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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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兽，本身并不是妖兽的种类，而是三爪妖蟾的返祖变异后的结果。
这东西在水中破卵后，就开始无止境地吃，吃身边还未孵化的兄弟，吃周围游过的其他水生妖兽，吃水里的灵植灵草。
等到生了四肢，上了岸，它的舌头就是武器，卷走所有所有它能卷到的东西来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
随无止尽的暴食，它的体型也越来越大，移动越来越缓慢，实在追赶不到猎物时，他就吃树，吃草，甚至吃泥巴。
早在几千年前，曾有大能路过雾霾之森时见过它，据说那时它就已经像一座矮山那么大，因为即将突破分神期进入了漫长的沉睡。
后来就再没有过鸿蒙兽的消息。
这次这位神秘的炼器宗师，指名道姓要鸿蒙兽的皮、血肉、筋骨，也不知是想铸什么好东西。
诸葛青云意味深长地笑着，先不答，却反问师如月：“阿月以为如何？”
师如月并没有急着回应，沉吟着，余光在留意林不渝的反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不渝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焦灼起来。
「我猜，他想先借你之手解决鸿蒙兽，然后再利用天道给他的能力，对你下手，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他想得倒挺美。」
加密通话之后，师如月才不紧不慢开口：
“哪有灵石近在眼前却不赚的道理。更何况，区区一只鸿蒙兽罢了，兄长想杀，杀了便是。”
去是肯定要去的，总不好白白辜负了林不渝的苦心谋划。
“听阿月的。”
诸葛青云轻笑，也应了声。
林不渝大喜过望，又唯恐自己的表情露了端倪，赶忙干咳一声作掩饰，尽可能表现得更自然些：
“竞争帖上说三日后在雾霾之森入口处集合，那么明日一早，我们便可以启程了。”
说着，他又装模作样地问道：“蓝护卫和那小丫鬟呢？怎的今日不见他们？”
“蓝一前几日受了伤，需要静养，小丫鬟会留下来照顾，便不与我们同去了。”
诸葛青云笑眯眯答道。
林不渝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毕竟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解决诸葛爱财，只要诸葛爱财一死，其他人便都只能任他拿捏了，留在客栈或带出去，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
隔天一早，师如月还没醒，阿空先醒了。
「姐姐。」
阿空用气声，在师如月的识海中试探着叫她。
“嗯。”
阿空刚有异动，师如月便发觉了，只是没睁眼罢了。
“想出来就出来。”
“好嘞。”
阿空变作黑猫，落到了师如月枕边。
“姐姐，阿空突破金丹期了！”
“不错。”
“嘿嘿，距离下次进阶还有几天，阿空现在已经慢慢适应内丹的力量啦，这几天不用休眠也可以。”
师如月从床上坐起来，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正好今天要去雾霾之森，带你去见见世面。”
“好耶！”
到了约定启程的时间，师如月才出了门，阿空现在对力量的控制自如了许多，就变成小小一只，蹲坐在师如月的肩头，看起来像一两个月大的猫崽。
在客栈门口，停着林不渝一早备好的马车，是那种素净文雅的样式，简约大方，算不得多豪华，但细节做得很是精致。
师如月一眼便知，他怕是把他这几天跑赏金任务挣的灵石，全花在这马车上了。
一看便是等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架势。
他看见师如月，便笑着邀请她上车。
「噫，姐姐不要跟他一辆车，他笑得好恶心。」
阿空在师如月的识海里囔囔着，然后用小爪在肚子上的毛毛里掏了掏。
嘭的一声，一辆究极顶配版超豪华马车，就凭空出现！
正是之前诸葛青云送给师如月的那辆！
在掏出马车的瞬间，阿空也变作一只异常健壮威风的黑虎，站到了马车前。
「嘿嘿，恩公送的马车阿空一直都有好好收着呢。快快，姐姐快上来，阿空拉车，肯定比他那匹破马更快更稳。」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林不渝。
至于林不渝本人，以为是师如月搞出这辆马车，是故意给他难堪，当场就沉了脸。
好啊，等诸葛爱财一死，看她还怎么高高在上！他一定！一定会！好好回报她的！
“我与妹妹都有洁癖，就不与林兄共乘了，林兄自便。”
想着诸葛爱财，“诸葛爱财”便到了，他今日只穿了最素净的白衣，除袖口与衣摆处有银线勾勒的祥云暗纹之外，再无任何点缀。
长发随意地披散着，两侧简单地用银色卡扣别在耳后，随着他的走动，扬起好看的弧度。
寻常装束，寻常打扮，甚至脸上还戴着师如月给的那张笑面狸猫面具，连眉目都看不清，可放在他身上，却矜贵到仿佛连触碰到他的衣角都是亵渎。
但就是这样矜贵的人儿，却缓步走到车前站定，朝师如月伸手，笑得温柔：“来，我扶你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都没再看林不渝一眼。
林不渝盯着那垂下的车帘，眼神阴翳。
......
插曲过后，队伍还是很快启程，无波无澜，两天之后，顺利抵达雾霾之森附近的破败小城。
隔日一早，三人一“猫”踩着点到了雾霾之森入口处。
这里有一条夜光石铺成的小路，横穿整片森林。小路旁插了一块简陋的路牌，写着雾霾之森入口的字样。
底子一行小字：跟着路走，便不会迷失。
此时入口处已经聚了不少人，粗粗望过去，得有十几个队伍。
每个队伍少则三五人，多则十来个人，但每个队伍中，都至少有两个元婴阶的高手。
其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分神期。
不巧的是，这唯一的分神期，还有那么一点眼熟，眼熟到师如月二人只看了个背影，就已经认出来了她是谁。
一米九的大高个，肩上扛着大锤。
天机阁，李乔。
师如月和诸葛青云对视一眼，默契地往角落处避了避。
......暂时还不能被她认出来，不然以林不渝那点本事，怕就不太好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