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真相往往都比较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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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简橙还是简单说了他们的猜想。
倒不是因为哈利老人说的那些话，而是根据他们的推测，哈利应该不是凶手。
他年龄看上去跟管家差不多，如果管家是科里森的父亲，那哈利总不可能是科里森的哥哥吧。
哈利听完简橙目前搜集到的线索和一些推测后，还是比较认可的。
他表示：“如果科里森的父亲和哥哥确实还活着，那很可能会改名换姓，毕竟他们在警局那边已经是死亡销户的状态，他们不能再以原先的身份活着了。”
简橙向这位老人请教道：“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他们没有在意外中丧生，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把科里森带走？”
要知道，科里森童年遭遇真的很糟糕。
就算他进了孤儿院，摆脱了继父的侵犯和母亲的殴打，但他在孤儿院里也不是受欢迎的小孩。
有时候，孩子们之间的争斗，更直白，更残酷。
哈利老人睿智地笑笑：“孩子，他们虽然没有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不是落入了比死还糟糕的困境。我想，他们应该但凡能够，都肯定会接走科里森的，而这，也可能是他们会不顾一切为科里森报仇的原因。他们觉得愧对科里森。”
不管科里森是不是变态杀人狂，在他的家人眼里，或许他都是一个可怜的受欺负的孩子。
他们可能很自责，自责没有保护好小小的科里森，让他经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简橙很无语：“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辨是非！他们怎么就不想想，那些女孩不无辜吗，小白不无辜吗，陆瑶呢，茉莉夫人呢！他们只想着科里森！”
哈利老人道：“人的思维方式不是统一的。你想想，科里森在很小的时候，他就亲手放火烧死了自己的父母，虽然那对夫妻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就算亲手杀死两个陌生人，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吧。”
虽然后天遭遇会改变人的性格，但是先天基因中的一些东西，也会同样影响着人的思维。
这也是现代犯罪学里的两大论点：犯罪分格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的？
也就是说，那些杀人犯，尤其是变态杀人犯，他们的脑子里是不是有某种基因，让他们就算在正常的环境中成长，最后也会一步步地走向犯罪的道路。
哈利是心理学大师，他缓缓说道：“杀人犯是不是天生的，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一大焦点，我记得你们华国有一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学术界有一部分人坚持这个观点，认为犯罪也是一种基因，是能在人的身体里流传下来的。”
按照常理，科里森亲手杀了虐待他的继父，以及纵容继父，又因为吃醋而殴打他的母亲，这也算大仇已报了。
但是他成年后虐杀少女，种种残酷的手段已经不能单纯以童年遭遇来解释了。
哈利老人握着拐杖，像是在大学里上课：“我们可以做一个合理的假设，科里森之所以变成连环变态杀人犯，除了后天令人同情的遭遇外，他的先天基因里很可能也有关，那么，科里森的父亲和哥哥选择为科里森报仇，就很容易理解了，他们的身体里也流着同样的血。”
简橙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更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哈利老人笑了笑，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善良又通透的女孩。
这时，汤姆斯捧着电脑跑了过来，一脸兴奋：“我确定了，不但尸体没有找到，也没有恢复户籍，另外，他们生前的照片发过来了！”
是一张全家福，应该是老照片重新扫描后上传的，像素不高，很难辨认。
简橙犯难了：“太糊了，这该怎么办。”
完全无从对照起啊。
“你们……”大男孩杰克站在不远处，举手犹豫道：“你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简橙等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
杰克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但是汤姆斯的声音太响了，我恰好会画画，所以……”
这下不好意思的换成汤姆斯了，他挠了挠头，道：“杰克，你确定你可以吗？”
“我可以试试。”杰克很腼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问汤俊杰：“我刚才听到你的自我介绍，你、你是不是汤家的人，汤明明女士的那个汤家。”
汤明明三个字一说，汤俊杰的脸色就变和缓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能说出汤明明的名字，很显然，杰克至少不会和科里森有什么关系。
“我叫罗玉。”杰克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真实姓名：“是帝都人，我曾经跟着家里人参加过几次汤明明女士筹办的慈善拍卖会，也侧面听说过汤家，但我平时专注于学业，所以知道得不多。”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汤明明是我姑姑。”汤俊杰伸手和罗玉握了握。
能参加汤明明的慈善拍卖，很显然，这个罗玉也不是出身什么普通人家，但罗玉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很少关注八卦，所以对生活在A市的汤俊杰和简橙都不太了解。
他能从汤俊杰的汤字联想到汤明明，不仅仅是因为汤明明在帝都的影响力，还因为汤俊杰那身气势，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既然是同一个国家的人，那自然是好说话很多，而且罗玉主动表示愿意帮忙，简橙就顺势提出了请求。
罗玉腼腆地笑笑：“我可以试试，根据全家福和科里森生前的照片，试着画出他父亲和哥哥现在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高难度的事情。
科里森生前照片虽然像素不错，但是全家福太糊了，罗玉需要找出父子三人的相似度，再结合科里森长大后的样子，从全家福出发，根据骨相描绘出乔纳森父子现在的长相。
当罗玉坐在电脑前，用他的手绘笔开始勾勒线条的时候，刚才腼腆的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可怕的专注力。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屏幕上，两个男人的样子渐渐出现，他们有着和科里森相似的容貌，却又有着明显的区别，能让人看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却又不是同一人。
汤姆斯惊叹道：“哥们，你太谦虚了，你这怎么能叫试试，我没见过比你画得更好的了，这一手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