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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河畔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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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东来转学到县西关小学,与此同时,春花所在班的同学们也“全盘子“端进了邻村王官屯联合小学。

王官屯虽然离幸福河村只有二公里,但春花她们上学时每天要经过几块庄稼地,那时骑自行车是大人们的事,她们大部分时间都徒步上学,白天还没什么;只是后来老师要求同学们每天一大早都要到学校做早操,可就难为了春花、如燕她们,因为早操的时间大多在六点以前,也就是说,幸福河村的学生们必须在一大早五点左右天还黑时就得起床“出发”,那时候男、女同学已经有了“性别意识”,也就是说,男、女同学各组成一个队伍去上学。对于男同学来讲,早点晚点没什么;而对于女同学来讲,起得过早,一方面父母有点担心,另一方面,女孩子们也确实有点胆子小,特别是路过那块有坟头的庄稼地时,她们总有点发憷。

后来,为了升中学的需要,老师要求晚上给他们补课,这样,几个胆小的女同学陆续退了学。

春花本来是个胆子较大的女孩子,因为有她老爸的“基因”在。

说起来,春花挺崇拜她爸爸。她曾经给好同学讲起她爸爸的“英雄事迹”。

她爸爸年轻时,曾经当过民兵连长。有一年麦收时节,上级要求各村守护好麦子,以防被坏人偷盗劳动成果。按照上级要求,幸福河村村委要求每家都要派个人轮流在晚上值班。

按规定,这一个晚上由两个人值班,可是,事不凑巧,春花爸和大伯值班时,大伯那天晚上发高烧,值班的任务就落在春花爸一个人身上了。

当大伯表示抱歉时,春花爸拍了拍胸脯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就行!”说着,就夹着个小凉席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春花爸成了“英雄人物”。原来,一大早拾粪的德存老汉老远就看到坟头上躺着个人,他以为是一个醉汉,可走近一看,原来是民兵连长路有光。

“有光,你是不是昨晚喝醉了?”德存老汉吃惊地问。

“没有啊,我在值班。”春花爸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你就在坟头上值班啊?”德存老汉颤声问。

“是啊,怎么啦?”春花爸感到很奇怪地反问道。

“你的胆子可真肥啊!”德存老汉竖起大拇指道。

从此,春花爸又有了“路大胆”的雅号。

因此,春花常常以爸为骄傲,在行事上也总是以爸为榜样。

俗话说,不怕死人,就怕活人。自从晚上补课制度实行以来,春花的女同伴越来越少,到后来陪她上学的只剩下堂妹如燕了。

这天吃罢晚饭后,春花和平常一样,邀着如燕一块去学校,当她俩快要路过有坟头的庄稼地时,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坟头转过来,转过去。

如燕“啊”的一声,拉着春花往回走。

如燕一夜吓出了病,当母亲听如燕讲完晚上发生的事情时,怀疑如燕“冤魂附体”,就请来了“大仙”来驱鬼;说来奇怪,大仙念叨了几句后,如燕也想吃饭了。但她母亲让春花跟校长打个招呼说,如燕退学了。从此,春花这个班就春花一个女学生了。

原来,那个晚上春花和如燕遇到的那个“鬼”,就是金灵的“杰作”,他为了报复春花,知道春花和如燕每天都要路过那个坟地,于是,就提前披上了白布,装神弄鬼吓唬她俩,没想到只吓倒了如燕这个“次要人物”,春花却没事。

金灵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他现在已经是”班干部”了,原打算报韩东来”一箭这仇”,没想到他转学了,金灵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春花身上,因为春花的爸爸有”历史问题”正在接受组织审查,而金灵的爸爸因为揭发有功而当上村委会主任。

有一次,全班评选“三好学生”,即德、智、体三方面都优秀的人;春花学习成绩是全班第一,本应评为“三好学生”,可作为班长的金灵硬是在班主任跟前说春花的爸爸“有历史问题”,正在公社“挨批”,没资格当选“三好学生”;这还不算,班里组织“文艺宣传队”,金灵要求春花跟他相好作为“加入条件”,被春花拒绝;这使金灵恼羞成怒。

有一天下午,同学们都放学回家,春花尽量在学校教室里多读一会儿书,那是东来转学前送给她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她有一空闲就从抽屉里拿出这本书来读,感到心里暖呼呼的。她读得那么入迷,丝毫没想到有一个人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将她从后边抱住,当她扭过头来认出金灵那张色迷迷地眼睛时,她的嘴已被堵上,紧接着被金灵按倒在课桌上,正想强暴时,正巧班主任来到教室。。。。。。班主任训斥他二人身为学生竟作这种“不知羞耻”之事,金灵花言巧语,硬说是春花勾引“班干部”;春花既委屈又百口莫辨。。。。。如果爸爸还是村干部就好了!

她再也不能忍受金灵处处排挤、侮蔑她,最后向老师提出了退学申请。。。。。。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已退学以后,金灵却如幽灵一般緾上了她。

一九七六年七月,唐山发生了强烈地震,全国人心慌慌,恐惧象瘟疫一样在全国蔓延,也蔓延到幸福河村。

七月,正值炎热的夏天,为了安全,有很多小伙子在村南没有房屋的路边铺个凉席子,赤条条地躺着睡觉;而女孩子家则把床搬到自己的院子里,围上粗布—毕竟女孩子在外边更不安全嘛!

由于春花家的院子小,一家人正为此犯愁,堂妹如燕邀春花到她家,跟她作伴----因为如燕的弟弟晚上跟他的伙伴一块,爸爸在外上班,经常不在家,家里只剩下她和母亲了。

春花与如燕作伴的头三天平安无事,可是到第四天夜里,就发生了一件“恐怖事件”----春花感觉在半夜时有一个人赤身裸体躺在她身旁,并用手在她身上乱摸,春花大喊了一声,把如燕和如燕的母亲都惊醒了。

春花用手电照了一下床上,又下床在院子里照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春花一头缩在如燕母亲怀里:“快吓死我了!”

“花儿,你发呓声了?”如燕妈踏拉着鞋过来问,一见春花满脸泪痕,便关切地问;“花儿,你怎么啦?”如燕给妈使了个眼色:“妈,你先把大门顶一下。”如燕妈会意,赶紧又把大门顶了个木杠子。

她还不放心,又在床地下照了照,发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男人拖鞋。

“燕儿,这是你弟弟的拖鞋吗”如燕妈举着那个拖鞋问。

如燕接过来一看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弟弟的鞋,他的鞋是我给买的,我认得!”

春花也瞧了瞧,用手量了量说:“这是一个小伙子鞋,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春花找到了民兵连长陈广运,把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广运接过鞋,端祥了片刻,拍了拍胸脯说:“放心,交给我吧!”。

如燕走后,广运撕了个纸条,熟练地卷起了一支烟,点着,含在嘴里,寻思着这只鞋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谁的,一时想不起来了,忽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晚上,吃完饭后,广运早就伏在如燕家的墙角边,守株待兔。但是,从晚上八点开始,时间已过去几个小时,马上就要到十二点,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广运心想,我是不是判断错了?可就在他准备回家进,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来到如燕家的门口,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广运心想:狐狸终于现原形了!广运正想扑过去,忽听那人推着自行车醉醺醺地拍门道:“开门!”啊,原来是如燕的爹。这时,如燕跑过来,将爹爹扶到家里:“爹,你怎么今天回家了,你咋喝这么多酒?”

“今天一个老哥请客,离咱家不远,我寻思离咱家不远,就回家了!”

广运用手电照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看来今晚无功而返了!”广运失望地自语。他正打算回家,忽见一个人踅开来,且手里也拿着个手电筒,低下头好像在找什么。广运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忽然,那个人象猫见了老鼠一样,将广运放在路上的那只旧凉鞋拾起来放在胳肢窝里,正想离开,却被广运扑上来,猛地将他的两只胳膊紧紧地拧在后边。

“谁?为什么要抓我!”那个人惊呼,却被一束强光照得睁不开眼。

“原来是你!”广运不敢相信这个偷偷摸摸的人原来是路永德的儿子金灵。

“你快把我放了!”金灵张声势地说;“你竟敢抓堂堂的村长的儿子。。。。。”

广运犹豫片刻,最后下决心用绳子捆紧,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你这就是皇太子也跑不你!”。。。。。。

广运把金灵锁到大队部后,又把村委会成员招集到村委办公室。、

当路永德听到儿子的“丑行”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然后说向村委会的成员抱拳说:“是我管教不严,我回去严加管教!”说完,拉着金灵就走,却被广运起身拦住:“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就结束吧?”

“你要怎样?你一个外姓人少管闲事!一个孩子难道还要坐大牢不成?”永德披着旧军衣,傲慢地问。

“那总得让金灵认个罪吧?大家说对不对?”广运提高嗓门鼓动大家,但大都打呵欠,有一、两个想响应的,一见永德那刀子般的眼光,又不吱声了;又考虑到他叔叔在公社有权势,敢与永德硬刚的支书路有光又没在家,更没人说硬话:唉,广运也是孤掌难鸣啊!

“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永德摔下这么一句后,拉着他的儿子大摇大摆地回家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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