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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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明白小五怎么了，木头更是上前拍了小五的脑袋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老邦叔还是直巴巴地看着林大山：“林大哥，小五，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对不起他，你这次，能不能把他带走。”
木头脸上都是震惊：“邦哥，不行！你怎么能让他们带走小五？”
老邦叔想坐起来，被苏老大夫眼疾手快地摁了回去：“你不要命了，快躺下。”
老邦叔缓了口气说：“让小五跟着他们走才有活路，我这伤，需要养很久。”
“我不走！”小五梗着脖子道。
“小五，是爹，对不起你！你跟他们走吧，林大哥是好人。”老邦叔脸上是不舍。
好人林大哥：我似乎还没同意。
林暖看着这一家人情绪不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征求一下我爹的意见？再说了，我们要去安城，你确定让你儿子去？这一路上，他吃什么？喝什么？”
整个屋子的人都看向林暖，她无所谓地瞪回去，哪怕小五看起来很可怜，可弄一个这样的半大孩子回去，无论是吃喝，还是教育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这孩子看起来还像处于叛逆期。
老邦没理会林暖的话，而是看向林大山：“林大哥，我也不怕丢人，小五是我前面的孩子，我这婆娘，唉，有点……”
说到这里，老邦停顿了下才接着说：“我现在伤了，不知道能活多久，希望小五跟着你们能有个活路。”
林大山低头看着地上的土堆，半晌为难地开口：“老邦，我自己也有三儿一女，实在是……不敢保证能给小五好生活。”
小五紧抿着嘴，一脸的倔强：“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我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
老邦喘着粗气，用手指着小五：“你，你靠什么生活，我，要是……”
小五没等老邦说完就跑了出去。
邦嫂子这时候回来了，看他们都在，脸色是藏不住的惊讶：“你们还没走？”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不是来看病而是来要饭的，大家都有点明白为什么老邦要让小五跟着离开了。
邦嫂子连老邦都不心疼，怎么会心疼前头的孩子呢？
林大山有些坐不下去，借口看看村里能匀多少粮食，带着林暖走了出来。
“我们今晚要在村口留一晚，已经跟郑村长说好了，大家挨个去村里的井边提水，再回去村口等着，想卖粮食的村民会把粮食带到村口，大家商量着买，不过价格，要稍微高一些。”
林大山低声跟林暖说着村里的安排，虽然价格稍微高了一些，但丢了粮食的人家大多选择了买粮，毕竟，钱不一定可以保命，粮食可以。
林暖点头，往嘴里放了块糖，想着怎么在村里买些东西。
“我要是能给你们找到粮食，你们能不能带我走？”小五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小声跟林大山说。
“你有粮食？”林暖挑眉看着这个十来岁的男孩。
“你先说带不带我走？”小五只看了林暖一眼，又把目光扫向林大山。
“你要是能带我们买到东西，我们可以考虑带上你，不过我们只保证让你跟着我们，不负责你的吃喝和安全。”
“暖暖……”林大山喊了一声，眼里有不赞同。
林暖冲林大山笑笑，又冲小五抬了抬下巴：“你觉得怎么样？”
小五这才仔细看了林暖一眼，又有些犹豫地看向林大山，来回打量两人：“你能做主？”
林大山虽然不乐意，还是点头：“她说了算。”
小五下定决心般开口：“我有粮食，不用你们出，但你们能不能说粮食是你们的？”
林暖上下打量着小五，十四五岁的少年，很瘦，眼里都是坚毅，穿着的衣服虽然破烂但并不脏污，一双手上满是老茧。
“你能保护好自己？”相比粮食，安全也很重要，林暖不想带着一个需要照顾的少年。
“我会打猎，还会种地，我身体很好。”小五伸了伸手，想让林暖看到他强壮，可伸出来的胳膊却很瘦弱。
小五看了看院中，把一块大磨盘搬了起来，吓得林大山喊：“放下。”
林暖也吓了一跳，那磨盘看起来有百八十斤，没想到小五能搬起来。
小五憋红了脸把磨盘放下，又回到林暖身旁，看着林暖。
林大山有些犹豫地看着林暖：“暖暖，我们真的要带着他？”
林暖倒是觉得这个男孩不错，她走过去搬了搬磨盘，有些沉，没搬动。
林大山急得去看林暖地手：“你着孩子，小心砸到。”
小五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又倔强地看着林暖：“我能跟你们走了吗？”
林暖让林大山在这里等等，她把小五带到了院外，天已经快黑了，路上几乎没有人。
“你是不是存了粮食？”林暖眼里闪着相信的光芒，她有一种直觉，小五有粮食，还是他自己的。
“是，我在山上种了粮食，别人都不知道，除了我自己吃的，其他的都可以卖给你们。”
林暖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好，你跟着我们走，不过我还想再买些肉和鸡蛋什么的，你有吗？”
小五的眼睛瞪得老大：“鸡蛋我可以帮你去问问，至于肉，我们村里的鸡都是养着下蛋的，我有一些腊肉，你要吗？”
“要！”林暖点头，这时候还挑什么，有肉就行。
在得知小五把粮食放到了村里破屋，林暖觉得这个孩子胆子太大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林暖说现在就找人去拉粮食。
小五有些不放心，想让林暖多叫几个人，林暖摇头说先去看看多少再回来搬粮食。
林暖匆匆跟林大山说了一声，就跟着小五出去了。
当看到粮食的时候，林暖觉得自己做了个正确的选择，破屋的地窖里都是粮食，约莫50斤一袋，有十来袋。
“这些粮食，都是你种的？”林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五的小身板，这孩子，才多大呀，能种这么多粮食？
黑暗中，小五抽了抽鼻子：“这些，一半是狗子哥帮我种的，我把这些粮食卖给你，你把钱给我，我要留着给狗子哥。”
“你狗子哥？”
“狗子哥被他后娘逼着去参军了，后娘都不是好的。”小五哽咽的声音里有一抹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