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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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道乾本身就是一名妖兽猎人，自然了解妖兽猎人的情况，想到自己的儿子很可能会步自己的后尘，柳道乾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会死得很安详。
“凌……小兄弟，刚才……咳……是我的错，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势吗？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本来，柳道乾并不愿意给儿子添麻烦。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死后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后，这意味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凌兄，我爹的伤怎么样了？”柳浩不安的问道。
柳浩半吊子的丹道水平，对自己的诊断并没有多少信心。如今凌寒在炼丹道上展现出的水准远高于他，他自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凌寒的身上。
凌寒皱起眉头，让柳浩的心一下子狠狠的沉了下去。
“烈风犀力量异常强大，速度极快，乾叔能活着逃出来已经算是幸运了，他的伤势很严重，肺叶已经碎了，心脏也濒临衰竭，他的命随时都有危险。”凌寒脸色阴沉。
柳浩的心随着凌寒的话渐渐跌入谷底。反而是柳道乾，脸上带着见识过生死的平静。他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么严重，所以刚才如此淡然。听到凌寒的诊断，也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凌兄，你别告诉我……”凌寒不敢将这句话说完。光是这几个字，凌寒就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绝望。
不过，凌寒并没有回答柳浩的问题。相反，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柳浩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他鼓起勇气，对凌寒问道：“凌兄，我知道这样有些冒昧，但是你能不能请……令尊出手？”
柳浩抬起头看向凌寒，凌寒神色平静，但却沉默不语。
柳浩被凌寒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尴尬的说道：“凌兄，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爹来了，也没有用。不仅如此，就算是陆无极，甚至是陈延药来了，也无济于事。”凌寒坚定的说道。
凌寒点名的陈延药，乃是武国炼丹师协会的会长。整个武国，炼丹道造诣最高的人，既不是陆无极，也不是凌峰，更不是皇族的皇叔，而是这位陈延药会长。现在凌寒说连陈延药都治不了，那基本上就等于定了柳道乾的生死。
只是这句话听在柳浩的耳中，却带着一丝狡辩。如果是其他事情，他自然不会争论。但现在，凌寒却当着他的面，给他的父亲定了生死，他怎能不疑惑？凌寒到底是谁？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凌兄，你……”
“浩儿，让凌公子……把话说完。”柳浩说到一半，却被柳道乾打断了。
柳浩有些愕然，凌寒点点头，道：“我只是说了他们不行。但这并不代表乾叔的处境就没有希望了。
柳浩听后心中一喜，他拉住凌寒，说道：“凌兄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计划其实就在柳兄你身上。”
“我？”柳浩被凌寒的话弄糊涂了。事实上，凌寒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就是为什么他采取了非常迂回的方式。
凌寒点了点头，说道：“柳兄也知道，我以前的名声不太好，不知道柳兄能否相信我。”
这一刻，柳浩恍然大悟，作为一个聪明人，如果他还不能理解凌寒话语中隐藏的意图，那他就是个傻子。
“凌兄的意思是……七叶草吗？”柳浩犹豫的问道。
“是的。”凌寒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这一点。
事实上，神域与下界的丹药质量是有差异的。神域的一阶丹药虽然也有上、中、下三级之分，但武国所提供的所谓高阶丹药，放在神域之中，却只是低阶丹药。而神域的丹药种类之多，品质之高，根本不是下界凡人国度能够比拟的。
按理说，以凌寒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炼制出一品高阶丹药。他的元气连一品高阶丹药的炼制都无法支撑。他之所以能够炼制它，只是因为他曾经是丹帝。他只有以少得可怜的元气，将元气的分布控制到了恐怖的程度，才能够炼制出超越他实力的丹药。
而下界这些所谓的一品高阶丹药，在凌寒眼中，只不过是一些不需要的低级丹药而已。
但下界的一品高阶丹药，已经不足以治疗柳道乾的伤势了。神域一品中阶丹药是必须的。但凌寒现在的实力太低了，不可能炼制出这种级别的丹药。
所以，他给了柳浩一个选择。如果柳浩选择不相信他，那么他和柳浩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对于柳道乾的伤势，他也无能为力。
“呼！我该怎么办？如果……怎么办……”柳浩心里有些慌乱。
潜意识里，柳浩觉得凌寒是值得信赖的。然而，面对严峻的现实，柳浩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的想法是，如果凌寒真的救不了他的父亲，那大还丹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凌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柳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浩儿，给他吧。”这时，沉默的柳道乾声音微弱。
柳浩转过身，对上柳道乾的目光，柳浩和他父亲从彼此的眼神中交换了很多信息。最后，柳浩咬紧牙关，将装着七叶草的盒子递给了凌寒，说道：“凌兄，请吧。”
凌寒没有推辞，淡定的接过盒子。他又说道：“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准时赶到。不过，乾叔的伤势目前不太稳定，如果我不处理的话，恐怕很难熬到明天。让我给他施一套针法，稳定他的病情，防止病情恶化。”
柳浩做了个欢迎的手势，说道：“那就麻烦凌兄了。”
凌寒身上自然没有带金针，于是他又回到香药阁去取金针。
凌寒走后，柳浩不安地向柳道乾问道：“爹，我知道凌兄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但他之前的名声实在是太糟糕了，我还是觉得这是一场赌博。”
剧烈咳嗽了一声，柳道乾苦笑道：“我怎么……不明白自己的伤势？什么……凌公子说得……是对的。就算……陈延药来了 ……那也是徒劳的，就算……是一场赌博，也……没有什么是我们输不起的。”
“跌，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柳浩显然没想到，柳道乾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柳道乾只是摇头道：“那小子……非池中物。浩儿……不管……结果如何，以后……多和他亲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