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坊量产 高端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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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今天要把吉婆岛的所有作坊巡视一遍，必须确认全部具有量产的能力，才能放下心。毕竟有的作坊刚买来原材料，还是刚开始批量生产。

李小川接到门卫的通报后，跟在刘香身后一起，心中有些忐忑。

这次从琼州采购的主要是山茶油和菜籽油，可以说把琼州市面的食用油一扫而空，后续可以尝试从郑家采购，应该会更为便宜。纯碱则采购量有限，这东西一般都是从植物灰烬中提取，大量采购还需要找到天然碱矿。

刘香记得大量的天然碱矿分布于内蒙和西藏，现在都很难获得，中原只有河南少数地方才有，这次已经委托琼州商贩代为订购，短时间的缺口也只能自己去烧草木灰过滤提取了。

碱水溶液中大量添加香水作坊二次蒸馏香精油后剩下的纯露，所以造出的香皂充满淡淡的花香。而山茶油制出来的肥皂则天然带有独特的香味，不需要再作其他添加。模具近日进行了升级改造，底部雕刻了“远东”两个字，旁边则是由大明沿海、朝鲜、日本、台湾、吕宋、中南半岛和印尼组成的远东海域轮廓，这是刘香确认的远东公司的商标。

香皂的包装也十分精美，使用牛皮纸包的方方正正，再用丝带扎起来，最后放进黄檀木制成的小木盒中。黄檀木盒的盖子上，也用烧红的印章，印下了远东公司的商标。

“总裁，二两银子一块，属下保证会被抢疯的！”李小川对刘香的创意赞不绝口。

“前期原料有限，优先生产香皂，走高价路线。后续从安南大量获取油料，联系到到碱矿之后，再安排量产普通肥皂，到时用牛皮纸包一下就行，薄利多销，让普通人家都要用上我们的肥皂。”

“属下晓得，一个走个高端路线，一个平价路线，有钱人和老百姓的钱都要赚！总裁真的是财神爷，能发明出这新奇玩意不说，还精通商贾之道，属下对总裁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

李小川的马屁在刘香玩味的眼神中，尴尬的停了下来，然后才期期艾艾的向刘香求情。

“属下之前的东家，一些孤儿寡母生活非常艰难，属下想，这些香皂在大明的销售，可不可以分一点配额给他们？”

“做人念旧情，知恩图报，是好事。香皂是走高端，利润太高让人眼红，不准备分销，肥皂是用来走量的，可以交给他们一部分。”

“总裁英明，属下对总裁的敬仰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刘香一头黑线，这个梗还是他开玩笑时用来嘲讽颜思齐的，没有想到李小川学得这么专业。不理会这个油滑的家伙，刘香离开香皂作坊，开始前往酿酒作坊。

酿酒主要是为了获得高浓度酒精用以配置香水和医疗消毒，并不用来销售。自元代以来，高浓度烧酒已经工艺比较成熟，只不过南方偏好低度黄酒。在玻璃工艺成熟之后，玻璃材质蒸馏用的螺旋冷却管道，已经变成标配。

刘香先是尝了酿造的高度蒸馏酒，入口辛辣异常，估计得有50度左右。比起日本的清酒和南方的黄酒，这才是好酒者的最爱啊。刘香又看了经过两次蒸馏出来的酒精，取了一小杯，点火之后瓦蓝的火焰安静的燃烧，虽然没有精确的测量仪器，但刘香估计酒精度至少在75%以上，用来医用消毒足够了。

酿酒的粮食可以从安南源源不断的获得，唯一需要操心的是酒精的存储问题，毕竟酒精非常容易挥发。这次从琼州采购了一批细口瓷瓶，使用软木塞封口加封蜡的方式，应该可以解决挥发泄露的问题。由于酒精的生产属于易燃易爆，刘香仔细的交代了生产和储藏的防火事宜之后，才来到隔壁的香水作坊。

目前鲜花的来源除了采集和种植花田，还要从安南收购，相比收购的成本，香水的高端售价绝对是暴利。作坊将几种主要的鲜花都分门别类，主要是茉莉花和玫瑰花两种。为了保证尽量少的杂质影响，整套精油蒸馏装置同样全部用玻璃打造。

花瓣经过反复清洗，最后一遍清洗和蒸馏用的水，都经过专门的木炭桶过滤。最后将花瓣放上蒸屉，经过玻璃冷却装置后，慢慢分层形成上层的精油和下层的纯露。

隔壁作坊蒸馏出的酒精可以直接用来消毒，但不能用来直接做香水。主要是担心酒精中会溶解一些油脂，进而影响到香水的纯度和味道。所以需要酒精中加入烧碱，去除油脂，再反复蒸馏，最终得到精纯的酒精。

最后才是调香和陈化，几个对香味非常敏感的女子，在不断调整配方确定香型，等他们调制出几种基本香型后，香水还需要陈化几个月等待香味变得醇厚。这是非常细致的工作，相比前面的水和酒精的过滤提纯以及精油的蒸馏，这才是香水作坊能否成功的关键。

现在只是调出了玫瑰和茉莉的基础香型，不过闻起来比较浓烈刺鼻，陈化之后味道能否变得幽香迷人，还要时间的验证，完全急不来。

仔细检查完香水制作流程，基本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刘香再次来到玻璃作坊。

这里是污染最重的地方，好在特地安置在离香水作坊较远的下风区域。此时玻璃的烧制已经摸索的比较成熟，各种玻璃的装饰品和日用品层出不穷，驯服了玻璃之后，剩下的只需要工匠们的想象力而已。

产量最大的是玻璃酒杯、水杯、玻璃盘和玻璃碗，不过第一波要赚取大利润的是玻璃戒指、扳指、发饰等。前期玻璃制品先当做奢侈品出售，随后再慢慢走日用品的路。刘香此次过来重点是看玻璃镜的生产，这才是奢侈品的主打产品。

玻璃镜的生产工艺并不复杂，只要在光板玻璃上贴上薄薄一层锡纸，然后在上面倒上水银，利用水银的重力将锡纸完全贴齐赶走气泡，然后等待水银和锡纸慢慢反应生产一层锡汞气即可。虽然没有后世的银镜亮，但绝对完胜铜镜，最主要是工艺简单。毕竟银镜反应需要硝酸银，没有任何化学工艺的吉婆岛，不可能制造出来。

工匠们正按照刘香给的工艺在尝试，平板玻璃并没有那么简单生产，需要吹出巨大的玻璃桶，趁热剪裁然后悬挂让其平整，上面不能有任何气泡和污点。锡纸需要处理的非常平整，两个金匠拿出处理金箔的耐心，慢慢捶打。已经有玻璃贴上了锡纸并倒入水银，静置时间最长的已经可以看到水银成功溶解了锡，形成粘稠的银白色锡汞漆。

刘香让人取出玻璃镜冲洗干净，发现亮度确实比后世常见的银镜差一些，但跟常用的铜镜相比，绝对是天差地别。最主要的是，成本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铜在这个年代是贵金属，而玻璃只需要消耗燃料，锡和水银并不算贵。目前玻璃镜应该被威尼斯人垄断，除了远东的市场，刘香相信欧洲人非常乐意在丝绸茶叶之外，再带一些玻璃镜子回去。

由于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金刚石来做玻璃刀，所以镜子都是先生产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玻璃，再制成镜子。有巴掌大的随身镜子，也有半身镜，尺寸不同用处不同。奢侈品肯定离不开好的包装，木匠在为玻璃镜配备了精美的檀木镜框，随身镜则做成翻盖小木盒的样子，同样印有远东公司的商标。

其他诸如老花镜、仿造单筒望远镜，在有了玻璃之后，在熟练的金匠手中，完全是信手拈来。

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这个年代海上贸易最大宗的丝绸、瓷器和茶叶，但刘香自己开拓出香皂、香水、玻璃制品、玻璃镜、金丝老花镜、单通望远镜和医用酒精。这些产品体积小，售价高，利润绝对可观。

后两种还有军事用途，还可以用来跟大明军方改善关系。

离开作坊区的时候，刘香带了几件小礼物，准备送给陈婉言。有香皂、全套的玻璃制品、半身穿衣镜还有目前气味最好闻的茉莉和玫瑰香水，想来应该没有女孩子能拒绝这些礼物。

不过要有技巧，直接说是送礼，估计对方脸皮薄不会接受，刘香打算请她帮忙试用。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随从带着这些礼物，随他来到陈婉言楼下。这次只有几个小脑袋在窗户向外偷瞄，没有看到那个气质出尘的身影，让他有些失望。刘香整理一下衣襟，然后轻轻敲门。这次陈婉言没有让他进门，毕竟现在这里是她的闺房，刘香只得站在门外。

“陈小姐，不知道在这里生活的可还习惯？”

陈婉言看着他身后的东西，眉头微皱，显然开始把刘香当成一个死缠烂打的浪荡子。

“不劳刘头领费心，虽然比不得家里，倒也算清净，刘头领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回吧，等家父那边有消息再来也不迟。”

上来就赶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宛如寒冬腊梅一般，真的是太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了。尤其是那眼神中的冰冷，让刘香心头一颤，恨不得把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的热情来融化她。

这种来自美女的蔑视，简直让刘香心跳都漏了几拍。不得不说，大部分男人都有这个臭毛病，对这种心理活动，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专业的术语来总结概括。

简而言之，就是犯贱！尤其对于发给她的福利，还这种屌丝心态，实在让人无力吐槽。

“陈小姐不要误会，我这次是有事相求！我们远东公司研制出了许多精美的产品，准备销往大明，目标客户正是陈小姐这样的高端人群。因此想请陈小姐帮忙试用一番，然后给提一些意见。”

刘香这样说，陈婉言倒不好再把她堵在门后，只能侧身请他入内，并示意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她也对这群海盗弄出来的所谓新产品有些好奇，毕竟作坊区那里动静可是不小，虽然足不出户，但从窗户眺望，早就引起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