老太太，您可是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贾母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鸳鸯见状，心里一凉，瞬间满目悲戚：
“宫里传旨，说您刺杀了甄太妃。如今，大理寺正在外面抄家呢！老太太，您怎地这般糊涂啊！这阖家的人，都该如何自处啊？！”
贾母心里一惊。
她方才没做梦？！
可杀甄太妃的明明是圣人啊！
贾母着急想为自己辩解，可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外面闹得越来越大声。
很快，一个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干那种事？！你害死我们了！呜呜呜，我的宝玉！我的元春！呜呜呜！”
王夫人这会儿头发散乱，整个人似乎都疯魔了。
她也不管贾母是不是醒着，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揍。
等没力气了，她整个人跌在地上，拍着地，哭喊了起来。
她心里惶惶不可终日，宝玉因为反抗，被禁军直接杀了。元春倒是被送了回来，却看到了宝玉死的那一幕，直接疯了。
王夫人这会儿心里对贾母恨得要死。
若非贾母的事闹大了，大理寺来抄家的时候，也不会发现她放印子钱的事儿！
也就不会牵连她的几个孩子了！
药碗被冲撞到了地上。
鸳鸯沉默着低头去捡碎片，心里有些惶然。
老太太肯定是不中用了，这偌大的荣国府里，如今主子们都要被流放了。
他们这些下人要么被心善的主子放出府去，要么就只能等着被卖了。
鸳鸯心里知道，她必定是要被卖的了。
走出贾母的屋子，身后王夫人的哭喊仿佛已经远去。
一条白绫。
是她为自己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
荣国府的覆灭，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宁国府窝藏前朝余孽的事儿也被翻了出来，与荣国府的人一道被流放了。
与此同时，江南甄家也被抄家流放。
那箱子甄家打算让王夫人帮忙藏起来的字画古董，也都被围在贾府外的铁晋华给没收了。
贾母这几日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凄然，可却没人顾得上她。
等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子都凉了，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臭味。
辛果果带着黛玉在贾府外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关心贾政等人的下场。
只是等贾母没了的消息传来后，她才带着黛玉去拜祭了一番。
贾母的葬礼，是一向被贾母忽视的长子贾赦办的，也算给了贾母最后的体面。
贾赦早已与宁荣二府断了亲，这才没在这次的事件中被牵连。
只是自此之后，这一家子却是越发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