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急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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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聿靳接过她手中的包包，“你先去忙吧，注意安全。”
乔知然点点头，随后去急诊室换上白大褂，登上救护车。
车门关上之际，他萧索地站在急诊室大门前，深邃的双眸紧紧随着她纤弱的身影移动。
急救车刺耳的鸣笛拉起，呼啸而去，地上的灰尘随之扬起，朦胧了视线。
救护车穿过人群，到达事故中心。
“快让一下，医生过来了。”
“大家让一下，让医生过去。”
乔知然和护士挤过外围圈，只见地上淌着一地鲜血，一名十七八岁穿着校服的男生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蓝色白色的校服被鲜血染红。
她放下急救箱，快速取出听诊器，放在男生的心脏处。
“心跳已经停止，快把除颤仪拿过来。”她朝护士喊道。
“除颤仪来了。”
乔知然尝试多次电击，少年都没有反应。
周围已经有人小声叹息，“年纪轻轻，也太可惜了吧。”
少年被货车严重撞伤，五脏六腑已经受损，加上失血过多，多处骨折。
乔知然神色暗淡，她朝身旁的护士摇摇头。
“家属在吗？”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过来，“我的儿子在哪里？”
他垂眸看见地上那一动不动的少年时，嘴唇颤抖，脚步虚浮，“不可能，不可能。”
“小宇，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爸爸过来了。”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用力将少年抱进怀里，“小宇，你醒醒，不要再睡了，你不想去上课，我都依你，以后你玩你的电竞游戏，爸爸再也不砸你电脑了。”
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沉睡过去一般。
中年男人赤红着眼看向乔知然，“医生，医生，你快帮看看我的儿子，快啊！”
乔知然不忍，嗓音干涩，“抱歉，请节哀。”
“医生，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小宇还有得救得对不对？”
护士轻声劝道：“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中年男人抱住少年大声喊道：“小宇，你快醒过来，爸爸在呢。”
少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却没有一丝回应。
“啊啊啊……”中年男人崩溃大喊，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搂住少年不肯松手。
“是谁把小宇撞成这样的？是谁？”中年男人朝人群喊道。
其中一位妇女说道：“大货车的司机肇事逃逸了，交警已全力稽查。”
中年男人又哭又笑，“你们这些人都围着在看戏，都不救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是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人群不少人说道：“你的孩子不是我们杀的，你不要诬告我们。”
“对啊，我们帮忙叫救护车了，是那个货车司机撞了你的孩子。”
中年男人心如死灰，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亲人都离我而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扯住乔知然的衣袖，“医生，你看，你看，他的手还会动，我的儿子真的还活着，你救救他。”
乔知然眼眶湿润，难过地看着中年男人却无能为力。
中年男人声音悲怆，“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真的只有他了。”
乔知然于心不忍，再次给少年把脉，已经摸不到跳动脉搏。
掀开少年的眼皮，他的瞳孔也已经涣散。
中年男人希冀地看向乔知然，“医生，我家小宇是还有救的，对吧？”
她的心像压着一块巨石，艰难地开口，“先生，您请节哀。”
“啊！！”中年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乔知然忍不住侧过头，鼻子酸涩。
她强忍着将东西收拾好，刚要起身，中年男人忽然扯住她的右臂，失神问道：“谁撞到我家小宇的？”
乔知然指了指朱红色的火车，“这辆货车司机。”
“他在哪里？”中年男人似找到支撑点，眼里渐渐浮出恨意。
“司机肇事逃逸，警方正在全力缉拿，相信不久会有消息。”乔知然安抚道。
“我不管，我要人给我的小宇偿命，我家小宇一个人下去太孤单了。”
中年男人神情偏执，逐渐癫狂，他用力扯住乔知然，“我要找到肇事司机，找不到你们都下去陪我家小宇。”
乔知然来不及反应，被他捆住脖颈，他贴在她身后，手中持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小刀，抵在她的脖子处。
众人见他忽然发狠，还挟持着医生，吓得尖叫后退。
护士连忙说道：“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人。”
宋聿靳刚到达，见到众人大喊着后退，快步冲上前，却见到让他心神俱裂的一幕。
乔知然被中年男人挟持着步步后退，她白皙的脖子早被刺破，鲜红的血液异常刺眼，衬得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中年男人的力气非常大，乔知然几乎被他拖着走。
她让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先生，您别激动，我相信警察很快会抓到肇事司机，您要不先放开我，我陪您一起等。”
中年男人癫狂地大哭大笑：“找到他又怎样，我要你们都给我的小宇陪葬。”
宋聿靳黑眸沉沉，眼里凝聚着风暴，他黑着脸悄无声息地绕后。
护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说道：“大哥，您别激动，您家孩子也不想自己的父亲成为一个杀人犯。”
中年男人听到他家孩子，迟疑的片刻。
乔知然柔声说道：“你家小宇是个乖孩子，他在最后一刻都牵挂着你。”
男人泣不成声，“小宇啊，是爸爸没用，没能给你带来好的生活。”
乔知然随着他的动作后退，“我想小宇没有怪你，他一直以你为傲。”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怪我？”男人不信，质问道。
有几名大汉想要靠近， 中年男人立即将刀子对准他们，“你们不要过来。”
几名大汉停下脚步，正在维持秩序的警察闻讯纷纷朝这边赶来。
乔知然轻声道：“你看地上散落的作业本，有一张试卷的题目写的是我的超人父亲，可见在他心里，你一直是他的超人。”
“真的吗？试卷在哪里？拿过来给我看看。”
中年男人横在她脖颈间的刀子并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