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毁灭走向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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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
特丽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梦到自己的养子被恶龙吞灭，惊得直接翻坐起来，然后是止不住的咳嗽，想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
“母亲，先吃药。”一只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随即递上来了一瓶药水，特丽莎抬头看了眼，发现自己的女儿可可利亚，她又惊讶的望向窗外。
自己并没有在地下避难所，而是依旧在克里珀堡的家中。屋外的景象，似乎也没遭遇到任何的破坏，贝洛伯格一如之前一样，岁月静好。
她缓缓接过药水，缓解了肺部的难受后，才望着脱下了军装的可可利亚道：“发生什么了？我睡了多久？”
“您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可可利亚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握紧她那消瘦的手，道：“医生说您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合眼，积劳过度了。”
“是这样吗？”特丽莎感觉头还有些昏沉沉的，她疑惑的思考了一会后，紧张的说道：“亚历克斯了？裂界生物的入侵呢？你不是应该在前线吗？还有那头巨龙呢？”
“亚历克斯没事。裂界生物的入侵已经被击退了，我昨日刚刚换防回来。”提到最后巨龙的情况，可可利亚浮现出奇怪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您大概亲自看一眼就会明白吧。”
特丽莎拉开被子准备下床，她现在看不到亚历克斯看不到那巨龙的下场觉得连呼吸都是在浪费时间。可可利亚见状自己劝不了了，只能替她准备的衣服，亲自陪她出行。
“人们在做什么？”
刚出门坐上车，特丽莎就看到市民们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和新奇，完全不像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甚至看到她的出行还笑着挥手打招呼。只不过，每个人前进的方向都和她一致。
可可利亚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道：“可能是想看热闹吧。”
“胡闹。”特丽莎他们现在已经开出行政区来到边缘通道，再往前就是军事重地铁卫禁区，去那里看什么热闹？然而可可利亚却没有接着解释，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亲眼才会相信。说太多只会令自己母亲情绪激动伤身。
车辆开到铁卫禁区，来到这和裂界生物的最前线并没有停下，特丽莎甚至发现了这里的防卫出现了很大的漏洞，明明地上还残留着不少战争的恐怖痕迹，但市民们却依旧在往前走——当然有些变化，就是多添了几件原本不需要的冬装。
太松懈了。但……某种意义上这代表着胜利。特丽莎疑惑的望着外面，直到车辆来到许多人都不曾踏足的残响回廊，在这里，她见到了铁卫市民拥挤的扎堆在一起，记者喀嚓喀嚓的拍着照片，甚至朗道和其他筑城者的高层，就站在高处远远眺望着什么。
“好！”
人群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令特丽莎一惊。杰拉德朗道终于注意到大守护者的到来，连忙走下来，带着特丽莎走向高台。
“朗道先生？”
“您看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这句话已经听了好几次了，特丽莎困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在他的带领下，走到了高台上。此时，人们都在纷纷围观的景象终于出现在了特丽莎的面前。
末日龙兽！看到那庞大的生物出现，甚至还是活着趴在地上时，特丽莎第一反应是战斗。但可可利亚却按住了她，说道：“你看看龙兽边上是谁？”
亚历克斯？他在做什么？
特丽莎惊讶的看着龙兽边上的亚历克斯，此时亚历克斯正高举着一块的大冰块，朝着龙兽的上方丢了过去。
龙兽感觉到纯粹的冰元素力量靠近，抬起脖子咻的一下就把大冰块吞掉，然后继续把脑袋继续趴在亚历克斯的面前，瞪着大小眼吐着舌头，鼻孔出着气，一副人畜无害乖巧小狗的模样。
“阿虚，尾巴翘起来！”
亚历克斯命令了一声，末日龙兽立刻乖巧的把尾巴竖起，粗壮的龙尾如同冰柱一般恐怖，但记者们却按着快门，而市民们再一次喝彩道：“好！”
啊？
它是狗吗？
“就如您所见一般。”可可利亚不想评价眼前这一幕，杰拉德解释道：“这头末日龙兽，哦不，贵公子称呼他为虚无龙兽，小名阿虚的恐怖家伙，已经成为贵公子的宠物了。”
“宠物？”
“大守护者，你别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杰拉德连连摆手，他也不信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啊，这两天时间，他从最初对那家伙的忌惮，已经变成了想骑在它身上飞一飞了。
从两天前起，亚历克斯就一直守在虚无龙兽的边上，唠叨什么“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之类复杂的话语，而那头龙兽就瞪着大小眼认真的听着， 亚历克斯说了一天它就听一天。然后昨天晚上，亚历克斯忽然派人过来说，这头龙兽已经很听话了。他不信邪的过来看了一眼。
他就看到了龙兽在命令下扭肚子跳舞的一幕。后来消息就不知道被哪个嘴碎的传开了，今天整个贝洛伯格的人都来看这头被亚历克斯征服的“阿虚”了。
一整个上午，亚历克斯都在命令阿虚磨平自己的爪牙，然后像马戏团一样表现各种各样的动作，让人们对阿虚的恐惧逐渐演变为其他情绪。
现在杰拉德也是信了。
大概，真的，好像可以留下来。
比家里的狗都听话。
“坐好！”
亚历克斯见到特丽莎来了后，命令了一声，阿虚立刻乖乖的屁股着地如同一座山峰一样坐着，当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呆，不，是看破一切。他奖励的喂了一口棒棒冰后，朝着远处围观的人群走去。
“亚历克斯！”
“奇迹之子！”
“小守护者！”
看到亚历克斯的靠近，人们纷纷发出阵阵欢呼，而亚历克斯只是笑了笑，直接跳到了特丽莎的面前，道：“母亲你醒了。”
特丽莎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感觉到疼痛后，才意识到是现实。
她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问道：“吃了吗孩子？”
“哦，正好没吃呢。先说正事吧。”见朗道也在，亚历克斯直接说道：“我准备把阿虚养在旧城区的大门口，当它看家，这样裂界生物就不敢随意袭击贝洛伯格。而旧城区范围内的裂缝，我观察了一下，可能还需要铁卫把守，防止别人误入，不过需要的人手不会很多，他们应该不敢随便出来，时不时让阿虚飞一下留下点气味就是。”
看门龙……在场的几个人听得有些恍惚，我们贝洛伯格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用龙兽做看门犬？
“啊，它不需要喂食，会自己以冰雪为食。好在它也没真的造成损伤，人们应该能接受吧。”亚历克斯朝着杰拉德看了一眼，杰拉德点头作为回答：岂止是接受，现在把它当活宝看了。
“这样的话，贝洛伯格老城区的修复工作就可以进行了，母亲，我答应你的做到的，这面初代大守护者建立的城墙，我帮你夺回来了。”
总有一天会把失去的城墙夺回来，原来这个总有一天睡一觉醒来后就到了吗？眼前发生的一切对特丽莎的冲击有些大，她往日里灵敏的脑子都开始迟钝，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热汤吧，在这待了两天想吃点热的。”
“那我们回家吧。它，阿虚在这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朗道大叔一会安排人铲雪吧，堆它那边它会自己吸收的。”
“嗯。”特丽莎点了点头，拉起了亚历克斯的手，道：“那回去吃饭吧。”
“还愣着干嘛，回去吃饭了呀。”亚历克斯看着可可利亚出神的望着阿虚，朝着她的屁股上偷袭了一下，可可利亚顿时急了眼。
“走啦，姐姐。”
可可利亚嘁了一下，瞪了眼亚历克斯，随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回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