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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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冷得简直不像话,风吹过地面,卷起一地的落叶,刮出的“呜呜”响声伴着枯叶碰撞的簌簌声让人心惊。
京城不总下雨,冬天都是干冷,没有水汽,风能将人露在外头的脸刮得生疼。
寒意也是让人受不住的刺骨的寒。
夜晚越发如此。
启迪靠着左边车窗捏着手机,看着微博热搜第一条,以及后面跟着的红到刺眼的“爆”字。
他扶额,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靠着车窗假寐的男人。
男人窝在座椅上,软软地靠着车窗,但还知道离着一点儿距离,避免让自己磕上去。
启迪动了动嘴,真是为这男人操碎了心。
他真的十分想咆哮两句,但硬生生压下去,用算得上温柔的声音说:“祖宗欸!你发言之前能不能先跟我通知一声?”
男人不说话,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盖在头上,并不回答他的话。
车上开了暖气,可他还是冷。
启迪见他不说话,又是心气又是无奈,哄劝他:“尘哥,不是不让你发言,你好歹说一声我好准备公关啊!”
他像训小崽子一样,将手机凑到男人身前,见他没反应,险些气急败坏,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些黑粉带的一波好节奏。”
季微尘不理他,将手搭在腹上,卸了妆的脸虽然仍旧精致,但总是苍白没有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此时更甚。
启迪发现他有些不大对劲,关了手机覆上他的额头,有点儿烫,情急之下又想去握他的手。
却被季微尘挡住,没让他碰到。
“胃还难受啊?不是吃过药了吗?”
启迪又帮他拢了拢羽绒服,心急得很,嘀咕着:“怎么还起烧了?”
说着又冲前面的司机说:“先不回去,直接去医院——”
“不要。”季微尘开口,声音虚弱无力,但倔得很。
他坐起些身子,已经无暇顾及脑袋有没有磕在车窗上了。
胃里的难受一阵强过一阵,随着车的颠簸,隐隐泛着恶心。
今天已经吃过两次药了,药效一过胃里闷闷的钝痛又开始持续折磨他。
季微尘又将脸缩进羽绒服里,压抑着疼痛喘息着。
“不去医院怎么行呢?你今天疼了几次了?光吐就吐了几回,胃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法吃退烧药,不去医院怎么行?”
启迪急的不行,又压着声音哄他:“就去一会儿,好不好?输液了就回来,好不好?”
“不好。”季微尘仍是拒绝。
“你——”启迪气急,又对司机说:“算了,直接回去,我给小季总打电话。”
季郢怀接到启迪的电话就就拉着家庭医生往家里赶。
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达季园。
季郢怀两步跑到那辆宾利车前,拉开车门,抱着昏昏沉沉的弟弟就往屋里去。
启迪和医生也跟着跑进去。
医生看着床上的青年,掀开他的羽绒服,戴着手套探上他的上腹,稍微使了点儿力摁了一下。
季微尘闷哼一声,忍不住蜷了下身子,不知是被他摁得疼了,还是被手套凉着了。
“有点痉挛了,趁他现在不清醒,我给他输液,缓解一下,大少爷可以给他揉一揉,帮助缓解,揉开就好了。”医生说着拿出医药箱里的药品开始兑药。
“我还给他兑了点葡萄糖。盐水就不挂了,怕他脱水,您给小少爷时不时地喂一点。”
季郢怀点头,抚去弟弟额上的汗,又说:“他还烧着,不开点儿退烧的吗?”
医生摇头,示意他按着床上人的手,好让自己把针头扎进去。
“不能开。小少爷现在这情况,受不住退烧药的刺激,物理降温就行。”
看着只有烧的迷迷糊糊才在扎针的时候只稍微动一下的小少爷,医生也忍不住叹气。
他又说:“小少爷底子差,现在温度低,容易着凉,不能劳累。先守着,今天晚上先守着,明天应该会退烧。”
季郢怀道谢,送了医生出门。
进来就看见启迪一脸头疼的在看手机。
“怎么了?”他问。
“我说小季总,你让我给他做经纪人的时候也没说他这么难管啊?”
季郢怀笑了笑,进了房间给弟弟开始物理降温,还不忘回启迪的话:“要是好管就不让你带了。”
他十分清楚自己弟弟的性子,脾气实在算不上好,具体表现为不愿说话。
但凡惹他生气了,论你嘴皮子都磨破,都不见得能哄好他。
偏偏这小祖宗生不得气,说不定就气出个好歹来,别说他自己愧疚,若是被他爸知道了,指不定得断他一条腿。
启迪是他找来专门带季微尘的,带了五年了。
看中的就是他心软,脾气好,能包容弟弟。
可……
“我哪儿是经纪人啊,你是找我给他做保姆吧!”当时季郢怀找上启迪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季郢怀也没否认,只说给他涨工资。
万恶不屈的经纪人启迪这几年来只屈服于小少爷的脾气和工资。
谁跟钱过不去啊!
“今天的公关很麻烦吗?”季郢怀给弟弟擦了遍身之后,坐在床边问启迪。
启迪摸了摸头,也搬了张沙发椅坐在一旁。
“也没有,就是太突然了,再加上黑粉带节奏,明天发个通告一下,过了就好了。”
所谓人红是非多,季微尘十五岁出道,如今二十二岁,火了七年,粉丝和黑粉一路撕了七年。
左不过就是说他脾气不好,连导演都不放在眼里,无论是晚辈,同辈还是长辈跟他说话他都是爱搭不理的。
事实上……
说得确实没错。
季微尘身子不好,娇气得很,总是因为生病烦躁,但又不想大吼大叫的发脾气,只能闷不作声自己消化。
“唔……”床上的人又哼唧一声,开始蜷着身子。
启迪坐的方向正好对着他,连忙踢了一旁的垃圾桶到床边,又起身按住季微尘扎了针的手。
床上的人侧身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阵吐,吓得季郢怀连忙从床边起身给他拍背。
又拿过旁边的水杯想喂他喝两口。
季微尘吐完仍是喘着气,难受得厉害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