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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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慢慢的从假山后露出身影,瞧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戒严?”
有些想不通,阿风索性不再思索,提一口气,脚下生风,借着阴影跟着那二人而去。
再说那二人,受惊吓之后,赶紧离开。
不远处,二人分道而行,其中男子兜兜转转,却是直奔灵堂而来,一路行来,却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人跟踪。
灵堂外守护的护院张虎,见那男子到来,当下向前小声道:“欧阳小总管,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老爹有何安排。”被称作欧阳小总管的答道。
“那得提前恭喜小总管了,欧阳老家主一去,新家主上位,老总管定然也会退位让贤,小总管岂不是可以掌权了?”
“莫要胡说,若真有那么一日,你我兄弟同享富贵,我欧阳平可是一言九鼎啊。”欧阳平说着,满脸止不住的得意。
那张虎也是不住的奉承,这二人平日里是酒肉朋友,说话也没个顾忌。
寒暄两句,欧阳平便进得灵堂。
灵堂内一个未盖棺金丝楠木棺材,缠绕着一圈白绫,一个大大的“奠”字,直入眼睑。
那桌上摆放着各种供品,三支招魂香飘起青烟,久久不散。
而灵堂里跪着三人,两男一女,还站着一个老者。
老者看到欧阳平进来,问道:“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可曾办妥?”
欧阳平站定,道:“已经吩咐前院,中院和后院,府内戒严,又安排护院巡逻,不允许随意外出。”
老者道:“好,你且候着。”
随后转身对着二男一女道:“风公子,云公子,雨小姐,你们已经跪了一天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让老奴守着。”
欧阳风抬头看向老者,道:“福伯,你带二弟和小妹去休息吧,他们今日未进饭食,怕是也饿着了。”
欧阳福看了一下欧阳云和欧阳雨,年轻的面孔,却是满脸悲戚,眼泪都干了,哭的也没力气了,只知道盲目的往火盆里烧些纸钱。
转身对欧阳道:“平儿,你把雨小姐的丫鬟叫过来,然后把雨公子也送过去休息。”
欧阳平道:“好的,父亲。”转身离去。
不多时,欧阳平领着两个丫鬟进得灵堂。
欧阳福抬头一看,对着丫鬟道:“你们把雨小姐带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两个丫鬟应声称是,便搀扶起欧阳雨。
欧阳雨挣扎了一下,有些木然的脸庞,却是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欧阳福叹口气:“唉,雨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如今还需要小姐和公子料理主人的后事,莫把自己病倒了,老主人也不愿意看到的。”
听到欧阳福的话,欧阳雨却是不在坚持,其口中的主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如今却是逢遭大变,阴阳两隔。
两个丫鬟搀扶着欧阳雨回去休息,而欧阳平也是带人把云公子带回去休息。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欧阳风和欧阳福,还有那滋滋燃烧的纸钱,不停的冒着青烟。
欧阳风幽幽道:“福伯,我欧阳家在庆阳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父亲正值壮年,却被人杀害,如今,又该如何自处?”
欧阳福沉默片刻,道:“风公子莫要担心,如今,头等要事,便是为主人查明凶手,绳之以法,风公子本就是嫡子,继承家主之位理所应当。”
欧阳风道:“福伯,我的情况你也知晓,我母亲本是一个丫鬟,有幸被我父亲收入房中,没想到却是生下我之后,力竭而亡。大夫人无所出,父亲将我交给大夫人抚养,没想到在我四岁之时,大夫人也亡故了。如今父亲又去世,外面传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欧阳福道:“风公子,不要听人传的谣言,现如今还有老夫人为你撑腰呐。”
“唉。”
欧阳风叹口气,望着那一个大大的“奠”字,注视着那金丝楠木棺材,心头一片凄凉。
老夫人做主为父亲续弦,二夫人为父亲生下了欧阳云和欧阳雨两个龙凤胎,一下子成为府内仅次于老夫人的存在。
片刻之后,欧阳风道:“福伯,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让我独自陪父亲一晚吧。”
欧阳福听完后,张张嘴,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道:“好,公子当心夜寒。”
欧阳福转身退出灵堂,看到张虎带着几人在那里站岗,道:“张虎,这几日辛苦一些,风公子晚上守夜,仔细照看一下。”
张虎道:“总管哪里话,在下定然全力以赴,让兄弟们也打起精神。”
欧阳福道:“嗯,好好做,过几日到账房多领取一个月月钱,就当作这几日辛苦的酬劳。”
张虎欣喜道:“多谢总管!”
欧阳福走后,张虎把情况一说,手下人也是一阵欣喜。
也怪不得他们高兴,这欧阳府当差,月奉普遍要比外面高,府内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对下人也不吝赏赐。
就拿张虎来说,作为府内护院教习月奉三十两,可是比多数人都要高了。
张虎等人心念着那多一个月的月奉,自然是干劲儿十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环视着四周。
且不说张虎等人满心热切,却说那阿风跟随欧阳平而来,隐身匿行,从侧面一处窗户,潜入灵堂,潜伏在房梁之上。
于是,自那欧阳平站定,到此时欧阳风独自一人在灵堂,期间故事,阿风听了个一清二楚。
阿风看不出什么头绪,只是觉得这家人的关系还是挺复杂,自己接的任务是要刺杀欧阳家主,如今,有人动手在前,难道这不是一个单一任务,而是多人接取?
阿风眼角微眯:“看来自己被骗了。”
转念一想,若是同时接任务的有很多人,那成功的只有一个,其他人便成了替罪羊,如今,自己也成了替罪羊的一员。
阿风仔细回想自己所接的任务,记得文字所写:“欧阳浔,庆阳城内欧阳家家主,单人取其性命,以其手上白玉扳指为凭,得赏金三千两。”
仔细想来,自己从杀手堂接了这个任务后,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潜行来到此处,难道此任务不只是发在杀手堂?
可是,又不对,不是单一任务,却又不符合杀手堂立悬赏的规则,能被公开立悬赏,都是再三确认过,一旦被杀手堂发现欺瞒,便会被追杀至死。
突然,下方人影走动,却是打乱了阿风的思绪。
欧阳风站起身来,重新点燃三只香,三拜之后,插入香炉之中,原有的三只香已快燃烧殆尽。
不知欧阳风想起了什么,突然走出灵堂,去找堂外人,不知说些什么。
阿风眼珠一转,当机立断,从房梁上落将下来,半空中一转身,轻巧落地,发出一声极小的声音。
阿风轻踩脚步,径直来到棺木旁,打眼往里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人,面色惨白,颌下有须,一身绫罗绸缎,而胸前的双手合并,在其左手的大拇指上,赫然有一个玉扳指。
阿风压下心中的诧异,凑上前转动玉扳指,发现上面有字,接着烛光和手感,阿风确认,那是一个“浔”字。
怪不得用玉扳指为凭,原来是有记号存在。
那问题就来了,若非亲近之人,又怎会知晓如此细腻之事?
此时,堂外脚步声响起,阿风转身在旁边柱子借力,只见身似猿猴一般,眨眼功夫便到了房梁之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风,手里拿着纸钱,独自一人跪坐在那里,继续往火盆里送着纸钱。
阿风看着下方的人影,觉得今晚定然是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便悄悄转身离去,如黑猫一般,悄无声息。
阿风一路有惊无险的朝着前院而来,一路上遇到许多巡逻的护院,也许是晚上,彼此兴致都不高,虽说在巡逻,单在阿风这种老手严重,依旧是处处漏洞。
阿风悄然来到前院,回头看着一眼欧阳府明晃晃的灯火,便转身离去。
回到小店住宿的房间,阿风脱下夜行衣,将其包裹好,换上自己店里的衣服,看看天色,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已然是三更天,寅时要起早准备早上的吃食,还是要早些休息。
只是阿风不知道,在他离开不到一刻钟,灵堂又来了一个黑色身影,一个手刀落在欧阳风脖子上,欧阳风直接昏了过去。
那黑衣人来到棺木前,手起刀落,已到刺在棺材内尸体的胸前,刀子进去又出来,没有鲜血喷出,只有深红色的一些血液浸湿了衣服。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人,目光转到其手上,将玉扳指取下,然后转身离开灵堂。
灵堂内灯火依旧,三支香依旧在燃烧,只是那火盆里的火,逐渐熄灭,只有一些灰烬在闪烁。
......
张虎在外守护了一夜,半夜风公子出来一趟,却是没有再出来。
现在天色渐明,张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虽然这风公子在府内地位有些尴尬,但看着钱的份上,也要照看一下风公子。
告声罪,进得灵堂,看到风公子倒在地上,燃香和火盆早已熄灭,吓了张虎一跳,赶紧来到风公子身前,道:“公子,公子。”
风公子悠悠转醒,茫然的看了一眼张虎,突然感觉到脖子疼,猛然一惊,道:“有刺客。”
张虎惊讶道:“公子难道受到了袭击?”
风公子此刻顾不上张虎,挣扎着起身,来看棺材内父亲的尸体,却是发现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刀,深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
“哎呀”一声,风公子竟是又昏了过去。
张虎近前一看,也是亡魂大冒,究竟是谁,连尸体都不放过。
“快去请欧阳总管过来,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