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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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浩，姑姑买了排骨饭，你尝尝？”
卢志浩没有抬头，“谢谢姑姑，只是我不想吃。”
妇女不好意思地看了乔知然一眼，走到他床的另外一边，小声哄道：“不吃饭哪有力气？”
随后她歉意地朝乔知然点头打招呼，“医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乔知然摇摇头，“没事。”
忽然卢志浩的视线直直盯着门外，眼睛一眨不眨。
乔知然转过头，却见到宋聿靳他们一群人穿着灰绿色军装，目不斜视从房门经过。
她内心掀起一丝波澜，他，应该是过来看他战友的吧？
昨晚她从其他医生口中得知他战友的情况，心里百感交集，她们眼中的岁月静好，只不是有人替她们负重前行。
“我想穿上他们那套军装。”
卢志浩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一丝坚定。
乔知然回过神，视线落在少年身上，只见他眼神中带着神采，不再是之前的空洞。
“可以啊，但是你现在一定要先把身体养好，等满十八周岁之后，参加国家的征兵入伍。”
乔知然摸了摸他头顶。
“是啊，乔医生说得没错，你把身体养好，好好读书，等满十八岁再去征兵入伍。”卢志浩的姑姑安慰道。
卢志浩点头，“姑姑，我听您的。”
乔知然松了口气，只要有目标就好。
“志浩姑姑，我今天要调回市第一人民医院了，志浩会交给军区医院其他医生负责，您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
卢志浩姑姑千恩万谢，存了乔知然联系方式。
“医生姐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走？”卢志浩语气低落。
“我只是过来支援的，任务完成了就要回原来的医院了，你姑姑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想找我时随时电话我。”
乔知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垂下脑袋默不作声。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洒落满地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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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然，快点，大巴在医院门口等我们了。”
乔知然站在急诊大厅，看着渐行渐远的灰绿色军装，神色茫然，仿佛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孟骏逸跑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看什么呢？叫你都没有反应的？”
乔知然回过神，掩饰一笑，“没什么，走吧。”
从伊国战场回来，她仿佛做了一场好长的梦，可确是真实经历。
医院给他们支援人员休假一天，乔知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刷小视频。
忽然界面弹出来电显示。
她刚划下接听键，乔妈妈的清脆的嗓音立即传了过来：“然然，你现在回到家了吗？”
乔知然：“嗯，正躺着呢。”
“你上次和萧阿姨的儿子见面感觉怎样？妈妈最近顾着旅行都忘记问了。”
“就那样。”
“是不是长得很帅？有没有可能发展成为男朋友？”乔妈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
“妈，我和他见面都没有几次，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您就别乱牵红线了。”乔知然语气无奈。
“然然，妈妈也不勉强你，可他起码是知根知底的，妈多希望能和萧阿姨做亲家啊。”
“妈，我今天的很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诶？好，过几天我去A城看你吧？我也想看看萧阿姨的儿子还是不是像小时候那样。”
“……”
乔知然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天空，哪颗是北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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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
“来，聿靳，尝尝你嫂子做的酱大骨。”柳石军夹起一块卤得棕红的排骨放到宋聿靳碗里。
宋聿靳连忙接过，“谢谢参谋长！小李他们还没有到，要不等等他们？”
柳石军用力拍了拍他额头，“臭小子，在你嫂子面前装什么斯文，之前和我硬刚的气势呢？军哥也不叫了。
“他们迟到了，就让他们过来收拾东西，还想吃东西！”
宋聿靳抿嘴笑了笑，“嘿，我怕小李他们几个会把你的家给拆了。”
柳石军瞪起双眼，“他们敢？！”
秦悦双手擦了擦面前的围裙，“聿靳，你别理你军哥，想吃什么使劲夹，不要客气。”
“好的，谢谢嫂子，辛苦您了。”
“不辛苦，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肯定过来吃饭，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你们先吃，我还要看看粉蒸肉。”
柳石军举起酒杯，和宋聿靳碰了一下，随后一口闷。
宋聿靳也跟上，一口闷。
“我说，聿靳，你和那个女孩怎样？前两天我去总部汇报，你妈妈又问起你的情况了。”
宋聿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酒杯没有说话。
“我看过那女孩的照片了，说是花旦我也信了。”柳石军笑着说。
“什么花旦？”秦悦端着粉蒸肉出来。
“就是聿靳的相亲对象。”
“你这夸人漂亮的词语，好像一个老古董，我还在想谁在唱戏，还花旦呢。”秦悦白了柳石军一眼。
柳石军挠了挠后脑勺，“反正就好看就是了！”
宋聿靳盯着桌面上的白酒杯，脑海浮现乔知然约他吃饭时紧张却强装镇定的模样。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柳石军见他不出声，“你这小子，有时候真像个闷葫芦，你对人家什么感觉，说句话啊。”
秦悦也没进厨房，站餐桌前，毕竟她也想听听宋聿靳的想法。
“还行吧。”
“长成那样，在你眼里就只是还行？”柳石军放下酒杯，“看来你是想娶天仙了。”
秦悦笑着接话：“我们聿靳这么优秀，娶天仙也不是不可能。”
宋聿靳敛了神色，淡淡道：“她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柳石军看着沉默如山的宋聿靳，追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要是平时，柳石军也就简单揭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就想刨根问底。
宋聿靳夹起一块粉蒸肉放到柳石军碗里，“军哥，石军大人，你就别操心我的事啦。”
“我就想知道呢？难道你还真像当一辈子老光棍？”
宋聿靳放下筷子，脸色沉静，眸色如墨，“参谋长，我以为您是知道原因的。”
柳石军没说话，气氛一度冷凝。
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