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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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就赌吧，比炼药总比闹出别的什么幺蛾子要好得多。”奥托摇头无奈道。
又是看向其他参加考核的人，大多数人都是被萧炎与弗兰克的言语“交锋”吸引了注意力，就这样的状态能炼出丹药才怪。
“唉……事出突然，刚才的考核，就当是练习，结果皆不作数，等他二人比试得出结果的一个时辰后考核重新举办。”
“呼……还好，本来炼丹都要失败了，还好这家伙和会长杠上了，又有了一次考核的机会。”琳菲抚胸松气道。
既然是打赌，有赌注在萧炎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弗兰克会长，我得提醒你一句，鸡阳草是炼制蓄力丸的主药材之一，即便其他药材没问题，以你那边鸡阳草的年份能炼制出的蓄力丸最多也就是中等品质，所以你的输是必定的事，真的还要浪费时间比下去吗？”
脸皮一抽，刚才只是一气之下答应了与萧炎的打赌，现在听到萧炎这话弗兰克就后悔了，能一下说出用当前药材炼制出的蓄力丸的最高品质，足可见萧炎的炼药功底并不简单。
看来这老头还不死心啊，也罢，那就……拿结果说话。
原本放于火口的手放开，萧炎掌心一摊，瑰丽紫火熊熊燃起，然后丢入了药鼎之中。
比起斗气通过药鼎转化出的实质火焰，紫金翼狮王的兽火，这种可以直接催动的实质火焰不论是温度的上限或是变化的细微可控程度都是强上了不少。
“紫色火焰！异火？”斜瞥着萧炎这边情况的弗兰克惊道，药鼎中的火焰都是因为情绪地激动而产生了波动。
“呼……原来是一种还不错的兽火，吓我一跳。”
不过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奶奶滴，这毛孩子到底是哪个深山里的老变态培养出来的，实力不弱还有这等底牌。
同样都是提炼一二品的药材，萧炎在米特尔家族的时候可是烧了不下上千份，论熟练程度可不输弗兰克，直到提炼结束也仅是慢了弗兰克数秒。
“离谱，简直离谱，以我四品炼药师最快速度的提炼，竟然都甩不开这小子，早知道就将所有药材一次性全部提炼了，这样不相上下丢脸的还是我自己啊。”
“唉……彻底的输了啊，看这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模样恐怕最后炼制出的蓄力丸品质不会低，可我现在就连速度上都没扳回一城。”
“罢了罢了，我这糟老头子丢点脸也没什么，雪魅这丫头能得到重新考核的机会才是关键，只有成功考核炼药师，那些人才会闭嘴，不然以这丫头要强的性子被人嘲笑炸鼎还不得难受到自闭。”
嗯？这老头要输了还这么开心？
注意到弗兰克脸上不仅没有意料中的阴霾，反而是还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萧炎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是要起来了。
不过目光再一转落到雪魅身上，萧炎马上就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为了她……果然是帮亲帮到底了，可怜天下老师心啊……得，看在你对徒弟还算不错的份上，给你留点面子。”
一挥手将所有药液精华都是倒进药鼎，萧炎控制着紫火开始炼制蓄力丸的第二阶段，药液融合。
不过在控制紫火融合药液时却是收敛了几分火焰的威力，让温度降低了一些。
琳菲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轻刨了刨纳戒，手中便是拿着坚果花生等小零嘴吃了起来，边吃边看戏。
肘了肘雪魅，琳菲戏谑笑道：“啧啧，没想到天才如你也是炸鼎了，呵，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嘲笑我。”
雪魅两手横于腰间抱着自己，对于琳菲的嘲笑并没有气愤恼怒的情绪，“我觉得你可能记错了，好好回想一下吧，我什么时候嘲笑你了，忙着提升炼药术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去管你，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炸过鼎。”
目光看看老师又看看萧炎，雪魅的好奇心比刚才更重了些，喃喃道：“这么底气十足的与老师打赌，难道他真的有赢老师的把握吗……”
“得了吧，即便从小学习炼药那也顶多认识认识药材，真正开始修习炼药术至少也要等修为达到斗者。”
“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修为能达到斗者确实厉害，但估计这修炼就花去了他大半的时间与精力，哪还有可能去修习炼药术。”
“什么……你说他只有十三岁？”
“对啊，他自己说的，他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所以应该是没有说谎。”
目光久久望着萧炎，雪魅顺了顺脸侧发丝，这是她在紧张时用于缓解的习惯，“不管他能不能成功炼制出蓄力丸，就修炼天赋而言，他足以被称为天才了。”
嘴中动作停下，琳菲扭头看向雪魅，似笑非笑道：“我可是记得，你当初说过，只要我们黑岩城有男人能在炼药术或是修炼天赋上超过你，你就会给他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啊。”
“现在符合你要求的人出现了，呵呵……还是个挺俊俏的小弟弟呢，你……怎么说？”
“抱歉，他不是黑岩城的人，所以并不算数。”
撇过头，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雪魅的侧脸都是完全被那头银发遮掩，声音依旧清悦可怎么听都像带着几分窘迫与辩解。
“这样吗？”琳菲手指点了点下巴，又是笑道：“那我换一个方式来说吧，以他这逆天的天赋，你配他也完全不吃亏啊，哎呀呀，你怎么脸红了。”
就像是被猫踩着了尾巴的老鼠，雪魅忽地抬头就是瞪向琳菲，微怒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脸红了。”
笑声戛然而止，琳菲微怔了片刻，不过很快又是捂嘴笑了起来，浑身都是因此而颤抖，“天哪，不是吧，我就随口说说而已，雪魅你脸还真红了啊？”
“这可真是大新闻啊，我们黑岩城的冰山大美人就要化成四月春水了。”
“你……胡说什么，我这还不是被你气的。”
“被我气的？别，你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嘛，换作以前你根本懒得搭理我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反应如此激烈，肯定是被我戳中心思了吧。”
撇过脸，雪魅轻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吧，懒得理你。”
目光不经意看向萧炎二人，雪魅眼睛微微撑大，“这才多久的功夫两人就都要成丹了，老师能这么快成丹也就算了，毕竟灵魂力量越强大融合的速度就越快，可他为什么也能……”
奥托背负着两手看着比试中的两人，弗兰克身前药鼎中已经成丹并开始孕丹，而萧炎这边也是紧跟着成丹。
从成丹的那一刻来看，萧炎的丹药品质比弗兰克的略好一些，但是并没有好太多。
奥托微点了点头，终于是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家伙性子虽然直了些，但还是给面子的。”
“嗯？老师，你在说什么呢？”琳菲一头雾水懵懵懂懂道。
“没什么，等着吧，结果马上出来，不出意外最后应该是平局……呵，果然是这小子先结束炼丹啊。”
只见萧炎指尖一挑，鼎盖便是飞到了一旁，一枚红色浑圆丹药被他收入手中。
而在萧炎之后，弗兰克也是收丹，抹了把额头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汗，“岩枭小友果然不简单啊，炼制一品丹药如此得心应手，想必炼药术已不止一品的水准了吧，这场赌试是我输了。”
“弗兰克会长，其实你也不算输，就结果而言，我们手中的蓄力丸品质相当，所以就算平局吧，不过……”
萧炎一笑，接着道：“即便是会长你炼制出的蓄力丸也只是和我一个水准啊，我想这炼药师考核我应该算是通过了吧？”
“哦，这个自然，不过我看小友你炼制蓄力丸都这般游刃有余，恐怕都能继续考核二品炼药师了。”
萧炎将蓄力丸装进玉瓶然后收入纳戒，对着弗兰克与奥托拱手道：“不必，我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没有完全掌握炼制一品丹药的能力前我是不会去尝试炼制二品丹药的。”
“明白明白，小桃，先带这位小友去会客厅休息一下吧，至于炼药师等级徽章，等我们监督完考核就会连炼药师袍服一并授予你们。”奥托连忙对着旁边等候区的一名侍女招手道。
“正好有些口渴，小子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着一旁等候区的姬滢挥了挥手，萧炎跩跩道：“我的小保镖，要走咯，跟上，今天考核成功，回头请你吃大餐。”
“嘁……”
姬滢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上前跟上了萧炎，走在萧炎身侧用剑柄捅了捅萧炎，道：“你这人真贱，小人得志一样。”
萧炎点了点头，“这点我承认，有时候我确实很贱，可这又怎么了，人生在世要是一直本本分分的多无趣，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嘚瑟一下就叫贱，那只能说你见识过的人还太少了。”
“我觉得吧，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叫贱，落井下石仗势欺人叫贱，坐井观天带有色目光看人叫贱，巧的是，这几种人我全都遇上过，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百八十个。”
“我在那百八十个人的“关怀”中度过了三年，整整三年，也或许正是那三年吧，我染上了这“贱”性子，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说的贱也是性子“贱”，而非骨头“贱”。
“他们是因为曾经的我锋芒太露，所以有了机会想找回那种不平衡，起初的时候我不明白这点，所以我心中会怨恨，将欺负我的人一个个牢记在心。”
“可渐渐地我在他们的身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开始隐忍，开始退让，开始算计，我“堕落”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这是一个关于我的简缩版故事，你听完有什么感想呢，云里雾里？似懂非懂？还是……”
“我理解。”
“呃……”听到这突然的回复，萧炎一怔，扭头看向姬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抱着怀里的剑，姬滢撇过脸没有回应萧炎的目光，轻声道：“我说我理解。”
“这就是人的劣性啊，你比他们优秀正气有实力，你是完美之人，他们会畏惧疏远奉承你；你比他们优秀正气却没实力，你是个冤大头，他们会针对打压你。”
“再有，你比他们差劲混蛋有实力，你是个流氓恶棍，他们会想方设法除掉你；你比他们差劲混蛋没实力，他们会欺负践踏你。”
“就好像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就一定是错的，只有庸庸碌碌与他们一样泯然一生才是对的。”
萧炎：“……”
我怎么感觉更像是你在给我讲故事……
姬滢看向萧炎，旋即莫名笑道：“这是我看到的四种生活，而我猜，你是第一种和第二种生活的经历者，对吗？”
“因为——我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