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 呼之欲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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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变幻，于顾宁安的眼中，除却他身周三寸的地界，其余地界都变成了平面。
就好似前世话本故事中的“降维打击”一般，此刻的他，似乎置身于一张白纸之上，他便成了这白纸上唯一立体的存在。
而那林守旧的身躯，则是在某一刻，变得庞大无比。
顾宁安坐于椅子上，只能瞧见其躯干和一只捏着如擎天立柱般粗细毛笔的巨手！
这一刻，林守旧仿佛成为了案牍前的判官，而顾宁安则是那等待着被审判之人！
唰~唰~唰！
巨笔挥毫，广袤无垠的纸面上，浮现了九轮绽放着炙热光芒的烈日！
九轮烈日以极快的速度撞向顾宁安！
那毁天灭地的声势，崩碎了空间，其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道虚无！
可让林守旧没想到的是，这声势浩大的一击，居然在靠近顾宁安十丈之后，便宛若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法力碰撞的轰鸣，没有刺眼的金光浮现，仿佛这九轮烈日，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看到这，顾宁安也是意识到，这“不死”的能力，并非只有周身三尺的距离，而是根据敌人出手强度来判定的。
只要“镜之天道”觉得敌人的手段过于蛮横，容易伤到顾宁安这个凡夫俗子，它便会扩大干涉的范围。
想到这，顾宁安抬头对着眼前的林守旧笑道：“不错。”
原本他确实是真心的夸赞，毕竟龙窑只能让天道作出三尺的反应。
而林守旧则能让天道将干涉力扩大为十丈。
二者之间的差距，可用萤火和皓月来相比较。
可奈何，这般夸赞落在林守旧的眼中，就更像是挑衅了......
于是乎，执巨笔的他，不断挥毫洒墨，一刻都不停歇的画出各色攻击！
万柄所向披靡的利刃、可吞山海的鲲鹏、只手遮天的神佛......种种攻势，绽放出无比绚丽的法光！
然而，这些沾上一点，就能杀死“烛太爷”那般鬼祟万次的攻势，又是无一例外的陷入混沌，隐匿于无形。
仿佛顾宁安周身十丈的位置，就是一个禁法领域，任凭你法力滔天，也无法越过半步。
“先生，有霸道的资本。”
“接下来这一术，林某收手不及，还望当心......”
林守旧无比洪亮的声音引得天地震颤。
许是这声音中都透着杀伤力，所以落到了顾宁安的耳中，就成了正常说话的声音......
“多谢提醒，还请尽管出手就是。”呲啦！
极为尖锐的撕裂声响起，似是一张画纸被撕成了两半。
那被撕开落下的地方，陷入了漆黑混沌之态。
呲啦~
无数道撕裂声同一时间响起，恍若万千无形的刀刃，在同一时刻对剩下的半张白纸落刀！
而仍端坐于白纸中心的顾宁安，依旧是不为所动！
此刻，他身周方圆而是丈依旧是完好无损，其余地带，皆是陷入了虚无之中！
体型庞大的林守旧伸出双手，一手捏住那依旧完好地带的边角，企图将其撕开。
然而，任凭他如何发力，那圆形白纸好似那天底下最坚硬金铁一般，无法被撼动半分！
见对方尝试了数次无果之后，顾宁安淡淡道：“既奈何不了顾某，那便信守诺言吧，记得将里头的人都送出去，将这画给毁了吧。”
呲啦！
虚无处掀开了一条口子，顾宁安瞧见有无数乡民，如同是豆子一般，被朝外倒出去。
而在那裂口闭合后，林守旧似乎依旧是不甘心，他低喝一声“倒流”便有一股强悍的力量作用到了顾宁安头顶！
这无形的力量氤氲华彩，顾宁安仅看了一眼，便是差距到，镜之天道的干涉力量，增大到了百丈！
“你竟还有留手！”林守旧惊诧的声音响起，其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开始溃散。
顾宁安知道这是他耗尽了画卷上的法力才会如此，便是拱手道：“林先生信守诺言，放走了画中乡民。”
“顾某也在此赠林先生一言。”
“无论天地真假，有人在，便是真的！”
待顾宁安的话音落下，其身下同样裂开了一道口子，将其送出了即将彻底堙灭的画卷。
画卷中，林守旧的身形恢复正常大小，来到了顾宁安先前所坐的位置，伸手戳向了纯白的地面。
噗！好似指破画纸的声音响起。
林守旧愣了愣，随即呢喃道：“有人在便是真的？”
......“神仙老爷发怒了！”
“画没了！我的画......不！我的小青，小蓝，小红！你们怎么都没出来啊！没有你们，我可怎么活啊！”
“哎？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不是晕死在画里了......怎么又到了落日坡上来了？”
“做梦一定是做梦！大家快给神仙老爷磕头！让他把画卷在还给我们！”
场中的人，皆是在各种场景下，被画卷给“吐”了出来的。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是目睹了画卷在顷刻间化为飞灰的一幕。
因此，不少痴迷于享乐之人，皆是声泪俱下，恍若天塌了一般。
而那些已经“死”过了一次的人，则是无比的迷茫，直缓了好久，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还活着......人群中，顾宁安瞧见那少年曹种的父亲。
想到了什么他，捏碎了一块赤色肉灵芝。
肉灵芝化作一缕缕红芒，映入其眼眸。
顾宁安用萦绕着红芒的眼睛打量了人群一阵，便是发现场中有一半的人，身上都萦绕着一缕“过去之力”。
这意味着这些人都是“死”过了一次的.......他们身上所携带的这般法力，可以让林守旧随时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同样的，这股力量也让身体不堪重负的他们，得以活着......过去之力，妖孽天赋，以及那古怪的目的......种种结合在一起，那林守旧的身份，似乎已然是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