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农业学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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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哥，拍卖会后在北京留两天，我们陪你逛逛。下个月老王过生日了，我要借你的运气去给他淘点宝贝。”王聪不打算管餐馆的事，他只要能吃上就行。
“明天就回了，上班要紧，我可不想丢了工作，再说，那群等着吃饭的肯定不答应，估计会来京城逮我。”钱超无奈的耸耸肩，“再说给你爸淘宝贝我去有什么用，我既不懂文物又不认识古董，依我说，你给他抱个孙子回去比淘回去个四羊方尊都强。”
“聪哥要去买古董？走走走，等什么两天，现在正是时候，明天超哥要回去‘上班’”沈月明把“上班”两字咬得很重，话没说完已经站起身了。
三人说走就走，时间真的还早，王聪的司机随时待命，从南三环到东三环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停在了潘家园门口，王聪戴了个大号的口罩下车，还架上副墨镜，这装扮钱超秒懂。
说实话，钱超对潘家园的门口挺失望的。绝大多数都是摆地摊的，而地摊上基本上千篇一律都是些旧书、旧首饰、把件、摆件，而且家家的量都特别大，完全看不出和古有什么关系，当然了，价格也和古没啥关系，十块二十块的，三百五百的，也有喊一千两千的，有几个摊位摆着大大小小几百个佛头，还有斩断的痕迹，有些佛头稍加细看都不是石头的，走过几个摊位能看到的鸡血石印章、田黄石印章都不下几千块，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多流落到了地摊上？
三人没有过多留连那些地摊，到了一个门头挂着“墨香斋”的牌匾，为数不多比较大的店铺里。店里人只有三四个游客，分散着四五个着古装的女服务生，一片珠帘并没有隔断里间有几人在吞云吐雾。看得出来这家店以经营字画为主，四面墙上都悬挂着各种看起来很像古传真品的字画，钱超不懂这个，他估计那两货还不如他懂，顶多就是来碰碰运气。
装模作样的环视一圈，店中两个大缸里放着大量的卷轴，钱超征得工作人员的同意，随手抽出一个卷轴，慢慢的打开，一个繁体的“农”字，钱超开始猜没哪句诗辞或古训开头有“农”字的，看来还是书读太少，没找到。很快第二个“业”定出来的时候，钱超想笑自己，这个是谁写的不知道，但内容十有八九是“农业学大寨”。
手不够长，一个人打不开，看这个笔法遒劲有力，但并不像是太公的，一时好奇便让沈月明帮忙，拉开卷轴看落款，这是个啥字？书法什么的真是太气人了，写得好了看不懂，看得懂的没人说好，钱超还在仔细辨认落款呢，无意间却打开了空间隧道，好像他平时打开空间通道也是这么干的，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地方就行。
即便是把落款放大他还是不认识，看到这几个字，也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这个幅字上，即便是真迹也就四五十年，没有经过历史沉淀的书画作品就算有极高的价值也是没有多大价钱，不知道谁说的，他深以为然。轻抖字画就要收起来。这轻微的一抖，钱超却看到了一个“晋”字，再细看，画面上根本没有“晋”字啊？钱超把视线集中在刚才看到“晋”字的地方，轻抖一下字画，没错，又看到一个“唐”字，因为用空间隧道看到的是一个空间的切面，书画的纸张不可能正好平铺于这个切面上，随着纸张的振动，他能看到的面其实很小。虽然他不知道一个“晋”字和和个“唐”字能说明什么，但他知道这幅字并没有那么简单，收起来之后暗暗记住画轴的特征就放了回去，又拿起另外一卷，慢慢打开，看到“永和九年”几个字就知道，这个一定很值钱，但肯定不真，真的早挂墙上了。又拿了几个看了会儿，想起有个在画轴里藏画的典故，还真的开始空间隧道扫描了一个个画轴，最终确认“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钱超问服务员这个大缸里的字画怎么卖，服务员却问“先生中意哪一幅字画？”
“呃～～这一缸，不同价格吗？”
“得看先生您喜欢哪一幅呢，书法字画，每一幅都不一样的。”服务员很有耐心。
钱超就比较为难，真要说看中个农业学大寨，会不会有点丢人？挠挠头正不知道如何继续的时候，一个着长衫的中年人从珠帘后面走出来，很儒雅，很有亲和力的向钱超问道：“客人想买几幅？”
买几幅？就很懵，买字画还兴批量的吗？但是专门买个“农业学大寨”确实比较诡异，只能故做为难的道：“想买它十个八个的，只是不知道多少钱一幅啊？”
“先生豪气！”男子嗓门不大，讲话却很有力，伸出大拇指斜向上45度。“这些都是近现代作品，有创作，也有临摹，有名人作品，也有学生作业，名人作品价值不低，学生作业未来可期，先生一口气就拿下十个八个，这是准备留传后人啊，十个八个总有一个两个破土而出，先生好眼力啊！”
“呵呵，我感觉你在挖苦我，”钱超听着不爽，计划怎么让他吃个瘪，“你就说说这些字画多少钱一幅。”
“不不不，我哪敢做这种事，先生这是看好要投资近现代书画，这是对咱们文化的支持与奉献，而且您进到我们店就是我们的贵客……”那人还在巴拉巴拉，怎么听都不像好话，可是钱超怎么也想不出哪儿得罪了这位长衫大爷，妈的，应该没有老子年龄大吧？穿个长衫在这儿抖机灵，钱超语气并不是很好的打断他。
“多少钱？”
“两万。”
“算了。”
“全拿走，这一缸全拿走，值不值？”
粗算了一下这一缸大概有十几或者二十幅字画，全拿下差不多一千多块一幅，没什么不可以。“行！整个麻袋装起来吧。”
“好呢，一共两万块，先生这边扫码即可。”长衫男子手引身后的收款二维码。按说到这里，长衫男的一单生意就该愉快的结束了，只是王聪和沈月明看到钱超跟收破烂似的买这一缸的字画，都不解的围了过来，钱超扫码付款后展示出付款成功的提示，要求长衫男子写个收据。
长衫右边的嘴角一扯，这一扯和刚才的儒雅亲和完全判若两人。“两万块买了几十幅字画，还要我写收据，莫不是来骗取我的墨宝？你可真敢想。”
“你卖了东西，我付了钱，你出具收据，我拿东西走人，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墨宝珍贵，不写收据就开发票给我吧，机打的，不会轻贱了你的墨宝。”钱超就不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屌毛玩意儿？卖点东西阴阳怪气的就算了，还不出具收款凭证，这要是把那幅农业学大寨揭开了，他岂不是还能要回去？
王聪并没有出声，同时也把沈月明往后拉了拉，让随行保镖往前站了站。钱超看到了王聪轻微的动作，有了底气，把嘴巴凑近沈月明的耳朵说“把接下来的事情录下来。”
看沈月明已准备好了手机，再次开口询问“这些画是已经出售了，对吧？”
“卖了。”
“不管这些画现在值多少钱，都归我了，对吧？”钱超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那些还没有被包起来的画轴，旁边还有一个服务员刚拿来的空纸箱。
“归你了，您请走好，别在这里影响我做买卖。”长衫老者在珠帘后头也没抬。
钱超也心痒痒的想知道“农业学大寨”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便向王聪道：“能请到裱画的师傅吗？请到这里来，现在。”
“呃～这个真没有……”王聪真不认识，但是站在钱超身前的保镖却说话了，是见过这么多次来钱超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能，十分钟就能到。”说完就打了个电话，非常简短的说了个地址，又加了“马上”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钱超真想逗逗这个还会说话的保镖，想想这个牛高马大的家伙比自己至少小十岁，居然这么沉着稳重，算了，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