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所谓惩罚,也可以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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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乾一看唐缺的跪姿射击不够标准，一开始鄙视，接下来是着急。
他看到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东西，就想纠正。
有点百爪挠心。
内耗了半天之后，他决定出手。
指点一下无知的唐缺。
“你应该这样……，然后这样，就方便瞄准，提高精度。”
苏令乾做了一个姿势，给唐缺示范。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唐缺一扯嘴角，姿势也立刻变得标准起来。
他早看出苏令乾的尿性了。
爱显摆。
还好为人师。
自己还是得给这犊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只要自己表现的非常差劲，苏令乾在心里嘲笑之后，必然会出言指点。
所以，唐缺将自己跪姿射击表现的故意差了点。
苏令乾上钩了。
忍不住出言教导。
教的很仔细很认真。
将一些诀窍和心得全说了，包括卧姿和立姿的射击技巧。
打靶，一般有三个姿势，卧姿，跪姿，立姿。
卧姿是步枪最基本的射击姿势。
卧射时射手全身伏地双肘支撑在地面上，身体重心低，稳定性好，优秀射手可以获得极高的射击密集度。
立姿是最不稳定的射击姿势。
射手站立射击，身体重心高，无固定依托，枪支晃动大，瞄准和扣扳机都受到影响。
而跪姿的特点介乎卧姿与立姿之间。
唐缺听得很认真，然后实践。
“是这样吗？”
唐缺按照苏令乾说的，用卧姿和立姿也试了试。
射击准度也提高了。
“嗯嗯，很标准，比我做的不差了。”苏令乾心满意足，果然，向聪明学生传授知识是很快乐的事情。
他甚至无意中表扬了唐缺。
但他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而比师父教会徒弟更可怕的，是苏令乾教会了唐缺。
教会了，苏令乾也就没用了。
唐缺让他滚。
“那你还在这里站着，一边歇着去吧，别耽误我打枪。”唐缺斜着眼看了苏令乾一眼，道。
这句话，像是好几个大逼兜直接呼到了脸上，让苏令乾头昏眼花。
“……草。”
苏令乾感觉，自己好像上唐缺这狗东西的当了。
教了他东西，还得被他鄙视。
气人。
愤怒。
暴躁。
小心心快炸掉。
苏令乾想扇自己大嘴巴子。
草草草啊。
我以后要是再帮助唐缺一次，我就是个狗。
不，是个猪。
狗，已经不能表达苏令乾的愤怒了。
他狠狠看了唐缺一眼，去休息区。
哼，不看这个狗打枪了。
——
众人离去了，唐缺不急不躁，一枪又一枪，单发射击。
并没有随意的使用连射模式胡乱打，也没有使用点射。
打上几枪，就研究一下哪里有问题，需要改进。
所以他消耗子弹的速度并不快。
准确度却是越来越高。
同时，因为打得慢，枪管也不会过热。
在现场的两名士兵和那个排长，互相看了几眼，眼神里都是赞赏。
他们本来都以为，唐缺在队友都离开之后，会随便打完子弹，完成五百发子弹的任务。
可是唐缺没有，一如既往的认真。
这很难得。
“这小子不错啊，你们刚当兵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心境。”排长对两名士兵道。
一名士兵道：“他太冒失，之前，他还顶撞了李科长呢。”
排长一笑：“那叫冒失吗？那是为学生兵正名。李科长虽然多让他打三百发子弹，算是惩罚，但何尝不是一种认可？而且从今天开始，李科长对学生兵的看法，也会有所不同。”
惩罚，是惩罚的同时，也可以是奖励。
甚至，可以是一种观察。
大人物对小人物的观察。
两名士兵眼神里有些不解。
有一名想了想，有些明白了，用更加钦佩的眼光看着唐缺。
来这里训练的士兵，能有上千，但能入作训科李科长法眼的，可没有几个。
但是唐缺到这里，几句话，就引起了李科长的兴趣。
这是一种能力。
值得学习。
但是另一名，依旧是不明白，但也不再思考，而是琢磨一会儿晚饭是什么。
他想，今天有客，食堂应该加菜吧，可以多吃点好的。
排长看到两士兵表现各异，也不多说。
很多事情，只能点到为止，能不能悟透，全靠自己。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个师父，同样教的，但是最厉害的徒弟，和最差劲的徒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表现。
这和师父无关，和徒弟自身有关。
打到四百多枪的时候，唐缺的肩膀都好像要掉了。
他不再打一百米的靶子。
而是起身朝着排长这边走来。
排长以为唐缺放弃了。
打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相当可以，他回去对科长也能交代了。
没想到唐缺对他道：“排长，我想试试两百米的靶子，能不能帮帮忙？”
两百米的靶子，太远，已经看不清是否中靶，得有一个人过去报靶，指点子弹往哪偏了。
排长愣了一下，点点头：“行。”
说着，他让那个思考晚上吃什么的士兵拿了一个对讲机，去靶子那边报靶。
靶子那里，有坑，可以躺在坑里躲着，不然，可能会被流弹伤到。
在坑里，背对着打靶的人，看着靶纸的方向，能判断子弹的位置。
同时，排长让另外一名士兵，拿了三倍光学瞄准镜，给唐缺用。
在射手的眼里，机械准星可能和两百米外的靶子一样大了，瞄准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射击基只能靠经验和对枪支的熟悉了。
而唐缺，根本不具备这种经验。
只能使用瞄准镜辅助。
报靶士兵过去，在坑里躲好之后，用对讲机道：“排长，可以开始了。”
排长道：“好的，未经允许，不准露头。”
报靶士兵当然知道报靶规矩，但排长还是要提醒一下。
他这里虽然没出过事，但军营中有这样的传说，例如，一个报靶士兵一激动，从报靶坑里跳出来，被一梭子子弹扫断了腿，差点连弟弟都废掉。
唐缺在另外一名士兵的帮助下，装好了瞄准镜，开始打。
一枪。
报靶士兵道：“偏左了两米。”
唐缺调整。
又一枪。
“偏右一米。”
接着打。
报靶士兵提示着，唐缺根据提示一遍一遍的调整。
每一把枪的瞄准器都有偏差。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有的枪瞄准器偏右，射出的子弹往往会偏左。
就算是一个射击高手，也要打几枪，校准一下才能有比较高的准确度。
电视里那种抢了枪就啪啪打，上百米外准确度超高的，纯属扯淡。
一枪一枪又一枪。
唐缺不急不躁的打着。
打到第十几枪的时候，子弹就开始上靶了。
先是三枪有一枪中靶。
接着是两枪有一枪中靶。
然后三枪有两枪中靶。
在光学瞄准镜的帮助下，两百米靶子，也并不比一百米靶更难，甚至更容易一点。
长管步枪的准确度，可以
半个小时后。
唐缺打完，起身，检查枪里是否还有子弹的时候，他已经抬不起胳膊了，是那个帮他拿来瞄准镜的士兵替他检查了。
“多谢。”唐缺笑了笑道。
“不用不用。”那士兵连声道。
唐缺很满意。
五百发子弹下来，自己的右肩膀好像要废了，但同时也算是彻底掌握了一种技能。
回去之后，唐缺和崔光强等人聊着。
都是痛并快乐着。
肩膀很酸爽。
——
晚饭。
果然加餐了。
霍营长，李科长都在，另外带了几名士兵，给郭建昌和唐缺等人接风。
虽然没有酒，好几桌，也很热闹。
那名报靶的士兵，抱着一碗米饭不停地夹菜。
而为唐缺拿瞄准镜的那个士兵，却尽力融入唐缺等人聊天的气氛中。
唐缺问了一些他能说的上来的话题，聊的很好。
苏令乾在一旁闷闷的吃着。
“今天感谢苏副队的指点，来，苏副队，尝尝这个虾仁，还有这个猪心，都挺好吃的。”
苏令乾撇嘴：“你到底懂不懂，这是猪肝。”
唐缺也不尴尬，在苏令乾眼里，这是猪肝，但在他眼里，就是猪心：“哦哦，猪肝也挺好的，明目败火，你多吃点。”
“……”
——
第二天一早，和郭建昌对接的霍营长接到了一个任务。
霍营长一听，笑了，这任务要请郭建昌帮着完成。
“郭营长，以后就是你们来处理这种事情了，跟我去熟悉一下吧。”
“好。”郭建昌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