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涂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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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涂野草,豺狼光少婴。
这一句充满着血腥气味的句子便刻在离涂光城半里远的路边,表明这这座古老的城市也曾遭受过的巨大的磨难。
传说两千年前恰逢元宗势弱,问心门与太苍派两大门派曾在涂光城内展开大战,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的修仙者死伤无数,整个涂光城的百姓也受池鱼之殃,整个涂光城十死八九,凡人的鲜血涂满城外野草,百姓的幼儿尽被豺狼所食。
后来元宗联合其他门派施压,才让战斗平息,不知问心门给出了什么好处,太苍派退出了涂光城,双方偃旗息鼓,涂光城自然也纳入问心门的管辖范围。
付月背着包袱赶了将近四天路才来到涂光城内,在内界,但凡以“城”相称的地方,定然比“县”大了数倍不止,涂光城的城墙有如一道接天的巨壁拔地而起,站在城门下,城门有如一个幽深宽大的巨洞,而进出城门的人则如同一只小小的蚂蚱。
付月自问前些年在外界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也算多了,但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大的城池内。内界不愧是内界,随意一个城池,便比外界天南国的都城还要雄伟壮阔。
她带着些许新奇走入了城内,涂光城靠近城门处是一块广阔的广场,广场上处处是装饰华美的马车以及一些从未见过的造型新奇的车子。
马车络绎不绝,将人从城内送到城门,或将人从城门送往城内。
“这位姑娘可要坐马车?”一名眼尖的马车夫立刻朝付月迎了上来。
“不坐,”付月摇了摇头。
“看姑娘样子,是第一次来涂光城?”
“是。”
“姑娘有所不知,涂光城有东南西北四门,此处是东门,离城内繁华热闹的街区最远,步行的话需要小半个时辰,不如坐我这马车,不出一刻钟便到。”
“那你可知去何处搭乘问心门的云车?”
“哎呦,那可真不巧了,问心门的云车在北门,想要去北门要穿过整个涂光城,没有两个时辰可走不下来,姑娘若要去北门,那价格嘛,可就要贵上许多。”
“不必了,我不坐车,”付月摆摆手拒绝道,倒不是她不想坐,实在是身上没有钱,她也曾偷偷地瞟了瞟其他的马车,看到坐车之人掏出来的车钱都是明晃晃的几个金币,这么奢侈马车自己这种穷人可坐不起。
不坐马车,步行往城内而去也有一番趣味,毕竟第一次来此,一切风景对于付月而言都是新奇的。
车夫倒没有诓骗付月,走了半个时辰,道路两旁的店铺和人流才渐渐多了起来,涂光城内的建筑与气势恢宏的城门相似,一座座房屋都建得高大无比,一间生意寥寥的小茶馆都恨不得将自家的屋子盖到天上去。
付月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两枚金币,心想哀叹一声,看来今晚住宿可得找一个便宜点的客栈,不然接下去的日子便得饿着肚子了。
她一边在人群里穿梭,一边好奇地朝着两旁的店铺张望,涂光城不愧是大城,城内的街道上时不时便会遇到些毫不收敛气息的修士走过,这些修士有的背着剑,有的扛着刀,有些双手空空却气度从容。
从气息上判断,这些随意走过的修士,绝大多数人的修为与自己相仿或比自己还要高深,这令付月深受打击。
入微境界乃是修仙的基础境界,到了空达才算登堂入室,付月入微后期的境界在同龄人中,倒也算中规中矩,可放在整个修士群体中,只能算是平庸的低阶修士了。
走到一个客栈附近时,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带着嘲讽的嬉笑之声从客栈侧面的马厩外传了过来。
“一枚金币就想买本少的青骢马,你是脑子糊涂了吧。”
“少爷,这人是个哑巴,咱们喝酒去,别跟一个哑巴计较。”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青色布衫的小厮,被小厮称作少爷的是一名二十五六面色白净的青年,青年的脸庞狭小,双颊如同刀削,下巴看起来又尖又瘦。
“哑巴吗?莫不是冒充哑巴便宜买马的二道马贩子吧,若不是本少恰好路过这里,这滑头说不定就从童掌柜手里得逞了。”
站在一旁被青年点名的童掌柜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上前解释道,“少东家莫要误会了,这哑巴只是将这一枚金币摊开给老仆看,老仆还未决定将马卖给他呢。”
童掌柜说完看,用眼睛别了“哑巴”一眼骂道,“去去去,还不快滚,别打扰我们做生意了。”
被这几个提到的“哑巴”年龄也不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长得干干净净,美中不足的是这名“哑巴”的下巴左侧靠近嘴角的地方长了一个黑痣,在白白净净的脸上显得很是扎眼。
被童掌柜驱赶的哑巴却不肯走,他一手指着马厩内的一匹马儿,另一只手想要将金币生硬地塞到童掌柜的手内,脸色露出急切之色。
“哼,你买马有急用?有急用也不能卖你,我这马儿最少值两金,少一个子儿都不能卖,”童掌柜故作大声地喝道,然后用余光瞟了瞟自家的少东家。
可眼前的这位少东家的兴趣似乎已经不在马上了,他盯着“哑巴”认真看了一会,突然出脚,一脚便将猝不及防的哑巴踢出了两丈远,哑巴连哼都没哼,便从地上滑了出去,摔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面上。
“春贵,将这个骗子拿下!”
名叫春贵的仆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少年都发话了,也不得不从,一根长鞭从他衣袖内滑出,长鞭上真元满布,如一条金蛇般将地上的哑巴卷起提了过来,扔在了黑衣青年的脚下。
黑衣青年的两只三角眼内微微射出些寒光,又是一脚踹在了哑巴身上,“真是胆大包天,竟敢骗到我叶有乾的头上。真当本少没有见过哑巴么?哑巴是不能说话,但被打了却还是能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咿呀声,我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连个屁声都没有的哑巴,说!是谁派你来的!”
“少爷说这哑巴是装的?”
“自然是装的!”叶有乾一脚踩在了哑巴的脸上,“只有装的哑巴,才像他这样,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