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操心的魏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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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幽幽,一碧万顷。
“爹,我对月华峰的事还存有颇多疑虑,此事您为何做如此处理?”魏修远拧眉发问。
老老实实待了几天,魏修远还是坐不住,留在济世峰查看被认为无恙,他终于有机会出来。
魏掌门微微颔首,头也不抬,不缓不慢的继续斟茶换水,“此事是月长老提出的,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你我不必理会。”
月长老对此事作出的处理?
他想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此次的小邪灵和幽梦幻影并没有伤及其他弟子,只是恰好被他这个运气不好的撞上了。
难不成是有人专门设下陷阱是为难月长老亦或是月华峰,但月长老不仅知道还特地让他老爹不必理会。
他想独自应对那些阴谋诡计不成?
“那爹你就放任月长老去独自去面对那些不成?”
越想越惊心,又急又怒,声音猛然拔高,隐隐带着几分不解。
魏掌门好奇似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眸光微动,手上动作一顿,茶水不觉溢出杯口。
“怎的?担心?月长老本事大着呢!用不着我们操心。”
七长老虽隐居月华峰常年不见踪影,他对此人了解不深,但此人显露出的御兽术和炼器本领却足以让人惊叹。
五域之中他还从未见到过这般惊艳才绝的人物,若不论岁数,其余方面比起北疆雪域的蓝家大公子怕也是不承让。
虽说对方称自己并非灵修不善灵术,但蓝家老祖亲自嘱托的人又怎会是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
魏修远心头酸涩涌动。
用不着操心?
这句话几乎让魏修远浑身脱力,原来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吗?
以前他也是天真的以为神通广大的月长老会用不着旁人操心,他也曾一度坚信他会陪他走到最后的。
只是后来人终于躺在了冷冰冰的冰棺中,他才恍然,月长老终究是人啊……
魏掌门将刚烹好的茶举杯轻抿一口,面上还是那副天崩地裂来临都不能惊动半分的淡然模样,只是眼底的暗光愈加复杂。
“修远,你最近好像尤为在意这位月长老。”语气淡淡似是闲聊,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是,我十分在意他,”窒了窒,手掌猛然握拳,直视自家老爹的双眸,抛出一句,“爹,我心悦月长老。”
良久的沉默,无声的等着眼前人的审判。
“你——”瞬息间,魏掌门掩去面上惊愕,视线越过魏修远虚虚看向后方,脸上神色意味不明,“你可知月长老是何人?你对他可有了解?”
这样年纪有喜欢的人是再平常不过,但一联想那人是他长不大的儿子,他喜欢的又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月长老。
魏掌门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儿子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过两次的人生出爱慕之心。
但瞧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一时兴起,倒像是早有图谋。
想到什么,魏掌门顿然回眼:“你不会是瞧他生的好看——”
才对人生了歹念。
“没有……不是——”魏修远苦了脸,急急辩解,“不能因为我之前觉得鸟好看就去掏鸟窝您就如此看我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老爹沉思半晌结果会是这样,他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见人如此模样,魏掌门摆手:“罢了,一切你自行定夺。”
他没有想劝说儿子的意思,爱而不得的滋味他曾有过,知晓其中利害 。
“爹,你现在的意思……是你不反对我心悦一男子?”双瞳骤缩,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和不可置信。
魏掌门淡淡瞥了人一眼,“又不是凡尘中人,不指望你能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在意这些作何,你当我是个老顽固不成?”
“喜欢了便是喜欢了,管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又顿了顿,眼中遽然划过几丝眷恋,似是追忆感慨,“当年我和你娘相恋时艰难万分,也没想过会有个你。”
魏修远对此表示理解,他打小就知道,他娘有他就是个意外,他爹也没想过会有个他跳出来打搅两人的眷侣生活。
从追忆终回神,魏掌门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也勿要痴迷太深,七长老云心月性倒不像是会喜欢上什么人,且他肩上怕是背负了许多东西。”
纵横多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七长老样样不俗,一看便知是某个世家耗费大气力作为接班人培养出来的,见识阅历皆极为不凡,年纪上也只怕与他不相上下。
魏修远脱口而出:“喜欢就是喜欢,不管他怎样我都是喜欢的,若说不要耽于其中,那您当初怎就不顾众人阻拦铁了心要和我娘在一起?”
默了默,魏掌门转身低垂下眼眸,声音暗哑:“茶要凉了,先喝茶。”
无声无息中,他道:“几日前收到桃花城王家的救助,叶长老想借此机会历练弟子,届时我设法让七长老带队, 你也一同去,好好护着那位不通灵术的月长老”。
瞧着呆愣儿子,魏掌门又轻飘飘的看了人一眼,话锋突转:“既喜欢了就要有所行动,不然在山下苦等个一年半载,怕是连面都见不着!”
魏掌门对子家儿子的示爱方式极为嫌弃。
魏修远听着刚才的话,有些震惊,不确定起来,“爹,你……想促成我们?你还知道我……”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他没说完。
随意走动两步越过他,魏掌门没有回答,回眸反问一句:“修远,凭你一人你能做何?”
怕是在上下徘徊一年半载也见不了人几次,他对儿子开了窍的事算得上是喜忧参半。
林风袭扰,竹叶簌簌而下,轻落满身,平添一身寂寥。
“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迹,只想着一味对他好。”眼底浮现点点惆怅迷茫。
他喜欢青乘月,这份喜欢从前世延续至今。
纵然先前有无数次都可以表白心迹,但他都不敢,怕那人会抵触他,更怕那人会因此疏远他,他只敢把那份喜欢小心翼翼的压在心底,不敢触碰。
实在受不了了,才敢打着议事的名头去找他。
“你要徐徐图之……罢了,” 似是觉得不妥,魏掌门神色顿然复杂起来,转身不再看他,“此事你自己盘算吧。”
情之一字最为神伤,他未能免俗,堕入情网,情路坎坷却是甘之如饴,但他确实不想儿子也同他一样,余生思恋如潮,缠绵不断。
那月长老肩上只怕是背负了不少东西,一根筋的儿子与之相恋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