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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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意一直不喜欢高中的自己，甚至总是很模糊。
但是许思哲记得。
记得很清楚，甚至他都以为自己快忘了。
其实也就是很小的事情，人这一辈子要遇见那么多的人，擦肩而过只是说过几句话人转个头就忘了。
但却好似无意中发现的一个黑洞。
以为只是路上偶遇的行人。
结果温如意却比想象中要出名很多。
高二的温如意，提起她的时候总是毁誉参半。
这倒也不奇怪。
但是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这些，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的。
像个行踪敏捷善于躲避的黑猫。
性格腼腆怪癖。
总是会在墙角探出头来。
但不能和她对视。
她不喜欢别人发现自己。
非常有趣。
当许思哲发现温如意也在偷窥自己的时候，他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
自以为隐藏很好但是目标明显的观察者。
许思哲站在教室门口看她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不算自然。
许思哲也假装没看见和别人讨论着明天吃什么。
她很喜欢爬在二楼的栏杆上晒太阳。
像个盆栽。
也总会有碰巧的时候。
有一天值日晚了，学校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
温如意从楼上下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她偏过脸假装不认识他。
许思哲也假装没看见她。
温如意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
声音拖拖拉拉像个猫。
许思哲放慢脚步，想让她走到他前面。
没能如愿。
两个人越来越近，走到校门，许思哲转头看温如意。
两个人一步之遥。
温如意转身离开了。
许思哲其实有些按耐不住想问她，但还是忍住了。
后来许思哲谈了一个女朋友就是他们隔壁班的。
这件事当时在全校还挺轰动的。
女生冲他告白。
但是有些害羞。
许思哲当时也有些不可一世的张狂。
“你很害怕吗，接下来就到我了。不想试试吗？”
这句话在当时的学校传的很厉害。年轻的时候对于爱并不清楚，以为读过几本书套上几句话也就算爱了。
许思哲当时瞥了温如意一眼，她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似乎完全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耳朵里塞着耳机。
睡着了。
安稳的该死。
这也是许思哲的初恋，匆匆而过，也许有点甜头但两个不懂爱的人怎么能够谈一场恋爱。
两个人也只是假装青春电影里的场景。
实在乏善可陈。
他还以为温如意会有什么变化，起码会难过吧。
他的同桌听说他谈恋爱以后就大哭了一场。
结果还是那样。
独来独往，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身旁远远的眺望着。
许思哲打球打的气喘吁吁。
远远看见温如意。
站在一圈圈人外面，耳朵上挂着耳机。
看不清神色。
女朋友来给他送水，两个人假作亲密无间。
许思哲实在好奇温如意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
心中的郁闷无法消解，他打球到了很晚。
那已经是高三下学期。
许思哲真正感到无力的是，第二天打球的时候温如意又来了就在同一个位置。
依旧是同样的看不清神色。
像块冥顽不灵的木头。
许思哲仰头灌水问旁边的男生：“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谁啊。”
许思哲难以说出口她的名字于是说：“算了。”
“哦，温如意啊。”他说：“她那种奇怪的人管她做什么。”
“是啊。”许思哲也说。
温如意在许思哲出现的比例太小了。许思哲的生活多姿多彩，而温如意的出场也就探出脑袋的那几秒。
高三实在太忙了。
对于温如意的莫名很快就抛之脑后。
他的初恋在高考不久后也就和平分手，他去了别的城市学习。
大学生活依旧很精彩。
许思哲的出生不是光彩的，但是他的母亲是伟大的，因而似乎许思哲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很沉重的使命。
是许思哲自己赋予自己的，同样也是许思哲逃脱不掉的。
许思哲这个长相身边是缺少不了女生前赴后继。
谈过几次恋爱，许思哲觉得似乎爱情也就那么回事。
偶尔他会想起温如意。
温如意这三个字无论是名字还是人都是很陌生，但却是被他记在牢牢了心底。
他也回过a市一趟。
去了高中的校门口，那天太阳很晒。
从没有放学就开始等待。
等待等待。
让人焦躁。
人群中多了很多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
他寻寻觅觅。
啊，找到了。
温如意。
他在心里默念着三个字。
温如意。
一年不见，她剪短了头发。
齐耳短发，看见他似乎很慌张目光躲避。
许思哲注视着她。
就像是那天放学两个人在校门口。
许思哲期待温如意能开口说话。两个人不认识，但是许思哲似乎总是在等待。
初遇那天，被告白那天，她来看球的那天，天文馆那天，还有高考结束那天甚至是现在。
两个人擦肩而过，温如意脚步匆匆。
或许温如意真的认识他，但似乎并不想打招呼。
似乎怀念的只是他一个人。
他还没有听过温如意的声音，听她说过一句话实在可惜。
他那些难以忘怀的场景许思哲还以为是两个人一起扮演。
结果不是吗。
许思哲再也没有回过学校。
对于许思哲称赞他听过很多，高伟高尚，品德美好，这些约束着许思哲他也愿意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这些同样为许思哲争取了宽容，让他在感情里如鱼得水。
想来许思哲实在不适合扮演一个深情的角色。
甚至不知道那些情感算不算爱恋。
但是温如意，第一次吻你是用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