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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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与黑麟蛟一战，凶险万分，要不是那头黑麟蛟实力还未蜕变，又只有它一头凶兽，不然这次小二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孟百川有些后怕的说道。周元作为南云宗二代弟子，此地第一高手又是长辈，当然得他来定夺。
“此次遇袭，实属蹊跷，照理说这条黑水河的支流本不该出现这类凶兽，且此地距离宗门也不远，与这头畜生战斗时，很明显他是冲着小二他们去的，此事必有蹊跷。”周元沉声说道，这次袭击本就不在预料之中，后续回想起细节，此事愈发的反常。
“前面我已经给宗门传信，宗门会派人接应我们，相信不足十日，便可抵达，这几天刚好小二又要养伤，我们便在此修整十日，到时候直接回归宗门即可，原本按照宗门惯例这一年的时间是对他们最好的磨炼，但经历了此次战斗之后，磨炼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再耗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周元不仅回答孟百川同时也是说给陆离听，此次遇袭，要不是陆离和孟百川应对得当，险些酿成祸事，即使这样，五人中最有天赋的余小二也身受重伤，这不得不让周元更加警惕，就地修整，静待宗门支援无疑是当下最合理的选择。
就这样，众人决定停下修整，静待宗门的接应到来，余小二则依然在昏睡中，体内元脉缓慢的吸收着天地元气，在药力的作用下缓慢的恢复着重创的躯体。
三天后，清晨，兽皮上躺着的余小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双手撑地，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感受着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身上传来一阵阵剧痛，那是浑身骨骼断裂，肌肉撕裂的疼痛，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余小二咧着嘴强行坐正了身体，满脸茫然的看着四周，脑中最后的记忆仍然停留在硬接凶兽黑麟蛟的那一击时，后面自己就失去了意识，没有了任何记忆。
“嘶~”
抬手活动了一下，顿时剧痛袭来，疼的余小二龇牙咧嘴，瞬间惊动了不远处打坐的陆离。
“你醒了，小二。。”陆离三步并做两步，瞬间便来到了余小二身边，出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陆师兄。。。，我们这是，我记得我们硬抗了黑麟蛟一击，这，这是哪里？”余小二脑袋还是有些蒙，看着陆离那跟平常一样死板的脸上露出的关切神情，余小二心中有了些许感动。
“我们没事，后来周师叔击退了黑麟蛟，我们便得救了。”陆离解释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不是你挡住黑麟蛟那一击的余力，即便我死不了，也会重伤，而你则很有可能被我连累，失去性命。”
陆离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愧疚，自己被宗门委以重任，竟然差点没能护住小师弟，若不是余小二与天争命，主动出击，换别人怕是不死也废了，若真是那样，自己如何对的起宗门的信任和师傅的嘱托。
感受到陆离的情绪，余小二调整了语气，带着些天真和欢快：“师兄不用多想，我的性命自然是在我自己手里，若是依赖师兄，或者依赖他人，那便不是我，若是我不与天争一线生机，那即使死了，我也不会甘愿。”
听着余小二缓慢的陈述，和那张小脸上坚毅的神情，再想到他面对足以瞬间杀死自己的强大攻击却毫不犹豫出手的决绝，那一声有些稚嫩，却毫无畏惧的“陆师兄”仍回荡在心中，生死间有大恐怖，能突破这层恐怖，那便是真正的强者。
“我记得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虽然我至今仍无法明白其中真意，但我想很适合我现在的心境。”余小二清脆的声音将陆离拉出了思绪，只见陆离转过脸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余小二咽了一下口水，缓慢的说道:“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里种金莲。”
陆离又陷入了沉思，静静的品味这句话，这时余小二有些调皮的说道：“师兄，你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嘿嘿。”
陆离顿时破防，但脸还是那么古板，听到余小二这句调侃的话，脸色顿时又黑了三分，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一直都这样。。。”说罢便转身缓步离去
“师兄，我饿了，我要吃肉。”
看着陆离缓慢远去的身影，余小二毫不客气的喊出了自身的要求，而陆离也没做回复，离开了余小二休息的地方。
将近一年的相处，余小二知道陆离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他心中非常看重责任和宗门，自己这次因为他差点被牵连，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心中一定会有心结，余小二之所以说那么多，也是为了让陆离心中通达一些。
“陆师兄是个好人，就是心思太重，不爱笑，哎。。”余小二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和飘着的白云，心思发散。
随即，他又艰难的盘腿坐下，意识集中至玄脉，感受之下，灰色的空间仍旧空无一物，但灰色气息更加浓厚了一些，自身有两条经脉已经松动大部分，即将别灰色气息打通，奇经八脉，人体最重主要的经脉，一旦打通便可开辟气海，蓄气铸体，现在有两条即将打通，才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这种速度虽然比不上那些上品乃至极品的玄脉，但也相当不错了，在战斗中修炼和突破，余小二的根基无比扎实，而且速度将会越来越快。
在修炼了大半个时辰后，他身上的疼痛逐渐缓解，已经回复大半的断裂骨骼基本也完全回复，撕裂的肌肉也在天地元气的滋养下，加快了恢复，身上的疼痛感也逐渐减弱消失，一些正常的动作已经没有了影响。
缓慢睁开了眼睛，余小二看着几个小伙伴正在生火烤肉，一旁孟百川打趣道：“你小子真是个妖孽，身上断了那么多的骨骼，还撕裂了部分肌肉，虽然有师叔的疗伤丹药，但是你三天就能回复到自由行动，真是逆天啊。”
“师兄说笑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余小二腼腆的回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烤肉。
看着那熟悉的馋嘴模样，孟百川笑了一声：“好了，烤好了就拿过来吧，这可是饿了三天了。”
只见高天拿着一块比自己还大的滋滋冒油香味四溅的烤肉来到了余小二面前放了下来。
“你们不吃吗？”余小二虽然极饿，但还是问了一句。
“额，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陆离师兄说你醒了要补充大量的肉食，这次我们都成了累赘，你和师兄一起战斗我们却没帮上一点忙。。”高天的声音依旧憨厚，带些低沉，可以听出他们几个对于自己的弱小已经有了无力感。
“没事，大家都安全就好了。”余小二稚嫩的小脸笑了笑，无比的纯真，一旁的高天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就看着余小二对着一块比自己还大的烤肉，大快朵颐了起来。
三天后，余小二已经恢复了大半，两条经脉差临门一脚便能全通，五小只难得有时间不用赶路进行修整，也不用狩猎凶兽，平常的野兽便最够他们当做实物，这天在孟百川和陆离的授意下，五小只便开始了一场友好的切磋。
“事先说明，此次比试乃是友好切磋，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点到为止，不能下重手，更不能拼命，这大半年来，你们多是和凶兽战斗，磨炼基础的战斗技巧，但从未和人族修士真正的比试过，这将是你们明白自身缺点和不足的一次绝好的机会。”孟百川讲述着比试一些规矩，随即便开始安排切磋。
第一场便是赵云风和李乘风两个风属性玄脉对战，只见两人速度极快一个如魅影辗转飘零，一个如疾风气势迅猛，两道身影战在一起，手中长剑乒乓交击，虽无高明的剑法，但确极为实用，两人长期配合狩猎凶兽，彼此知根知底，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风属性元脉修士一项在速度和身法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两人虽说都是风属性，但性质却不同，下品元脉修行速度本就缓慢，他们的第一条经脉都还未通，经过半天激烈的交战仍旧无法分出胜负，于是孟百川便以平局结束了这场切磋。
远处的周元和陆离看着这场有些小儿科的切磋，这些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们如何努力也只是下品元脉，修行路，天赋这道门就已经拦住了太多的人。
第二场余小二对战高天，这是此次切磋的重头戏，高天和余小二是此次五人里天赋最为出众的两人，高天先天体质强劲，完美契合厚土脉，算是天生神力，而余小二则更是妖孽了，能够硬抗黑麟蛟余波伤而不死，这本身就是奇迹。
只见身形些微高挑的余小二和身形高壮的高天相对而立，两人正静心酝酿气势，高天率先开口：“小二，其实我知道，我们没人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余小二长枪拖地，正视前方，眼神郑重，口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会拿出全部的实力。”余小二并没有自持实力更高一筹，而是表达了对高天尊重。
“哈。。。”
只见高天高举战斧，率先发动了攻击，他自己非常明白余小二的真实实力已经比他们四个高出一筹，如果不先发制人，他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土黄色元气波动，高天高高跃起，手中板斧精芒闪耀，发出千钧之势，劈向直立于地面的余小二，这一斧气势磅礴，空气仿佛都被劈开，高天仿佛一尊巨灵神下凡，攻击瞬间便到了余小二近前。
只见余小二手中长枪驻地，目光专注，意识抱元守一，天地间只存高天身影，眼看高天强势的一击即将近身，那强大的气势，带起的劲风吹得余小二头发飘起，但他的目光始终未变，依旧专注冷静，只见他迅速抬起右臂，将手中长枪横架高举，迎接了高天这一击。
“铛。。。。”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瞬间爆炸开来，两人对撞中心瞬间发出阵阵气浪吹散了地上的落叶，只见余小二被生生震退了十步之远，手中长枪不住的颤抖，发出阵阵哀鸣，这杆长枪是孟百川所赠，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是也凡间难求的珍品，数日前，黑麟蛟的那一击已经让枪身出现了崩坏的迹象，现在看来这杆长枪终究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感受着手中长枪震动，余小二有些心疼，毕竟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柄武器，自己发自内心的喜爱，而且伴随自己猎杀了那么多的凶兽，又在生死存亡之际，发出了与天争命的一击，现在即将无法使用，余小二心中一阵可惜。
感受着微麻的右手缓慢回复如初，余小二心中对高天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再看高天，已经呗余小二的反震之力崩飞了数丈远，只见他用斧拄地，双臂战斗，面色沉重，显然这一击的反震之力让他周身经脉震荡。
高天抬起头盯着余小二，眼中闪现不屈的光芒，身上战意迸发，是的，我是不如你，但我也不会轻易认输。
仿佛领会到高天的战意，余小二抬起深陷地面的双腿，手中长枪斜指地面，看着高天，身上气势酝酿，同时也给高天恢复的时间。
此时高天已经逐渐从刚才一击中恢复过来，重新运转元脉，大地中土属性元气疯狂的涌入元脉，他的气势逐渐提升，只见他给了余小二一个肯定的眼神，充满着战意：“来吧。”
余小二动了，双腿蹬地，迅速手中长枪拖拽迅速朝着高天奔去，只见空气中仿佛略过残影，几个刹那，便已经到了高天身前，只见高天已经双周握斧，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就像他们狩猎凶兽时一样，高天永远都是去正面硬抗凶兽的那面盾。
但此时高天看着身影腾飞而起将手中长枪劈下的余小二，这种气势的压迫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头凶兽给他带来的压力，余小二此时就是一头人形凶兽，高天手中微微见汗，但依旧调动了身上全部的元力和身体的力量，这一击他必须接下，即便注定要失败，那也一定要接下这一击。
只见余小二手中长枪挥出残影，如疾风一般劈下，巨大的力量让空气都产生了沉闷的爆炸声，两人的攻势再次撞在了一起，只是这次攻守转换。
一声巨响后，高天倒飞出去，身形落在了数丈开外，只见他手巨斧出现了数道微小的裂痕，双臂颤抖，口中喘着粗气，嘴角见红，但未流血，这是力量太大导致牙根被震动出血，双手撑着地面，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余小二手中长枪已经出现了变形和裂纹，这杆枪终究是走到了尽头，高天眼中满是不甘，人和人终究是有差别，他想起了孟百川曾经说过的话，修行界天赋就像一座深渊，修行路上多少人无法逾越。
“承让了，高天师兄，我们到此为止吧。”余小二提着长枪走到了一边，他有些伤感，长枪终究还是不行了，但这一次简短的比试后，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体内两条经脉的贯通之声，那是一种绝美让人陶醉的感觉，体内元脉流转，灰色气息的吸收速度比之前更是快了数倍，数十倍，两条经脉的贯通也让他身体充满了无尽的气力。
“小二，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身上有经脉已经通了？”一旁的周元目睹了刚才的战斗，便能确定余小二身上的经脉肯定已经贯通，否则不应该有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是的，师叔，被黑麟蛟攻击后，我醒来就发现身体力量有了增长，元脉运转速递也增加了数倍，身上有了贯通的感觉，应该是一条经脉已经贯通了。”余小二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其实他隐瞒了一些，这次是两条经脉一起贯通，而不是一条。
周元露出有些满意的神色，微笑说道：“不错，不错，常言道生死中有大恐怖，经历这一次生死磨炼，我想你的潜能进一步被激发出来了。”
余小二身上的巨力脉虽然罕见，而且一直被评为下品元脉中的极品，堪比中品元脉，但这样的修行速度已经是不亚于一些中品元脉的修士了，更难得的是余小二那生死间敢与天争命的勇气，这让周元愈发的欣喜，开脉大典五年一次，但终究是天才难寻。
“去好好巩固境界，尽快熟悉身体的变化，你的长枪已经崩坏无法使用，待到宗门，给你换一杆利器。”周元又嘱咐了一句，便去查看高天的伤势了。
静坐而下，余小二感受着元脉的运转，其中连通着元脉的两条经脉中流淌着灰色的元气，不断的强化改造着肉身和经脉，灰色空间依旧让余小二感到沉醉，灰色的雾气很是玄奇，似乎能化作万物，又似乎是万物归源，元脉中的灰色雾气，时时刻刻都在改造着余小二全身的经脉和肉身，这让他的成长速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高天他们，正如孟百川所说，修行，天赋就像一道深渊，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