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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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些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吧。”,陆枋今日也觉得挺累了,出门第一天就碰到了那个人,她此时的思绪也是混乱不堪。
关于小南、小希的父亲,陆枋从来没有跟他们讲过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每次当孩子们问起关于他们的爸爸在哪里之类的问题,陆枋也都是搪塞过去;因为她也不想跟再跟那个人有任何瓜葛,甚至连回忆也不愿去想。
“妈......其实这几年,我刻意地选择性地将当年的事情忘记,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在今天这个高兴的日子里又重提那些过往,那样会令我感到窒息与不堪。”在陆妈刚要起身时,陆枋突然又拽住了陆妈的手,埋头低语着。许多到口的话她还是无法这么坦然轻松地对母亲说,或许是习惯,或许是羞愧。经历了童年的那些事,她就一直都将自己划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不再祈求得到母亲的理解与关爱,亦不想徒增她们的负担;或也并不想她们过多地插手自己的事了。
“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又是谁?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是今天小南说的那个何叔叔吗?”陆妈听了陆枋的话,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开口,但她心里明明很想知道陆枋的事。只好小心地,试探性地打听着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希望,这两个孩子或许是陆枋什么时候善心一发,在某个机构领养回来的罢!但她想,肯定与五年前的事脱不了干系!
“妈,不是,何子儒是我在那座城市遇见的一个特别的人,他帮了我很多,也帮了我孩子很多。但......他不是我孩子的爸爸。”,陆枋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何子儒说,陆枋是一个极度冷漠的人,说陆枋对于感情的感知度很极速,很容易情绪泛滥;但她自己的解系统又很庞大;她能很快地调节自己的情绪,将满是悲伤的情绪一瞬间化为乌有,然后让理智占满她的大脑,不管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陆枋总是理智地先去解决问题,然后再面无波澜地睡觉、吃饭。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只要你现在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陆妈见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先暂时这样了。于是俩人又唠了唠这两年陆子宸的事儿,许久未见面的母女,突然见面了,一时间好像俩人都有了许多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陆枋告诉陆妈,这五年她在那座城市的是怎么安定下来的,以及何子儒是怎么帮助她的,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陆爸来敲门,俩人才意犹未尽地关上了话匣子。
生活不就是这样嘛,在黑暗看不见光的日子里挣扎,然后期冀着某一天有一个人来救赎,而那个人可以是别人,可以是自己,也可能是某种事物。
出了房门,天色已暗。陆枋看了看在沙发上玩闹的两个孩子,陆爸已经给两个孩子洗漱完毕了,陆枋也没想到,从没带过她和陆子宸一天的父亲,竟然只学习了两天便已足够应付这两个孩子了。
“爸!您早点休息吧,你们今天坐车也辛苦了。”陆枋准备带两个孩子睡觉了,因为小南一直吵着陆爸跟他玩儿。陆枋看的出来,父亲今日格外地有耐心,或许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亦或是将这两个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是一位父亲想要对孩子弥补些什么吧!只是陆爸有些许手脚迟钝的动作,竟让陆枋觉得父母似乎正在坐上一辆车,一辆她一直没有在意到的时光车。
“好,明天要接你哥,你在家陪你妈做饭吧!”陆爸说完便起身,关上了电视机,一边交代着一边朝各自卧室的方向走着。
“那明早我同您一起去菜市买菜吧!许久未和您一起逛逛那个菜市场了,不知是否还是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陆爸回了句好,双方便各自回屋了。
将两个孩子哄睡着后,陆枋才得以躺下来休息。想想今天碰到的那个人,陆枋心里开始默默地期盼着,愿明日没有事情发生,一切都能安然无恙。!
清晨里,陆枋一家五口坐在餐桌前,刚吃完早餐,几人就开始规划今天的行程安排。陆枋父母去市场买菜,陆枋在家带娃。本来想陪父母去买菜的陆枋,突然想起昨晚母子三人占用了哥哥房间一事;今晨陆枋早早地就起了床,将用过的床单被套全都用洗衣机洗了一遍,并晾晒好;又重新取了一套床单被套,将哥哥的床铺设整洁,并将哥哥的房间也收拾了一番。
昨日早晨陆枋去商场看了一张床,跟商家约好今晨十点会送到;因为陆枋希望立马能用到,所以就没有选订做的款式,其一是害怕怕会有甲醛之类的,会伤害小朋友的身体健康;其二,选订做的话,等待的时间也会相对长许多,这样,母子三人恐怕过完整个年都睡不上那张床。等到十点十分时,陆枋终于听到楼下汽车的鸣笛声;她打开窗户朝下望,果然,货车上装着一张四周都被薄膜保护起来的床。师傅们在楼角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着,大家商量着要如何将床完好无损地搬进卧室;在陆枋与师傅们一同的脑力劳动下,终于几人想好了一套方案,并正实施着;几人在吵吵闹闹间终于将床搬进了客厅,但有一个问题就是,旧床要如何处置?师傅们给了一点儿意见,那就是让他们将旧床进行拆卸,然后再带走做旧品回收。因为陆枋的床是陆爸当时特地订做的,材料皆是实木,还有点儿回收价值,只是师傅们帮忙处理,需要负担一点儿加工费。
陆枋的卧室比较小,因为原本是作书房用的屋子,没想到陆妈意外地怀上了,所以只好将书房重新设计装修了一番。重新放了一张大床后,这间卧室就显的稍微有点拥挤了;无奈之下,陆枋只好将原本的布局也做些调整;衣柜还是正对门的位置,只是原本供她看书学习的书桌柜被搬了出去,放在了客厅。墨色木质书桌柜放在客厅当作摆件书柜也还是蛮好看的,陆枋自我欣赏着。然后在师傅们的帮忙下,陆枋的房间很快便重新归置好了。期间陆枋的父母刚好在师傅们到家时一起回来了,三个大人摆弄着陆枋的卧室,孩子们就在客厅看动画片,两个孩子偶尔因为一个玩具吵闹一下,陆妈走过去安抚两句便又和好了;客厅里两个小朋友看动画片正看的津津有味地,而大人们借此也正好能解放一下双手。
待到陆枋整个房间收拾好时,已是正午十三分,陆爸掐算着时间,准备开车去接陆子宸一家子。陆枋带着陆妈和两个孩子打车去了商场,毕竟在这样三四线城市里,大家所能娱乐的地方也就只有各个区的商场了;或者说陆枋能想到的可以聚会的地方大约就只有商场了吧。陆枋坐在副座,陆妈带着两个孩子坐后座,两个孩子总是乐此不疲地问着陆妈和陆枋各种有关于这座城市的问题,什么哪里可以坐小船,哪里可以看恐龙?何子儒之前为了不让陆小南带他的恐龙玩具就骗他说外公外婆家里有恐龙,让他回来看看!小南记住了,这几天也一直在念叨着,这让陆枋一度想让何子儒过来,自己的捅的篓子让他自己补!但其实,如果真叫何子儒过来,他应是愿意且高兴的吧!此时坐在车上的陆枋,内心深处始终忐忑不安着,她担心着那个人的出现,不知他是不是还记得陆枋,记得那些事......
没有人能逃脱这世界的束缚,如果有,那大底就是死亡了吧。
到了商场,陆枋径直带着一家子往宴会堂走。这是一家专门承接各类型聚会订单的宴客堂,可以是三五朋友的小小KtV,也可以是一个家庭的聚会堂,或者说是公司的聚餐地,更甚是小情侣婚前的订婚宴席地;反正各类交流活动都可以在这里举办,还能为他们省去了饭后还要寻乐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可惜已婚了,老板的妻子更是漂亮大方!因为这家店的老板正好是陆枋的高中同学;昨日里陆枋逛商场时就正好巡视着,她想寻找一家可以供家人聚餐又能不被外面吵闹声打扰到的地方。碰巧她买蛋糕前看到了这个宴客堂,它的名字是‘流年会’,乍一看觉得很特别,只可惜这样的名字似乎不聚财呀,也不知店老板是么想的!
陆枋看了看,还是走了进去。店内的装潢仿是一股老上海的味道,红色为主,许多古风装饰建筑设计,她没太往里进;只是在前台处朝屋内瞻望了一下,顺便翻看了一眼她们的菜单。陆枋特别喜欢这种附图的菜谱,毕竟她总是因为各种花里胡哨的名字而踩坑。这时正好店老板过来了,服务员赶忙向她的老板汇报了一下:八个人还有一堆小孩儿。服务员说这里平时可大多都是成年人来的呢,带孩子且还带一堆孩子的还是比较少的。
老板抬头望了望面前这个女人,“陆枋?”突然他的脸上笑容绽放开来,“这不是八班每回考试的第一名嘛。”
陆枋惊讶于面前这个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毕竟以她以往不爱交朋友的性格,以及自己在这座城市出现的频率来看,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多。于是乎陆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并将视线定格在这位男子的面庞上;但她的脑海中没有一个面孔能与之相匹配上,只好一脸疑惑的表情,并说着,“你是?”。
“哈!果然是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呢!我是你隔壁班的,之前追过你们班的邸锦?!不过......想来你应该是没印象的。”男子突然有点羞涩。
这男的看起来挺面善的,不胖不瘦的体型,一头短发,面容也还看的过去,不是特别帅气出众的那种,但也不至于丑的无法入眼;重要的是,他一身轻装看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搭配的刚刚好,没有一点油腻感。没办法,陆枋这个年纪了,没办法去分辨帅与丑,经历世事后,她只觉内心里的深沉才是男人加分的表现。
“哦!不好意思,确实不太想得起来了。不过......你竟然还记得我。”陆枋只是微微笑客气地回答。
“当然记得!一个年级里能有几个冠名的第一名呢!或许是缘分吧!当年追求邸锦?时我也很不起眼,长得也不好看,成绩也不优异,要你记住我更是难上加难。不过,当年要不是她一句‘你能超过我家枋子我就同意做你女朋友’,我可能也不会特别注意到你;毕竟你那时太优秀,我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哈哈!”男子微笑脸突然变成了羞涩,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说着,“我虽然成绩没你好,但是在我们班我怎么着也是前五嘛!多亏了你,才让我有了奋斗的目标,自打上高中以来,我就没那么用心的读过书!后来每回考完试我都去你们班上打听你的分数,哈哈!”,男人略带戏谑地调侃着自己。
陆枋只好微笑地回应着,“是嘛......没想到你和小?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呢!”。
“她还好吗?应该也嫁人了吧,看你都俩娃了。”男子看了眼陆枋身旁的两个孩子,略带好奇地说着。
“这个......我们有四五年没联系了,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吧!”陆枋内心突然生起一点哀伤。其实当年邸锦?也没有错,只不过陆枋就是没有勇气再联系她;或许是想将她同那些事一并忘掉,也或许她确实有责怪于邸锦?的想法,只是自己不敢说出来。这么多年她甚至连邸锦?的一点消息都不敢打听,或许是她的内心在害怕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