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先不办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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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祁和程瑶走到病房外面，程瑶看到自家男人脸上明显浮现的疲倦，她说：“隔壁病房有休息间，我本来打算留来自己休息的，妈妈后半夜估计会不舒服，今夜我在这边守着，你先过去休息吧。”
商祁站着没动，“妈妈的情况如何？”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小手术的话，她应该不会露出如此严肃纠结的表情才对。
程瑶往商祁的方向靠过去。
这一次他是没有躲开的，程瑶靠着商祁的肩膀，她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提线木偶，程瑶的声音有些微颤，“医生说，妈妈的左侧子宫长了肿瘤，初步判定是恶性的，后期还要重新复片一次。”
“切除会有风险吗？”
商祁本身不是个懂得关心人的人，所以他关心的话语显得有些生硬和生疏，“风险肯定是有一点的，哪个手术没有风险啊？”
“放宽心。”商祁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程瑶嗯了一声。
她本来心里乱糟糟的，但被商祁这么一安慰，多少还是安心些了。
程妈妈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进手术室的。
程父，程瑶以及商祁三个人等在外面，刚进去不到两个小时，父亲的手机一直在响，而且父亲低头看着手机的样子开心极了，根本就不像是老婆在手术室里，丈夫担忧的模样。
程瑶醋眉。
她张了下口想说点什么。
最后都被硬生生忍了下来。
手术时间长达五个多小时，程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人是清醒着的，看着母亲面如菜色的样子，程瑶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眼眶一下子红了。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病。
程瑶在医院里陪护了五天。
第六天的时候程妈妈出院了，父亲撇下工作在家里照顾，这也就让程瑶的原本持怀疑态度的心有些动摇了。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算了，就先暂时不纠结了吧。
这天晚上，程瑶跟着商祁一起，回商家老宅吃晚饭，商家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一大家子人都会坐在一起聚餐，后来随着年轻一辈的长大，虽然大家天各一方，但这个传统却延续了下来。
这是程瑶第一次以商祁妻子的身份来到商家老宅。
她感觉，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包括撮合她跟商祁在一起的商老爷子。
“爷爷。”
商祁率先喊了一声，程瑶就跟在男人身边，也乖巧的唤了一声爷爷，只是老爷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但没应，反而来高傲的冷哼了一声？
商夫人站出来打圆场。
“阿祁，瑶瑶，今天是你们领完结婚证以后第一次回家吃饭，你们两个别拘谨，都坐吧。”
程瑶看向商夫人。
女人的自觉告诉她，商祁的这位母亲不简单！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有的人就是面由心生。
两人刚坐下，老爷子终于是开口说话了，“最近公司进展如何？”
“听说你大哥最近要准备开一家分公司了，你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也别落后了才是。”
商祁低垂着眼睑，俨然一副晚辈的姿态，“我会努力的爷爷。”
商老爷子说：“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努力，咱们商家出你大哥这一个人才就行了，商氏在你手里没有落败，我也算是比较欣慰了。”
程瑶闻言，从刚才开始就没舒展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家里真的让人好窒息啊！
哪有抬高大孙子的同时还打压小孙子的？
“爷爷，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青年的声音传了进来，商老爷子听到这声音立马站了起来，爬满褶皱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容来，跟刚才商祁和他打招呼时的冷漠模样完全不同，商老爷子手里拿着拐杖朝着刚进门的男人走过去。
“我大孙子回来啦，饿了没有啊，佣人应该把晚饭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去餐厅了。”
“我还不饿。”
商牧的目光旋即落在了客厅的商祁身上，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定制西装，手上戴着的腕表是某个大牌的限定款，商牧的容貌比商祁要深邃一些，两兄弟的眉眼之间都跟商夫人有些许相似。
商牧看到程瑶。
“原来弟妹也在啊，之前一直在忙，都忘了恭喜两位了。”
“新婚快乐啊。”
这话，商牧完全不走心。
商祁却笑着回应对方，“谢谢大哥。”
商牧的眼神在程瑶身上停留了两秒就挪开了，之前本来是打算让他跟程瑶联姻的，但是因为程瑶的风评太差，他怕自己以后带出去没面子，就搪塞塞给了商祁，现在看来，私生子配海后，还挺好的。
商牧挽住商老爷子的胳膊，“爷爷，你猜我今天把谁请过来了？”
“谁呀？”商老爷子极其配合，“让爷爷猜猜，我大孙子是不是给我带孙媳妇回来了？”
“爷爷，您真是太聪明了！”
随着商牧的声音落下，程瑶的目光也望向门口，于是她便看到了一位穿着香奶奶家最新款裙子，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画着精致妆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的女人。
“爷爷，您跟妍妍见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郑重的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霍妍。”
霍妍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商爷爷好。”
真的是她！
A市霍家的独女，据说十岁就获得了钢琴界的大奖，如今是一名享誉国内外的钢琴老师，这人经常参加各类大赛，拿奖拿到手软？
以前程瑶有尝试过学习钢琴，所有有段时间，她几乎把霍妍当成了偶像。
但现在，程瑶有点喜欢不起来了。
因为霍妍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商祁？
半点不带收敛的，连她身边的商牧脸色变了她都没有理会。
霍妍走了过来，在程瑶身侧驻足，“你就是程瑶吧，你好，我是霍妍。”
“你好。”
程瑶乖乖的勾勒了下嘴角，跟对方打招呼。
商大小姐商时倾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刚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听到商夫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跟程瑶说：“瑶瑶跟阿祁刚领证，这感情还没有培养起来，原本跟你们爷爷商量，是打算将你们两个孩子的婚期定在年底的，但后面想了想，阿祁现在事业还不稳定，要不现在就先不办婚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