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狮心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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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做噩梦了。”
弗雷泽看着刚从教室回来的霍恩，感觉他神情有些低落，精神波动也有些下降。
“做噩梦的话，就更应该休息，就算冥想也好的，大晚上就不要熬夜研究法术了”
霍恩点点头。
“没事，以我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已经不怎么需要睡眠来恢复了，研究法术也是为了尽快啃透老师留给我的法术。”
我再也不想有那种无力的感觉了，不管是面对谁！
霍恩默默咬牙发誓。
“那也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你要学会劳逸结合，把自己绷的太紧，早晚会出事的。”
弗雷泽也知道霍恩的感受，他早年也是这样，恨不得每一天都要变强。
但是最终发现，自己是有极限的，超过一个极限反而适得其反。
“没事，我感觉我能行。”
霍恩对此倒是并不是很在意，自己随时能观察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有一手治愈法术。
只听说过战死的德鲁伊，没听说过累死的。
天天熬夜学习法术这种也就算个小事。
他不是睡一觉就能觉醒法术的术士。
他只是一个侥幸契约了生命之树的小德鲁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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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很多玩家已经重新理清了思路，到材料指定堆放处前开始再一次的尝试。
经过霍恩类似傻瓜式教学般的讲解，只要是认真听了这堂课的人，都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了。
就是对他们来说，即使知道了所有步骤和原理，操控符文和元素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就跟你物理老师告诉你这个电路怎么接后，大多数人还是要花一节课的时间去复刻。
同样情形也在狮心城上演。
只不过相比于德鲁伊这种能通过系统化学习的自然元素魔法，圣光这种东西则更为抽象。
在这个世界，圣光严格意义上是来自于心灵的力量。
是心灵对于物质的正向能量反馈。
简称正能量。
就像一位叫欧泊的圣骑士玩家所说，只有你自己认为你自己是正义的，你才有机会感受到圣光这种正向能量。
这点就连圣光的背面——暗影之力，都不会有如此苛刻的学习条件。
所以能真正感受到圣光的就两种人。
一种是真正的圣母，另外一种就是异常偏执自认为，所为皆正义的人。
因此，圣骑士这边的玩家内测就出现了很大的纰漏，估计游戏系统能检测出这个玩家有天赋，却无法深入到玩家的心灵来检测他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人是非常复杂的智慧动物，很可能他表面做的和实际想的可能是完全两个东西。
卡伦对此完全没有办法，他确实是圣骑士的新手村村长没错，甚至在玩家来之前，他自认为他的所有准备都很充分。
圣骑士导师，圣骑士学校，图书馆，粮草，住所，前期补助资金等等他能想到的他都提前准备好了。
唯一被他下意识忽略的就是，狮心城内本土居民的圣骑士成材率实在是低的可怜的事实，可以说千分之一也不为过。
一厢情愿的认为玩家们是不一样的，一定能迅速成为战力。
整整将近一半的内测玩家都选择了圣骑士作为自己的职业。
年仅20岁的卡伦当时就有种天下之大，我大可以去得的豪迈之心。
但现实往往是惨烈的，这两天仅仅只有100个玩家能成功感受到圣光的气息，这还只是感受圣光的气息，离真正把第一丝圣光储存在体内还差十万八千里。
至于剩下的那些玩家即使脸憋的再红也没有用，或许他们有天赋，但感受不到就是感受不到。
卡伦此时已经没有当初任何一点当初的豪情了。
再这样别说得天下了，到时候时间长了恐怕自保都困难。
该怎么办呢？
是真的放手让这部分玩家全部去就职使用斗气的普通骑士？
不，不能那么做，这个世界的人类历史证明了，即使再强大的人类骑士，也无法对血族强者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
只有老师的圣光之道，才能...
“绯红之夜来了！！快跑啊！！！”
“轰！！！”
卡伦瞬间感受到自己所在的房间仿佛被轰炸了一般破碎，绯红色的光芒瞬间充斥了卡伦的眼眸。
但当爆炸的威力要波及卡伦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卡伦的面前。
是老师！
“快走！卡伦！”
卡伦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痛的。
茫然四顾下，只看整个狮心城竟然瞬间涌进了大量血族吸血鬼和他们的恶魔附庸。
在血液魔法的影响下，人们在惨叫着逃跑中血液自动脱离身体，飘向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液球体，玩家化为光点消失，普通民众的残躯则化为干尸，倒在大街上被随后涌上来的恶魔宠物所啃食。
卡伦咬着牙，转头看向飞在半空中的始作俑者，眼睛里倒映着压抑不住的金色。
“为什么？”
“卡伦，我早就说过血族不可信，现在这情况你还不明白吗，你中计了！快点离开这！这里由我挡着！”
“不！老师，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卡伦此时异常失态，他想不明白曾经同床共枕，海誓山盟的爱人会出卖自己。
“希埃娜！你说啊！告诉我为什么？！！！”
天空中的那道身影蝠翼微振，带起的狂风吹乱了卡伦额前的长发。
血色的光芒照映着希埃娜半张面无表情，却又魅惑无比的脸。
两颗獠牙此时已然展露在外，一双瞳孔中反射出浓郁的绯红色光芒。
卡伦知道，这是血族的攻击状态，但他从未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希埃娜。
希埃娜，一位强大的血族女伯爵，东海领的领主。
“很遗憾呢，我差点就爱上你了。”
呵呵，放了这么久的长线，终于还是钓到鱼了，自从见到卡伦所用圣光的那一刻，她就被这种能直接伤害到血族的全新力量所震撼。
她不由感慨人类真是一个擅于创造的种族。
她不仅对此来了兴趣，还觉得或许可以试试看能否让更多的鱼浮出水面。
于是，她开始了她的计划...
包括把自己伪装成一位厌恶血族但却被血族强迫转化的善良少女。
装作身在幽暗，心向光明的样子。
不，不用装，那就是曾经的她，要不然怎么骗得过卡伦的圣光。
只不过千年过去了，心态是会变得不一样的，享受惯血族带来的权利和欲望的她，已经被时间给腐化。
仅仅是伯爵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需要更大权利，更大的地盘，更多的血液，更强的力量！！！
如何实现？
当然是一场震惊帝国的功绩。
“和平年代”如何获得功绩。
养寇自重！
这种戏码在血族统治的数千年历史上屡见不鲜，并在血族高层之间津津乐道。
每过一段时间，这些两脚羊都会发明一些有趣的力量，为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同时，消灭这些力量，也是新兴贵族的崛起方式之一。
布拉索夫议会也乐于见到这种戏码，血族地多人少，到处都是偌大的地盘没人管的情况。
而有新兴贵族能崛起反而能使一潭死水的血族政坛注入点活力。
如果你说他们会不会担心威胁到议员自己的地位？
他们必然轻蔑一笑，血族最终讲究的是自身实力，再强能强过他们这些议会里的老古董？
议会里的议员可是已经两千年没有动过了，他们欢迎任何挑战者的到来。
“卡伦，你真的没让我失望，仅仅两年就发展出如此规模城市，哦，还多了这么多所谓的圣职者，真是谢谢你为我奉上的功绩，真是我的好情人呢。”
狮心城地处与黎曼领交接的三不管地带，这里临近东海，且没有绯红之夜笼罩，一直是普通人类避难的最好去处之一。
就连南海镇都比不上这里。
直到她把卡伦带到了这里安置...
“你！”
卡伦怒发冲冠，刚想说什么，就被自己老师一股柔劲，推飞出数百米远。
“走！不要回头！不要被抓住！记住，拼尽全力保护好自己！！”
“不！！！”卡伦绝望地呼喊。
希埃娜看着飞远的卡伦，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作，转而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苍老人影。
“不愧是你，七阶骑士帕夫洛·莱维，没想到你藏了50年，竟然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呵，他离出师还差得远呢，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今天，只要我活着，你休想伤害到他！”
希埃娜没去关注老匹夫，在她眼中，帕夫洛已经注定是亡魂。
在她眼中，即使是七阶圣骑士，也无法正面对抗七阶的血族。
她看着陷入火光烟尘中的狮心城，眼神中有淡淡的落寞。
“既然你是他的老师，我就好好送你一程吧。”
夜幕渐渐降临。
半个狮心城在两位强者的打斗中化为废墟，剩下的建筑也是残破不堪。
希埃娜此时半跪在不远处，蝠翼残破，身躯上有数道巨大的伤痕。
她咬牙狠狠道：
“你是九阶骑士！不对，你的圣光呢？你为什么只使用了斗气，没有使用圣光，你为什么留手！！”
帕夫洛·莱维倒在血泊中眼神涣散，却带着微笑。
他再一次体验到了人族前辈的绝望，他是生生被拖死的。
尽管他的正面攻坚能力比希埃娜强得多，但一边要控制无时无刻都要逃离身体的血液，另一边自己好不容易把希埃娜击成重伤，却又在绯红之夜下瞬间恢复。
确实蛮绝望的。
怎么打也打不死，自己反倒因为一个疏忽就会受伤，血液就会趁此逃逸，体力也会因此大量流失。
最终倒地前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了。
要是在荒野上遇到她，自己根本不会输，可惜一开始败局就已经注定了。
狮心城死去的平民为绯红之夜提供了大量可瞬间恢复伤势的血液，也造就了他现在的败局。
好在一切都还有希望，因为圣光是他见过最为克制血族恐怖恢复能力的力量。
弥留之际，他脑袋里闪过了最后一丝念头。
“呵呵，可惜我无法感受圣光，果然圣光才是人类唯一的救赎，九阶打七阶，败的居然是我，难怪...难怪人类当初败得那么快。经过这次打击那孩子心中的圣光会更加强大，等着吧，他会回来的，带着狮心城所有的憎恨回来。”
帕夫洛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缓缓闭上了双眼。
人族当今最强之人，在今天为自己画上了完美的句点，他把自己的所有都押在了未来，包括生命。
希埃娜养伤多日后才想通，根本不是什么帕夫洛教会了卡伦圣光。
而是圣光选择了卡伦。
可惜，当她再发动人手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
“希埃娜大人，还是找不到任何踪迹，仿佛就像消失了一般。”
希埃娜却一脸淡然：
“我成功在与黎曼领的边境交接处，剿灭一伙实力强大的反抗者，逃掉一两个人又怎么了。随便换谁来指挥这场战斗，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把这封信交给信使，命令他以最快速度把信送到布拉索夫议会手上。”
信里除了客观表明了贼寇强大，自己辛苦缴贼的困难，顺道还暗搓搓参了一手身处在黎曼领对此地没有任何察觉的领主格内罗·黎曼。
手下恭敬地接过信封退下。
希埃娜却不如表面那样的平静，她有种放跑了大敌的惊悚感。
这可能是她即将获得的侯爵爵位都无法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