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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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再撒娇了哦。”
纳西妲将御馔津扶起，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等等，这样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这样莫名地符合纳西妲的人设啊！
萝莉妈妈什么的才不要啊。
虽然在心底这样想着，但纳西妲表面上依旧很是柔和地将御馔津扶起来。
嗯，为什么御馔津脸上还露出了遗憾之色呢？
“走吧，你不是想要一场神乐舞吗？我们现在就去跟里边的巫女商讨一下吧。”
御馔津被纳西妲拉着小手，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看起来智商只剩9的样子了。
“不过，神乐舞吗……”
御馔津暗自叹息一口气，眼神燃起了火焰，攥紧了小拳头。
她可没有像纳西妲想的那样是真的很是傻乎乎的样子，神明的思考和视角本就与常人不同。
她是在看穿了纳西妲的部分本质才是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甚明了，任由纳西妲摆弄的模样。
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模样装起来很是熟练和自然啊。
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
御馔津赶紧摇了摇头，自己才不是傻乎乎的呢！
她可是传说中的稻荷神唉（超大声）！
……
纳西妲拉着御馔津再次朝着神社的里社飞去。
鸟居距离神社本社竟然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步行的话大概还要走个近二十分钟。
这所稻荷神的神社很是庞大，不如说庞大得有点过分了。
虽然稻荷神本身的神职就已经决定了她本身就很是受人们欢迎，纳西妲也听说过东瀛的稻荷神论信仰仅次于东瀛神话顶点的天之三御神。
但，不得不说还是太庞大了！
这一点很是重要，而且组成这般庞大的神社的建筑材料完全是由超凡材料组成的！
昨晚在鸟居上纳西妲就隐约感知到建成鸟居的木质材料中流转着圣洁的灵性，就算是用来作为超凡兵器的材料都已经完全合格了。
就连神社中的池水完全就不比传说中教会的圣水要来的差，拿出去泼到作恶的妖怪身上，只要不是大妖怪，就都至少会产生一点影响。
在此影响下，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算不修炼，也能延年益寿，活得很久很久呢。
所以说，这所神社并不是现实世界中建起的，也是跟南极的「迦勒底」一样是来自「作品世界」的吧？
布耶尔和菲米莉丝远远就看到了纳西妲，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用各自的手段托起魂钢所做成的身躯向纳西妲飞来。
或者说她们其实一直都直连着纳西妲的大脑，在纳西妲允许的情况下，她们的意识都是互通有无，都连接着「纳西妲网络」，甚至可以看作是纳西妲的一个分身。
刚一接近，菲米莉丝就双手叉在腰间不满地看着御馔津：“【质疑】你拉着母亲大人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看起来敌意很重啊。
布耶尔也发出了同款疑问：“「请」说出你都干了些什么。”
竟然还用上了还处在研究中的精神技巧。
只要在语句前加上一个「请」字，对方就完全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
任何请求～
御馔津脸上一慌，心虚地看向纳西妲，却不知怎么的，就有一股想要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的冲动。
暗自用神力洗地全身，通过流转的神性压下心中的冲动后，御馔津才满脸柔弱之色地抬起头，无辜地看向菲米莉丝和布耶尔。
‘可恶的绿茶！’
菲米莉丝咬了咬牙，正要继续发问，却被纳西妲连忙打断。
其实在她昨天意识断片之前就已经悄然断开了连接，不然这会儿菲米莉丝已经直接开着月光王座冲上来了，布耶尔估计也要直接启动她之前埋在南极的大杀器了。
“好了，我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赏夜景而已。”
话才刚说完，纳西妲就暗自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对她们解释？
菲米莉丝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好，看来母亲大人身边的c位还没有人占领，她还有机会对母亲大人展开攻略。
回去再翻阅一下来自东瀛的各种作品，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
布耶尔张了张嘴，还是决定闭口不言，同时眼神诡异地望向菲米莉丝。
这你都信了？
纳西妲则是转头看向御馔津问道：“你不是想要举行神乐舞吗？是现在就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神乐舞呢，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呢。
现在有机会的话，纳西妲也很想看一看。
‘当然是现在啊！’
御馔津眼神中的火焰正熊熊燃烧，当即点头道：“就现在吧。”
她偷偷瞥了纳西妲一眼，说道：“直接去找那个巫女，我感觉我现在的情况很好。”
‘现在的我，什么都能做到！’
‘……已经有了一百倍的力量了！’
纳西妲点点头，算是知晓了御馔津的要求，带着一行人飞到了里社的神像前。
神社中就只有这里有着一座神像，由纯白的大理石做成，大概有七八米高，白衣绯袴、明镜天冠，跟御馔津的打扮一模一样，但却没有任何人会把神像认作御馔津。
因为……
纳西妲默默地看了御馔津的胸口一眼，强忍住偷笑的冲动。
稻荷神的神像是一个二十多岁，正值女人最为美丽的时间，成熟、华丽、威严、慈爱等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一种慈祥母亲的感觉。
啊，不对，应该是一位年轻妈妈的感觉，还是那种已经站在了极高位置，母亲的慈爱与上位者的威严共存的姿态，让人很是想将她的情绪失控，看一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而且，胸前至少在d以上。
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不会把它视作御馔津的石像吧？御馔津小姐的胸口很是贫瘠呢。
昨天那位带着众人参观神社的神色清冷的小巫女正在和小镜说笑着。
“……小镜，净手、奉纳、参拜是来到神社的必要之举喔……要去手水舍……神像……”
相处得很是和谐，小巫女的脸上完全没有昨天那一副谁都欠了她八百万的清冷脸庞。
反而很是热情，巫女平静地对小镜讲述着普通人来神社要注意的地方，其中的很多知识要点都是古代流传下来，不是饱读神社参拜的书籍和对此做了专门研究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仿佛明净的教室内，受人敬仰的人民教师认真地为教室内的同学讲解着世界的未来。
显然小镜也很明白巫女的知识渊博，也是一脸认真着听着巫女的讲解，那副样子至少有纳西妲几年前备战高考时十倍甚至九倍的认真。
看起来今天的小镜也在为了早点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而努力呢。
不过为什么小镜会想着要成为神明呢？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妖怪的污秽之气，不如说纯净得过分了，这是连半点‘畏’都没有吸收，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杀。
但是这改变不了她作为妖怪的本质，依然不是神明。
明明她只要选择强迫人们信仰她，然后借助信仰之力成为一个妖神还是没有问题的。
“【疑惑】怎么了，母亲大人？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小姑娘看呢？”
菲米莉丝眼中带着怀疑，在小镜和纳西妲中间移动，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懂了】原来如此，母亲大人你喜欢像她和御馔津这一款的吗？”
她对纳西妲竖起了大拇指，像是赞叹般说道：“【洋洋得意】好耶，母亲大人和我的取向完全一致噢！”
“gun！”
纳西妲黑着脸敲打着菲米莉丝的脑袋，把她打得连连后退，直到委屈巴巴地躲在布耶尔的身后才放过了她。
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百合色AI，也不知道像谁，真是恨不得把她给回炉重造了！
“那么，主人您看着小镜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说，您想要把她给搬进实验室吗？”
布耶尔冷静问道，她才是这个世界上对纳西妲最为尊从的人，纳西妲要杀人，她就给她递刀，纳西妲要放火，她就给她倒油。
就算是她的主人某一天突发奇想着想要当毁灭世界的魔王，她也是主人身边的魔女。
如果纳西妲在这里说一声“是”，那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小镜出手。
“也不是。”
纳西妲摇了摇头，伸出了食指。
指向了小镜旁边正在为她讲解的巫女。
“我总觉得，那个巫女不会是什么，没有名字的Npc的样子。”
“啊？”
布耶尔和菲米莉丝齐齐瞪大了眼睛，她们都没有想到纳西妲会这样说。
“【假惺惺】悲——我的母亲大人终于是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吗？”
菲米莉丝双手捂住眼眶，大声喊道。
“【偷笑】母亲大人不要被幻想中的女孩子给欺骗了啊，明明母亲大人的世界有我就足够了！”
布耶尔则是一脸愧疚，“抱歉，主人，我会努力带您走出幻想的世界的。”
喂！在你们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样啊！
……
这是一场试炼！
只有经过这场试炼，我才能洗尽铅华。
黑发黑眸的小女孩身着黑色的樱花和服，漆黑的和服背后还印着太阳的印记，就这么漂浮在空中默默看着夜间的城市。
作为整个东瀛可能是最为殊胜尊贵之物所幻化成妖怪的付丧神，她天生就站在了妖怪的顶点。
「付丧神：东瀛的妖怪传说概念，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以上，通过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
这就是在「万物有灵论」下，在东瀛诞生出来的人类之外的生命。
哪怕变身者已经不是人类，已经变成了其他诸如巨龙、神明之类的生物，但依然是作为人类而生活在这个由人类统治的世界。
而作为原生妖怪，不管是普通人类还是任何种族的变身者都不会承认它们。
于是，理所当然地，作为原生妖怪的最强者，她成为了原生妖怪的领袖得以保护它们。
虽然，这也有着她作为「那个东西」所幻化成为付丧神的缘故。
作为「那个东西」的付丧神，她并没有被人类所排斥，这才得以让她带领原生妖怪们生活在这个由人类统治的世界。
但是作为妖怪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小镜飘浮在半空中，看着来往的行人想要与他们交流一番。
“妖怪，妖怪啊！”
眼前这份普通的人类明明之前还是一副热情的模样，还问她是哪一部作品的变身者。
但当她回答到她是原生妖怪之后，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满脸惊恐地瘫倒在地上，双腿乱蹬，不断的往后退，才是爬起身来逃开了。
因为百鬼夜行之国率先挑起了战争，拉开了混乱的序幕。
那些原生妖怪们也是迫不及待地冒头，纷纷跑出来散播恐惧，食人、抢掠、争斗。
——因为这些完全不通人性的原生妖怪的原因，妖怪们都被打上了“恐怖分子”的记号，顺带着那些妖怪系变身者也被排斥。
“唔，好难受。”
小镜捂住胸口，迷茫地看着周围都感到恐惧的人们。
在那个人喊出妖怪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变了一副面孔，莫不感到巨大的恐惧，纷纷逃开。
‘不明白，为什么胸口有点痛，为什么会感觉到难受呢？’
小镜迷茫地踏着步子，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渐渐远离了人群，在不主动暴露的情况下，只要她不主动说出口，其他人是不会猜到她原生妖怪的身份的。
却不料因为神思不属，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
那人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
小镜小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有多贵吗？”
那个人满脸不屑，嚣张得挥去拳头作势要打，可当那少女转过身，这才赫然发现，那少女的额头上，一颗血红色的竖眼正缓缓睁开。
和那只血色眼瞳对视，刹那间，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妖……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