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子不教,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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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眼巴巴看向红袖。
“慌缪！看着本小姐做什么！”孔蔓清做贼心虚，脱口而出。
孔崇珂用力一拍桌子，“给我住口！”
秦潇宸拿起茶杯，轻吹热气，喝了口，有了点耐心等着她说。
红袖脑门突突跳，顺势朝小翠看了一眼，这一眼的含义太过复杂，原本还想挣扎的小翠，像认命般，她低下头，面如灰土。
若继续挣扎，试图脱身，红袖一定会让她全家陪葬，若承担一切，死，也是她一人，罢了，她流下眼泪，看向秦潇宸。
“宸王殿下，是奴婢心比天高，想接近宸王妃，利用王妃的善心，幻想着被收留，好进入王……”
秦潇宸抬手打断她，“本王耐心有限，你犯了死罪，诓骗宸王妃，想潜入宸王府的罪，可不是你一人就能顶的，想清楚再回答。”
此话一出，小翠冷汗涔涔，嘴巴像被水泥封住，张不开。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老实交代，让你与家人团聚，或者别说了，也可以让你与家人长眠，你选。”
红袖悄然闭了闭眼，大脑一片空白。
小翠跌坐在地，立马跪着爬到秦潇宸脚边，还未靠近。
只见，黑甲卫长剑一出，抵在她脖颈上，“再动，死！”
小翠脸色苍白，泪水频频而出，“奴婢说，奴婢说，只求宸王饶过奴婢的家人，与他们无关。”
“只要有证有据，本王让你们团聚。”
“几日前，奴婢被红袖姐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然后就让奴婢去演戏诓骗宸王妃，说是只要到王妃身边伺候，再给她宸王府消息，还有…找…找机会侍奉王爷。”
小翠说完羞愧的低下头，她从未妄想过爬上宸王的床上，不是她能想的，也不敢想，只是她也没办法，主子吩咐的事，做不做都得死。
“满口胡言！”孔蔓清指着小翠。
“宸王，父亲，她分明在撒谎，红袖买奴婢，我岂能不知，千万别被她骗了啊！”
孔崇珂盯着小翠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他紧握桌角，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看向红袖。
“狗东西！愣着干什么！”
红袖心如死水的走到中间下跪，苍白无力的辩解，“宸王，老爷，奴婢没做过。”
小翠连连摇头，急忙反驳，“你撒谎，宸王殿下，她真的撒谎啊！”
“宸王，不信可以找那人牙子，当面对质，京城大户人家的奴婢仆人，都是从南市出来的，那日红袖亲自去买奴婢的啊，殿下请您信奴婢。”
小翠抬手发誓，“宸王，奴婢如有半句谎言，奴婢全家不得好死！！” 得罪了宸王，都是死，只能豁出去了，只求老天帮一次。
红袖余光看了眼孔蔓清，“宸王，老爷，奴婢说！”
孔蔓清作势起身的动作一顿，而后缓缓坐下。
“是奴婢的错！”
“是奴婢不喜欢姜氏，之前小姐去三村救济，小姐与姜氏发生争执，奴婢气不过，就想替小姐出头，才有了这出戏码，奴婢有罪，甘愿受罚，但小姐从头到尾，不知此事，如若知道，奴婢早就被小姐教训了，望老爷明查。”
孔蔓清紧握椅子扶手，眼框泛红，“红袖！”
红袖没看她，转而看向秦潇宸，“宸王殿下，奴婢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但此事小姐真全然不知，愿宸王不要迁怒不相干的人。”
秦潇宸没有理会红袖，对孔崇珂说道，“说到三村之事，本王有错。”
孔蔓清狐疑的目光看向秦潇宸，还没来得及往好处想，就听见。
“错在本王没能杀了你！”秦潇宸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孔蔓清。
孔崇珂脸色难看之极，因前几日选妃一事，他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以为就到尽头了，没想到还有这出，他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
“若不是本王看在孔将军面上，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坐在这里？嗯？”
“你父亲和大哥，还有孔家军守卫紫荆关不易，你却仗着身份，诋毁姜氏，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认为你孔蔓清能只手遮天？”
“本王倒不知，京城是你说了算！”
孔崇珂怒容满面，一个箭步来到女儿面前。
“啪！”
一道清脆有力的巴掌声，响彻正厅。
“混账！”
“父亲。”孔蔓清用手捂着脸，泛着泪光，难以置信地看向甩她耳光的人。
“住口！姜氏有助于紫荆关，让孔家军没有一位将士牺牲，你竟然敢诋毁，让为父以后如何面对姜氏啊。”
“来人！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打死！”
“父亲！不要，不要啊，红袖从小到大跟着女儿，女儿早已把她当做妹妹看待，求父亲饶她一命吧！”
孔蔓清冲到红袖身边，紧紧抱住她，不让侍卫带走。
“父亲，女儿求你，女儿会罚她的，只求饶红袖一命。”想到什么，慌张地拽着红袖，看向秦潇宸。
“宸王殿下，臣女有错，没有教好她，但是求王爷看在孔家薄面上，饶红袖一命吧，红袖也只是心疼臣女啊，才蒙了心智的，求您了！”
红袖眼眶泛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悄悄扯了她的袖口，示意她没事的，只愿她以后别再冲动做事了。
“还愣着干什么，将人带下去！”孔崇珂怒吼道。
“是！”
又上来了两个侍卫，将人分开，另外两个拖着红袖就去执行命令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板子声传入孔蔓清耳朵里，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来。
挨打的人却没有一丝哀嚎，红袖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渗出，脸色苍白，如同死人，直到行刑处血肉模糊，伤可见骨，直至断气，红袖没有一声嚎叫。
“老爷，红袖受不住，不到五十板，已然断气。”
侍卫的话，刺到孔蔓清心上，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唇颤抖，无声掉泪。
孔崇珂挥手，让人退下。
孔崇珂转身看向秦潇宸，拱手行礼，“子不教，父之过，宸王，老夫明日会亲自登门向姜氏赔罪。”
“至于小女，望宸王看在老夫薄面上，送她远离京城，老夫必将严家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