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迫成为反派的主角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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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蒙蒙细雨终于降落。
部落中已经没有说话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寂静，只有雨珠敲打在枝叶上的白噪音。
又是一阵猛烈的风，在森林中飞蹿。
风力推助之下，细雨如针，刺在各种器物上，发出不同的声音，叠合在一起，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巨兽的低语。
强风很快又消失，雨声变得柔和，雾气再度变得浓厚。
岩洞中。
舒月似睡非睡，他能感觉到骨骼发出轻响，能感受到血管里，强大的能量随着血液流往身体各处。
能看到，双螺旋在静静转动。
思维仿佛穿过时空。
洪流之中，文明间断起伏。
凡所见者，皆为过往；凡过往者，具为尘埃。
莹白色的外壳隐隐有细小的咔咔声传来。
外壳的形成，阻止了能量逸散出去。
硬壳包裹，构成了一个能量充足且稳定的内环境。
蛋壳中的少年手指微动，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手指在蛋壳上敲打，在寂静的洞穴中莫名有种奇怪的韵律。
一粒尘埃穿过黑暗，在压抑静谧中航行。
所持，所见。
飘然伫立。
然后，尘埃落定。
黎明时分。
战蹲在深潭边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幽暗。
光芒照射下的水面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一晚上没睡，就这么静静等待着那个人出现。
他从未想过那人会离开，就那么坚信着，毫无理由，只留等待。
水下岩洞，蛋壳的光芒已经消失，洞穴重归黑暗。
咔——
咔咔——
坚硬外壳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碎块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舒月缓缓睁眼，黑暗并不会遮挡他的视线，他现在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事物。
理所当然的，舒月能感受到周围不同的气息，那是种不同于眼睛看到的。
所有气味化成分子，凝聚成各自该有的样子。
石块是石块的样子，水是水的样子，他们颜色不一，在舒月的感知中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几乎不需要用力，舒月轻而易举地从蛋壳中坐起身。
随着他的起身，蛋壳快速碎裂，化成粉末消失在地面。
舒月从未感觉自己能这样控制自己的身体，身体的每一个部件，都像是被清洗，舒适，自如。
手在自己身上快速摸索，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自己没有变成异形，也没有尾巴，身体还是以前的样子，特殊的变化根本没有。
这到底是成功没有，吃的那么多东西去哪里了，体重呢？去哪了？
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庆幸是有点，毕竟舒月算是个比较看重外表的，要是变得奇奇怪怪，那绝对是要呕死。
我还是我！
‘孵化’也不过如此嘛！
舒月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又收敛住笑意。
这很奇怪啊，感觉不可能这么简单。
只是现在舒月想不到原因，本能像是累了，直接摆烂。
刚‘孵化’完，舒月脑子有点涨涨的，困倦的感觉依旧存在，让他现在反应都有点迟钝，更别说想点什么了。
很困，舒月有点想再睡会儿。
饿了……
还是先出去吧。
水潭边。
战眼神有点朦胧，眼睛干涩，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
忽然，眼神一凝。
有生物在水下穿行，快速靠近。
哗——
水浪翻滚，一个身影从水中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地面上。
随之带出的冷冽水汽都有种真刀实剑的惊人气势。
眉宇间透着一股凛冽的凶意，正面施加而来的恐怖压力，rag人背后汗毛都炸起来。
舒月自己没有什么感觉，这会思维还有些迟缓，饥饿状态下，身体处于一种节能模式。
舒月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只是当舒月目光落在傻呆呆看着自己的战身上，原本凶厉的气息瞬间消失，脸上带出了笑意。
温柔再次出现在身上，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样。
见小孩好像被吓到了，舒月立刻抱起男孩，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还哄着。
“不怕，不怕……”
战身体悬空，这才反应过来，被当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潮红从耳尖顺势下移，整张脸像是被蒸过，脑袋都可以烧水了。
但舒月微凉的怀抱他不想推开，担心了一整晚，本就是孩子，现在放下心，被这么一拍，小脑袋一歪，睡着了。
舒月打了个哈切，眼神迷瞪，肚子还饿。
轻轻把战放在床上，舒月从空间背包中取出准备好的食物，就这么闭着眼开始吃。
吃的差不多了，手一伸，抱着战舒舒服服进入梦乡。
回笼觉什么的最舒服了。
两人再睡醒的时候，夕阳都快落下。
舒月感觉到怀里的小动静，低头一看，男孩闭着眼，在他怀里安静窝着，不过呼吸已经有了变化，看样子应该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醒了，怎么不叫我呀，这样睡着多累啊。”
战扬起小脑袋，看着舒月的下巴：“我不累。”
舒月蹭了蹭男孩的发顶，刚睡醒，语气还有点慵懒和沙哑。
“嗯呢，不累，那应该饿了吧，我是有些饿了。”
听到舒月说饿，战也不躺着了，有点不舍的爬起身。
“我去给你弄东西吃。”
看着小孩蹬蹬蹬跑远，舒月伸了个懒腰，开始慢腾腾穿衣服。
准备‘孵化’的这几天，他根本没管外面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体重恢复正常，身上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本能也暂时罢工，乘着还利索的时候，得赶紧把部落发展起来。
走出洞穴，舒月踩在柔软的地面上，他没有穿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变化有关系，现在他能不穿鞋就不穿鞋，赤脚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很放松。
往前走了几步，舒月疑惑地看向地面。
刚才是不是感觉到了震动，就连哪里传来的震动他都可以立刻得知。
这不是地震，应该是有东西在不远处移动。
鼻翼耸动，空气中的分子在舒月眼前出现，他的视角转换成两种不一样的感官。
不同颜色的分子凝聚成各自的造型，绿色的树木造型，褐色的泥土，还有半透明风中携带的各种颜色分子。
还有震动传来的主人，汤姆——
就算不用眼睛去看，舒月也能清晰看见视线不及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