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半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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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褚玉苑早有所防备，安排了当值丫鬟婆子轮班值守。
红芍最是兴奋，说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想要大展拳脚，一直窝在小厨房旁边的厢房里守着。
“啊”的一声惨叫，红芍和几个丫鬟婆子摸着黑，将那偷偷溜进褚玉苑的人团团围住，一顿棒子伺候……
红芍怒道，“叫得实在太难听了！”
一个婆子当即拽掉脚上袜子，直接堵住正惨叫的厉害的贼人。
听到院子闹出动静，沈云锦穿上外衣，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黑漆漆的院子，瞬间灯火通明起来。
大家方看清，那贼人竟然是宋氏的贴身丫头季月。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刚刚季月被围着暴揍了一顿，此时鼻青脸肿的，快成了猪头。
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月立刻觉得屈辱万分，死死低着头。
沈云锦冷冷一笑，眼神犀利地看着地上的季月。
不用想也知道，季月为何要偷摸来褚玉苑了，肯定是梅园没什么吃食了，毕竟宋氏手里没什么私房钱，更无嫁妆可以依仗，大雪连续下了两日，积雪都要漫过膝盖了，出又出不得门。
整个武安侯府一日三餐全是萝卜，宋氏肯定吃的想吐，老夫人院儿里或许会开小灶，但是宋氏向来惧怕林老夫人这个婆母，自然不敢去蹭饭，让下人偷食材都要避开了去。
所以，大雪一来，沈云锦便猜到极有可能会有这一日。
“季月，你可知来我这褚玉苑偷东西，一旦被发现，按照侯府规矩，你可是什么下场？”
一开始季月跪在那里，还像个木头人一般，听到沈云锦说的“下场”两个字，她瞬间抬起头来，眼神满是慌乱和恐惧。
她当即哭着求饶起来，“世子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是我家夫人让我来的，我原本不想来的，可她的命令奴婢不得不从，呜呜……”
“幸好奴婢没有将褚玉苑的东西带走，求世子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
此刻，季月无助极了。
想起小姐被侯夫人磋磨的这两年，红芍握了握拳头，满脸怒火道，“现在你后悔了，知道哭着求饶了，刚刚来我们院儿里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的食材若是都被你偷了去，我们小姐吃什么？”
季月被吓得一个激灵，刚刚红芍下手最重，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没有没有，奴婢绝没有将褚玉苑的食材全部偷完的想法，况且奴婢一个人，也拿不动那么多。”
红芍继续冷嗤，“没想一次偷完，是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日日洗劫一次？”
季月当即满脸通红，脸色很是不自然。
夫人确实交代她，让她每次拿一点儿，这样褚玉苑的人不容易发现，她们日日有新鲜食材，也不用为吃食发愁了。
“好呀，你们还当真不要脸皮儿了！”
直气的红芍还想动手，却被沈云锦给拦住了。
“慢着。”
她冷声开口，“时候不早了，先把她关厢房里，明日送去梅园。”
于是，芷兰和芳草将地上跪着的季月给拉了起来，把她送去厢房，关了进去。
不过里面有被褥，倒也冻不着。
众人忙活了一个晚上，纷纷打着呵欠各自回去睡觉。
翌日，大雪依旧没停，府里下人一早便开始清扫路上的积雪，
褚玉苑一行人押着季月，浩浩荡荡去了梅园。
梅园里。
宋氏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季月回来，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等得困了，索性直接睡了过去。
因为她觉得沈云锦是她的儿媳，本就该送些好的孝敬她才对，就算被她发现了，又能拿她怎么样？
结果宋氏揉着发疼的两眼刚起床，便看见沈云锦带着婢女押着季月进了屋子。
“跪下。”
红芍冷声呵斥，季月只得老实跪在冰凉的地上。
沈云锦看见宋氏也懒得行礼，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动作很是自然流畅，像是在自己屋儿里一样。
宋氏愣了一瞬，心里顿觉火大。
“沈云锦，你如今愈发排场了，见了我这个婆母连礼都不行一个，还押着我的侍女，是要对我兴师问罪吗？”
听到宋氏如此理直气壮的话，沈云锦顿觉可笑。
她都指使下人偷到她褚玉苑里了，还斥责她不行礼，不满她押着季月到梅园来。
“难道不是母亲指使季月去我院里偷……哦不，挑拣食材？”
宋氏一噎，脸上青紫交加。
“你你你……”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指使过季月，去偷你那劳什子不值钱的烂菜叶子了？”
沈云锦本就清清冷冷的面容，瞬间透出几分冷意。
“季月都已经承认了，母亲这是想要死不承认了？”
“不承认也好，我便把季月送去官府，就说季月半夜行窃未遂，至于官府要怎么审，能审出什么，又会传出什么流言，那我便不管了。”
季月直接傻眼儿了！
她昨个儿夜里就已经认罪了，今日夫人竟死不承认，她要是被送去官府，落了案底，只怕再也回不了武安侯府了。
于是季月立刻求饶，“世子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季月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昨个儿夜里就算不是奴婢也是旁人，奴婢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呜呜呜……”
沈云锦沉默不语，并不理会季月的求饶声，她冷冷看着宋氏。
因宋氏身材娇小，比她要矮上一头，此刻感觉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她心里有些害怕起来，自从儿子带着陆绾绾和淳哥儿回来，沈云锦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她该不会真的要告去官府吧？
届时传出她一个侯夫人竟命下人去偷吃的，丢人都要丢死了。
“你敢！”
“沈云锦，我是你婆母，如今暴雪不止，府里食物紧缺，你褚玉苑既然有，就应当先孝顺我这个婆母才对。”
“你不孝顺我也就罢了，我不过是命季月去挑拣点儿，又饿不着你，你如此兴师动众的，好似抢了你的命根子似的，未免太抠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