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现系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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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检测到攻略对象好感度降到-9999，攻略任务失败，系统脱离，宿主即将被抹杀。」
「抹杀倒计时：三十秒。」
「二十九。」
「二十八。」
八尾终于慌了。
“不！不！诸葛青云，收回你刚刚的话！”
师如月察觉到那蕴藏在歇斯底里中的恐惧、绝望。
便忍不住探出头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刚好和八尾对上目光。
八尾瞳孔一缩。
“师、如、月！”
话音未落，八尾已经如箭离弦，扑了上去！
面部狐化，嘴一张，便是熊熊狐火喷涌而出！直逼诸葛青云二人！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师如月！
只要能在这三十秒内杀了师如月！
被抹杀又如何！？
别忘了，猎杀师如月的悬赏奖励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复活药！
诸葛青云脸色微变，反手捞起师如月疾退数丈！
但哪怕他已经反应飞快，衣袖还是被烧灼大片，连露出来的手臂皮肤上也染上焦黑。
“这八尾也是异界之人？！”
“嗯。”
“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秘密。”
之前两人推断，凡异界之人都对师如月抱有绝对的杀意。
而此刻八尾的反应，更是再次验证了这个推断。
八尾一击未成，直接整身兽化，膨胀数倍，后脚借力，跃起！
巨大的利爪狠狠一抓！
数道寒芒破开黑暗，直逼师如月面门！
八尾是正儿八经的元婴期大妖！这一爪的威力别说撕碎两个人，就是抓碎一座小山又何妨？！
诸葛青云本欲带着师如月躲开，但就在这最紧要关头，他的灵力停滞了一瞬。
电光火石之间，他搂着师如月骤然转身，以后背，生生接下了这一爪！
霎时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师如月瞳孔微微一缩。
“为……什么？”
这一句，是八尾问的。
她瞪大了眼睛，神情怔愣。
但紧随而来的是愈发失控的滔天怒火！
将八尾彻底引爆！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给我留活路！？我只是想活着啊！！！”
她咆哮着，以燃烧心头血为代价，持续喷出火焰！
普通的狐火是红色！
但这次，是纯黑色！！！
明明只要诸葛青云肯爱她，她就不会死。
明明只要杀了师如月，她就不会死。
可诸葛青云不爱她，也不让她杀师如月。
他那么自私的人，却能舍身为师如月挡下她全力一爪。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师如月能得到他的爱，为什么她不能？
师如月可以活下去，为什么她不能？
她不甘心。
所以，哪怕杀死诸葛青云也无所谓，哪怕让这里的所有妖族、林间的所有生命陪葬也无所谓。
只要能杀死师如月。
恐怖的热浪荡开，蕴藏着足以焚毁整片森林、化绿地为焦土的磅礴力量！
玉石俱焚，以命换命。
而她八尾，将浴火重生。
纯黑色的火焰扩散、蔓延，站得比较近的几个妖族，甚至没来得及跑就化成了灰。
一大帮子妖族彻底慌了神，谁也没想到八尾会突然发疯，一边骂一边逃跑。
诸葛青云没动。
这……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
他扶着师如月的肩膀，将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抱，笑道：“你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师如月静默不语。
说实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准确来讲，是处处都透着违和。
不是别的任何事物，是诸葛青云这个人。
在师如月看来，诸葛青云城府极深，性情凉薄，不把任何人的命当命，也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
走一步，要往后算一万步。
他所有云淡风轻、处变不惊，全都是出自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绝对自信。
虽然他的确很疯，尤其热衷于追求身临绝境所带来的刺激。
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寻死。
他享受的是，当猎物与猎人角色翻转时，那些人脸上的震惊、恐惧、后悔、乃至绝望。
他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
而绝非待宰的羔羊。
师如月平静地审视着他，然后随着黑色狐火的不断逼近，她看到诸葛青云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然后，他突然收回了笑，眸光一瞬变得深邃，显得有些严肃。
“喂，你真的得走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是真的希望她逃走，然后活着。
师如月捕捉到了这一点。
不过，倒不是她不想走。
而是她也……到极限了。
不过无所谓，这火，也差不多该灭了。
她低头去瞧，汹涌的狐火正试图燎上她的衣角。
师如月在心中倒计时。
三、二、一。
下一瞬，狐火消失，没有丝毫征兆。
是三十秒到了。
八尾被系统抹杀了。
师如月为什么知道？
因为她趁着方才八尾靠近挥爪时，对她用了搜魂。
这一次，她得到了八尾全部的记忆。
因为八尾即将被抹杀，系统已经提前脱离了。
所以，它没有侦测到师如月的神识入侵，也没有来得及清除八尾的记忆。
师如月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比如，系统的存在。
比如她被召回的那一夜，系统发放的悬赏任务。
然后是关于八尾，她出生山村，凭本事考上大学，来到城市。
然后很快被城市的灯火酒绿所惑，在第二年辍学跟了一个八十岁富豪。
好不容易富豪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分到一比不菲的遗产，然后一辈子纸醉金迷，却没想到富豪的儿子找上门来，把她直接赶了出去，没给她一分钱。
抱着恨意与不甘，她投河了。
再醒来，她就穿越到了这只狐妖身上。
并得到了一个系统。
主线任务是：攻略诸葛青云。
任务完成的奖励是：在21世纪复活，并得到一比任意挥霍都挥霍不尽的横财。
除此之外，接手八尾的记忆，便等于对诸葛青云的了解超级加倍。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了解过一个人。
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但越了解他，她就越觉得诸葛青云方才的每一个举动都很违和。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消失了……”
诸葛青云喃喃自语，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此时妖族还没跑远，发现狐火消失，立马折了回来。
“诸葛青云！哈哈！看来老天注定你要死在本大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