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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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窈娘眼波流转，轻哼一声，却也并不和他多说什么，身姿轻盈地飘起，向着紫霄宫门内飞去。
“凌长老，往左边拐……上前方云梯……”
柳长垣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指引她前进的方向，一边努力想要和她并驾齐驱，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她的脚程，心中不由骇然：这女子的修为，显然远在自己之上！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紫霄宫专门用来接待女修士的花厅——名为花厅，确实也坐落在一片花海的旁边，终年都开满了各色鲜花，还有流泉瀑布，仙鹤在林间蹁跹献舞，无一处不是精心造就的美景。
柳长垣这一路上都在观察这位自称凌窈娘的女子，若是仅从年龄看，她和之前自己所见到的那位烟花女子窈娘十分相仿，从样貌看更是一模一样，毫无二致，但唯独气质，却可谓是天壤之别。
眼前的这位凌窈娘，虽然也有着风姿绰约的身姿容貌，甚至也会显露出万种风情来，可就是会让你感觉，她在美她自己的，根本不是为了让看的人满意。
之前的那位窈娘，则恰恰相反。
她的一举一动显然都经过精心设计，身体、头部转动的角度、频率处处都在表现着柔媚与讨好之意。
柳长垣越看，心中的疑问越是凸显。
凌窈娘站在花厅当中，淡然地瞟了一眼花厅前那些开得正好的鲜花，微微点头：
“素来听闻紫霄宫财大气粗，别的不提，光瞧一瞧这些珍稀的仙花便可窥一斑了。”
正好侍女送上香茶来，凌窈娘只略闻了一下，便挑眉道：
“雪绒仙花茶？每一杯茶当中都蕴含有不少的灵气，更是听说曾有百花宗的仙子，凭一盏雪绒仙花茶便进入了悟道状态，一举突破……柳长老是一位有心人呀！”
柳长垣淡笑不答，只伸手请侍女送上茶盅，心中的疑云越发浓重：这位凌窈娘，此刻说话的方式与通身的气派，都是一个见惯了修真界各种世面和好东西的高位女子，口气当中也分明充满了居高临下之态，将自己当做小辈在夸奖……
他沉吟了一刻，见凌窈娘表情淡然地品尝了一口雪绒仙花茶，才改换称呼道：
“凌……前辈，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见教？若是有小子能效劳之处，小子定不推辞。”
凌窈娘这才抬起眼皮细细地瞧了他几眼，双唇弯起，笑得风情动人：
“柳长老果然是一位聪明人，嗯，一位妙人。在下来此，是有一问，但，就在方才，柳长老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的确见过窈娘！”
柳长垣怔了怔，忍住没有追问，而是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微笑着。
凌窈娘看着从容的他，赞赏地微微点头：
“窈娘，是我的一具分身。”
此话一出，柳长垣心中一震。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女子，已经是炼虚期的大能了？！
这，得亏她没有释放威压，否则自己的这点儿修为，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
柳长垣一念及此，面容变得更加恭敬：
“原来如此，前辈修为高深莫测，小子佩服之至！”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漂亮话……我能感觉到，我的分身在陨落之前，并不是很喜欢你！”
“什么？！陨落？！怎么回事？”
这句话对柳长垣的杀伤力相当大，他不禁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苍天可鉴，小子可不曾对您的分身有任何……”
“但你也没有善待她。”
凌窈娘嗓音清甜，语气却透出了寒凉。
柳长垣一下就顿住了，回忆起在选徒宝船上自己的确没有为窈娘说话……可是，那个窈娘的身份在那个地方……
他当然不敢把真实想法暴露出来，只能化为苦笑，低声道：
“前辈见谅，在下愚鲁，不曾勘破天机，才铸成大错……”
“不必如此，柳长老，你该不会被我吓住了，以为我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柳长垣悄然松了口气，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前辈慧眼如炬，必然不会……”
“不必多说，因为我的分身陨落极快，还被人搜魂，神魂仅仅留下了零星碎片，我得到的消息就都是一鳞片爪。所以，我今日前来，是要来问问柳长老，那日在选徒宝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分身，又为何会落到那种境地？”
柳长垣心中微定，便笑道：
“前辈请放心，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辈请上座，咱们坐下慢慢谈。”
薄雾缭绕，清风吹拂着满山谷的鲜花。
花厅内，二人的交谈已经告一段落。
凌窈娘双目微合，停了一会儿，才淡淡道：
“所以，柳长老，你虽然接到了来自于故人的请求，却连保护好故人派来的使者，这一点简单的要求都没有做到，是这样吗？”
柳长垣故作惋惜的表情还未收敛，就听到了来自凌窈娘这样的诘问，他不禁忙站了起来，向凌窈娘施礼解释道：
“并非如此，前辈，晚辈乃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
凌窈娘的声音骤然拔高，在此之前，她都风情万种地微笑着，似乎万事都不在她的心里、眼里。柳长垣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才将所有的戒备都慢慢放下了。
但此刻，她却忽然发作！
这瞬间拔高的声音，就像是一柄灵剑一样，掀起一阵杀伐之气，花厅中摆放的那些装饰用的鲜花，竟是瞬间被横扫一片！
片片花瓣的凋零中，一蓬鲜红的血光迸射而出！
柳长垣双目圆睁，定定地看着血花绽放的地方——他的美貌侍女正捂住了喉咙和胸腹位置，用最惊骇恐惧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向他求援……
但是下一刻，她们就如同这花厅内被摧残的花朵一样，绯红泄地，再难起身！
凌窈娘那一袭艳粉色的宫裙之上纤尘不染，她转过身来，仍然风情万种地冲柳长垣笑着：
“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刻，柳长垣浑身汗出如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这个疯批女人，她是认真的！
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她竟然可以胆大妄为到直接进入到其他宗门当中，追杀其他宗门的成员？！
是谁给了她胆量，让她 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