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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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呢香克斯……！我怎么会在岛上留传送阵哈哈哈哈。”
妮娅眨眨眼睛，脸上满是讨好笑意，试图卖萌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被香克斯知道事小，万一被罗杰知道了……那不得把她揪过去盯着她把传送阵灭了才会把她带回来。
为了这颗恶魔果实，老父亲气了好久呢。
香克斯站在原地，橘黄灯光自他头顶洒下，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昏暗明灭，如同少年心思般捉摸不透。
妮娅的回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她瑟缩着脖子在内心问系统：“统儿！这是什么情况啊香克斯，黑化了？就因为我叫了马尔科哥哥？还是我给马尔科做饭吃不给他做饭吃？诶也对我确实没有给他做过饭，但我也没给爸爸做过饭呀。”
系统沉默后无奈道：“……宿主，你自己不是都说出来了吗？”
妮娅咬住下唇，细细想着自己说的那番话。
香克斯也好，罗杰也罢，他们不是纸片人。
他们对妮娅的好感度的提升，是因为大家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四年，他们将妮娅视作朋友，视作女儿，并且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妮娅穿进来的是真真实实的海贼世界，每一阵风，每一片云，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会有情感，即使动漫里描述出来他们的性格特征，那也只是一部分。人类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们是自由的，不需要按照描述的性格特征去发展，他们也会难过，也会思考。
换个角度去想，如果香克斯在她面前去刻意接触别人讨好别人，她会生气吗？
妮娅不知道，因为香克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她是穿越而来的人，从小婴儿时期就有自己的意识，能记住很多事情。
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自打四年前从废物堆里捡回她，就只会围着她转。
一开始是责任，责任于这个小婴儿是自己捡回来的，自己应当照顾，责任于她与他一样，都是被丢弃的，甚至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直到后来，责任变成了习惯。
“系统，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吗？”
“你总说我要跟随主线剧情走，我时常会感觉到不真实，我也会想，在我以前存在的那个世界里，属于海贼王的篇章里，会出现我吗？”
“我这只外来的、误入世界的小小蝴蝶，会让篇章发生变化吗？”
“宿主，蝴蝶每一次振翅都会为自己积蓄力量，终有一日，小小蝴蝶也能振翅高飞。”
宿主难过时，内心世界会变成一片汪洋，她整个人仿佛泡在水里湿哒哒的，狼狈极了。
系统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宿主，跟随主线故事走，只是因为这是一个由主线故事堆积而成的世界，为了使主世界不会崩塌，并且保留到你寿终正寝后还能延续发展。‘保护主线剧情’不被损坏是我通过多次演算得出的最能保护主世界的方式。”
“至于世界外的事情，宿主不需要考虑，这个世界是完全独立的。你只需要相信你的眼前人，他们都是真实的，和你以前生活的世界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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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克斯并不是故意要吓妮娅的。
他不知道怎么描绘他当前的心情……有点酸涩，心里胀胀的。
他甚至会想，啊原来妮娅是会做饭的，但他与妮娅相处四年完全不知道。
他看了好几眼那个黄头发的家伙……长得一点都不年轻，看起来实力也不怎么样，这种家伙，妮娅到底看上他哪里了？而且妮娅还这么小，怎么就开始喜欢别的海贼船的一看就不行的家伙了？
妮娅从小就比较成熟，和哪怕比自己大几十岁的叔叔们说话都游刃有余。
她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哥哥，但这样的她，会用着对他扬起的一模一样的笑脸叫另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哥哥。
香克斯沉默良久，将所有原因归结于他不想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跟别人跑了。
他低下头，涣散的瞳孔在妮娅身上重新聚焦。
小姑娘可能被他吓着了，连话都不敢说，就一直默默的低着头。
香克斯蹲下身，正想安慰妮娅时，就被妮娅扑上来抱了个满怀。
灯光下，红发少年的眼中满是错愕。
埋头在他脖颈里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眼泪不停的流啊流，沾湿他的衣襟，豆大的泪珠顺着衣服往下，经过心脏掉落到地板上。
香克斯的手在空中顿住，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放在小姑娘的背上。
他动作柔和缓慢的拍拍她的背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还是第一次见妮娅哭成这样，给他都哭慌神了。
然后香克斯就听见小姑娘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呜呜呜对不起香克斯，是我没考虑过你们的感受。”说完她还顺势在香克斯衣服上蹭了蹭，将鼻涕眼泪全糊在上面。
香克斯当然能感觉到肩膀上湿乎乎黏答答的，但他不在乎。
“没关系啊妮娅酱~”他突然笑了，笑的肩膀都在颤抖，“妮娅酱都多大了还在哭鼻子啊~”
妮娅埋首在他肩膀上，听到对方言语中的笑意忍不住捏起拳头朝他胸前不轻不重的一打。“我还是小孩子呢~哭是小孩子的权利！！”
“对于我来说，妮娅酱永远是小孩子~所以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将权利贯彻到底~”
妮娅听了这话鼻尖又忍不住一酸，香克斯怎么这么让人上头，原来开朗阳光少年也会说出这般令人潸然泪下的话啊。
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
最后的最后，妮娅流的眼泪实在是太多，整个人都哭困了，直接趴在香克斯胳膊上睡着了。香克斯倍感好笑，他将妮娅抱起送回到房间，拿湿毛巾将她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他借着灯光看了眼自己湿透的半边肩膀，没再回到甲板上进行聚会，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