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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拔树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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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雪凝刚刚已退回到龙明瑒的身后,瞧见金承福看向这边。

知晓他装作看向龙明瑒,实则是在无声地询问自己。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投在龙明瑒的身上,祝雪凝装作不经意。

左手手掌伸平,手心朝下。

右手食指伸出,指向朝下的手心。

瞧见金承福瞬间会意,祝雪凝立即收手。

龙明瑒刚想开口,到此为止吧。

却见金承福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移到木桌前。

木桌是那种长条形状,圆柱形木棍支撑的简易木桌。

金承福拉开木凳,俯身跪在地上。

橙菊看见金承福的动作,脸色忽然就变了。

金承福弯腰,将头伸到桌底。

四下瞧了瞧,没有发现异常。

又伸手探了探,用指关节敲了敲,还是没有异常。

金承福纳闷,这个木桌已经被那个丑丫头盯上了,肯定是有问题。

那么,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头埋在木桌下面,他朝人群的方向看去。

祝雪凝站在那里,看着金承福的动作停了。

显然,他还没有发现问题。

感觉金承福隐在桌下的眸光,投向了自己。

祝雪凝抬起右脚,轻轻地点了四下。

金承福自是瞧见了,心想,这是何意?

点了四下脚,四脚,四角,桌子的四角。

金承福明白了,连忙去摸桌子的四个角。

果然,在靠右侧的一个桌角处。

使劲往里一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金承福赶紧伸着脖子过去看,那东西被一个和桌布颜色十分相近的棉布包着。

难怪他刚才没有发现,这简直就是和桌子融为一体了。

而且,那个东西,是塞在桌角的缝缝里。

金承福心想,这怕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然为何会藏得如此隐蔽。

将头伸出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到龙明瑒的身前,金承福将那包系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呈给龙明瑒。

龙明瑒看着这样一个东西,眸中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不用打开,他已经想到了是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金承福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东西既然已经被找出,他焉有不公之于众的道理?

缓缓伸手接过来,慢慢地打开系着的结扣。

随着龙明瑒解结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抬起。

祝雪凝瞥见橙菊的脸色越来越白,有细密的汗珠贴在额前。

棉布被打开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邢雨姗瞧见这个小瓶子,瞪大了双眼。

踉跄着退了一小步,橙菊赶紧上前扶住。

邢雨姗迅速转首看向橙菊,见橙菊低头不语。

龙明瑒眼底一扫,用余光捕获了邢雨姗不自然的动作。

“英战。”龙明瑒喊道。

历英战站在门前,也瞧见了这个小瓶子。

单手抱拳,“属下在。”

“你来瞧瞧这是何物?”龙明瑒将手抬起伸向右前方。

历英战应是,快步走了过来。

接过小瓶子,拔掉红塞,那股刚刚出现的味道瞬间涌了上来。

历英战诧异地看向龙明瑒,显然,王爷已经知晓这是何物了。

可是,王爷自己却没亲自打开。

想来是不想亲口说出这是什么,只能借由自己开口。

将那些粉末,倒在自己的手上一点。

认真地捻着,又仔细地闻了闻。

“回王爷,这是幻心散,”历英战停顿了一下,“且与喜服上的一致。”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金承福。

他以为虽然这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顶多就是泻药之类的小打小闹的东西。

却不曾想是方才在前厅提到的幻心散,而且是丑丫头喜服上的。

历英战将塞子塞回,将小瓶子递给了龙明瑒。

龙明瑒未接,冷声道:“给橙菊瞧瞧。”

橙菊“噗通”一声,跪到在地上。

战战兢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龙明瑒转首,别有深意地看向邢雨姗,“这个东西,姗儿可认得?”

邢雨姗自是认得,这个小瓶子就是她交予橙菊,让橙菊再交付给金盏的幻心散。

只是,她已经嘱咐过橙菊。让她告知金盏,用完之后,马上销毁,万不能留下证据,以防被人抓了把柄。

可是,现在这个小瓶子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橙菊没有准确告知金盏,还是金盏没有遵命执行?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先撇清了关系再说。

“王爷,”邢雨姗双膝跪地,“妾身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橙菊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邢雨姗。

从未见过?

不是你让我拿给金盏,让她在祝雪凝的嫁衣上下毒的吗?

“那这么说,在朱婢女嫁衣上下毒的人,是橙菊了。”龙明瑒垂眸看向邢雨姗。

语句是肯定的,语气确是疑问的。

邢雨姗自然听出来龙明瑒语气中的质问,连忙答道:“是不是橙菊妾身不知,只是妾身真的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龙明瑒盯着邢雨姗,眸子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同时主子,祝雪凝为了洗刷点翠的冤屈,甘冒被责罚的风险。

邢雨姗却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硬生生地将橙菊推了出去。

片刻,龙明瑒俯身,边扶起邢雨姗边说道:“本王自是相信你。”

邢雨姗松了一口气,不管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

起码,眼下相信。

“橙菊,你有什么话说?”龙明瑒将邢雨姗拉到自己身旁,冷声问道。

橙菊想说什么,可是她知道她什么也不能说。

“确是婢子所为。”橙菊不甘心地承认了。

“可有人指使?”龙明瑒一字一句地问道。

橙菊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并无。”

“为何?”龙明瑒寒着声。

“因为,”橙菊抬头看向邢雨姗,“婢子不甘心侧妃的正妃之位被她人所夺,故在嫁衣上下毒。想让她在拜堂之时晕倒,不能顺利拜堂。这样,她就不能嫁入王府。而侧妃,代替她拜堂,就可以变回名正言顺的正妃了。”

邢雨姗听见橙菊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心虚得很。

这字字句句,句句字字,都表明她是最得利的人。

说是无人指使,谁会相信?

邢雨姗看着橙菊,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橙菊,你怎能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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