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最终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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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用来斩掉青苍影响的第一步，摆脱岁月之书对我的限制。”
“第二步，我还需要斩出一个原本的自我，将他以太古轮回的方式，以一个太古土生土长本地人的存在形式投胎转世，获得本界的正统归属身份。”
“之后再让这个原本的太古自我进行天地留名，利用一的本职规则，从而获得太古创世大道的祝福，成就超脱！”
“但这样的话……在利用了一规则的同时，我也再次进入了一的规则内，又为它创造出了一线生机。”
“因为这个斩出的我，是本初的我……我会抛弃对太古的怨愤，和对一的憎恨！”
“我将以一个太古人的身份降生于此界，拥有此界真正的亲情与羁绊，铭刻下真正属于太古的印痕！”
“就像小君灾厄说的那样，你比我有人情味儿多了，你会因三叔的尸骨被分解而愤怒，即使面对一个古老至尊，也要为三叔报仇。”
“爷爷，父亲二叔，八荒帝君……他们都会成为你心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在这里，你同样有家！”
“而这也就意味着本初的我，那个还心存善良的我，很有可能走向一个与曾经林八荒背道而驰的结果！”
“那最终，我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岁月之书依旧是为太古世界争取到了那一线生机。”
“但……这又何妨呢？”
林八荒说完了所有的安排，他的语气逐渐平淡了下来。
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八荒就已经疯了……变成了一具为执念为心魔而活的行尸走肉。”
“而为了这具行尸走肉，他心里最后的光——小梦，也离他而去。”
“他累了，真的累了。”
“若是在这最终时刻之前，灾厄能够联合止戈，甚至是不朽，一起将那个本初的我斩杀，结束这所有的罪孽，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虽然这机会他们没能抓住。”
“但，也无妨，只要你一天没做出最后的选择，那么这机会就永远都在。”
说罢，林八荒直直的看着林泽。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地球十九年，太古十九年，两界两羁绊，你将以一个最公正的角度审视自己的过去，做出最后的评判。”
“太古世界是灭，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若要灭世炼化太古，彻底灭了一报仇雪恨，实现夙愿，便融贯过去未来，将林八荒与林泽的有始有终化作远在无终之上的无始无终。”
“从此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受到任何压迫裹挟。”
“……”
林泽沉默。
“又或者，放弃万古仇怨，也放弃地球的家，跟属于林八荒的一切做个了断，安安心心做一个单纯的太古人。”
“遁去的一便不会再针对你，想着取代你，你还是一的气运之子，你们将携手维护太古世界，创造一个更辉煌更强大的太古。”
“……”
林泽依旧沉默。
“亦或者，什么都不做，放下一切，回到地球。”
林八荒翻转座椅，身形重新颓废了下去，变成了刚进来时的那个网瘾青年。
“青苍的痕迹已经消失，本我的留名也已经达成，你只需进行万法归源，将有始有终化为无终之果便可超脱回去，没人可以阻拦你。”
“也没人希望来阻止你，一和神可巴不得你选择这条路，拍手送走你这个瘟神。”
“甚至这条路，都是祂们两个协商妥协，愿意看到的最好结果。”
“因为你若选了这条路，神不用死了，相比被灭，祂只是吃了点亏，被一分为九。”
“一也不用被灭，还削弱了神，打破了神的封锁，为太古生灵争取到了更多。”
“你也能实现回家的夙愿，获得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无终修为！”
“这条路，你们三方都赢。”
“那……谁输了？”
“会有人记得输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
“……”
林泽还是沉默。
林八荒又开始敲起了键盘，开始了祖安艺术，跟队友们激情对线。
直到对方族谱升天，林八荒才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啃了起来。
“你若选择这一条……我不会说什么连你也背叛了林八荒的话。”
“我只希望你记得，这条路，不是岁月之书念你劳苦功高怜悯你而给你的，而是小梦牺牲了自己，替你从它手里抢来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剩下的你自己考量。”
“……”
林泽依然沉默。
沉默在这一刻成为了他心中的主旋律。
他的脑海里，时不时浮现过往的记忆，浮现出那道美丽动人的白色倩影。
之后，又是为了林家子孙呕心沥血的爷爷林傲。
还有地球上那未完的十九岁生日……
他驻足良久。
……
剑宗禁地的残骸之上。
林哲的身影从迷失的岁月中浮现。
天命帝君等人的目光立即朝他望来。
“你来了。”
林哲看了一眼高悬剑宗禁地之上的天帝之门。
“结束了。”
天命帝君嘲弄一笑，“是啊，多亏了你不朽至尊的不作为，我们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林八荒这个域外天魔。”
林哲闭目不言。
“哼。”
天命帝君冷哼一声，目光在不朽至尊和止戈帝君身上划过。
“两个蠢货！”
“你们比太玄那个老东西更该死！”
说罢，天命帝君杀机森然，大有一种在最终时刻来临之前，先杀掉这两个叛徒解气的意思。
令万物为之震颤的天命紫气霎时神降，执天帝之剑，惩处万灵！
但眼角余光又瞥到一旁失魂落魄的梧桐身上，天命帝君的动作滞了滞。
“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耳边传来梧桐机械的负罪轻语。
他嘴角颤了颤。
终是于心不忍的撤去所有威能。
他拍了拍梧桐的肩膀。
“唉……”
所有的不甘愤懑都只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沉默片刻后。
天命帝君走到了柳寒嫣身旁。
他沉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柳寒嫣没有回头，她的目光好似洞穿了那玄之又玄的天帝之门。
“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