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救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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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中的碰撞没有发生，两人直直跃进了“石壁”，在一块三米见方的平地上站稳，泠然回头望向水面的方向，没有石壁，视野一片开阔。
“所以，这是单面障眼法吗？”泠然有点悟到了其中的奥秘。
“算是吧。”元朗走到墙壁边，轻轻一推，一扇门便朝里打开，里面是一间，不，是好几间屋子，布置得简单又特别。
从第一间房间进来，往前往两边各有两间房间，每个房间都设有书案和床榻，其他起居用品也是一应俱全。桌上的茶壶甚至还有热水。
“你先在此歇息，我去去便回。”
“我不见了，戎盛会怪罪于你吗？”泠然急忙问。
“不会，我已经接到撤出的命令了，要追究也是戎扬的责任。”
“戎盛他怎么会选择戎扬，我不信他看不出戎扬的野心。”
“圣上自有他的决断。”元朗脸色如常，但是语气中带上来几分维护。这也提醒了泠然，眼下她只是暂时脱离了戎扬的魔爪，后面圣上想要怎么处置他，元朗还会是帮凶的。
泠然点头，表示赞同，此时不宜继续这个话题。
“只要不走出去，你就是安全的。”
“好，我保证不走出去。”泠然默默伸出三根手指，相当配合。
元朗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河对岸。
此时，地面上的宫殿混乱成一团。元朗一出现便皱起了眉头，抓住一个宫人询问：
“何事如此慌张？”
“元统领，圣上突发重疾，内侍正派人急召太医们入宫。”
元朗目光一凛，身形微闪就消失在原地。
泠然在套房里来来回回逛了几遍，几间屋子里都有充足的照明，不同于日常使用的烛台，这里的烛台都更大更深，里面的灯油也较平常的更加清透，烛火散发出一阵阵清新的味道，闻起来很放松，有种想躺下的冲动。
“这日子过得太刺激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这一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呢？”泠然叹息了一句，接着昏昏沉沉合上了眼睛。
好像只是刚刚闭上眼睛，一个人就冲了进来，使劲推着她。
“醒醒，醒醒……”
“唉……好吵……有完没完……”泠然咕哝着，万分艰难地睁开眼睛。
“元朗？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快跟我走。圣上需要你去医治。”
“我不是大夫，我不会治病。”泠然一下子清醒了。
“你可以的。”元朗已经将她拖了起来。
“说清楚。”泠然口气强硬了起来。
“戎扬取信于圣上的手段是同时给两人种了共生蛊。”
“共生蛊？同生共死？谁要死了？”
“你的剑气重伤了戎扬，所以圣上也……”
“但是我不会治疗剑伤啊，你找我也没有用。”
“太医会诊过了，两人的伤都伤及内脏，身体怕是无法恢复了……”
“那我更治不了了啊……”
“戎扬说，肉体可以舍弃，但是魂魄可以……”
泠然听懂了，“所以让我去给他们换魂吗？”
元朗微微点头。
“那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你必须救圣上。”
“我救过他不止一次，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再说，我身上还有戎扬的植物蛊，我动用不了换魂术，你们忘了吗？”
“你先随我去见圣上。”元朗坚持。
“不去。”泠然可不是愚忠的人，戎家这对兄弟非常不地道，她不奉陪了。这下正好可以解脱了。
“你不怕担上弑君之罪？”
“我？我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弑君？何况，这弑君之罪，我又不是没担过？”泠然本来还觉得元朗是个脑子清楚的合作对象，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得去。”元朗双手紧紧控制住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睛，冷冷命令道。
“不去！”
“你别忘了晏家。”
“晏家？”泠然笑了，“晏家要是能被你们拿捏住，那就不是晏朝了。”
“你确定？”元朗怒极反笑。
“我当然确定。”
“好，你跟我来。”元朗一把扯起她，将她带到最后一间屋子，踢开隐藏的暗门，里面还有洞天，走进去，里面的床榻上貌似有人躺着。
“你什么意思？”泠然突然停住脚步，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难道晏朝是被他们控制在这里？
“看看是谁，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泠然恨恨吐出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忐忑地去看榻上的人。
“晏老将军？！你们居然抓了晏老将军，太无耻了。晏老将军平生所为，你们难道不了解吗？”
“一命换一命，如何？”
被威胁的感觉相当糟糕，泠然听到自己咬着后槽牙发出的声音：“好，但是我要先确认晏老将军的情况。”
“可以，请。”
晏平躺在那里，呼吸平稳，面色如常，但是呼之不应，即便是泠然尝试推动他，他也毫无应答，很明显不是正常的睡着状态。
“我要和他说几句话才能确定他的情况。”
“现在不可能。”
“为什么？”
“他被送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状态。”
“那，是谁对他下的手？戎盛还是戎扬？”
元朗皱眉，他很不喜这女子总是直呼圣上的名讳，极其无礼，可似乎她毫不在意。
“你要救老将军，就必须先跟我回去。”
“行，带路吧。”
“请。”元朗恭敬地做了个手势。
出了石壁，在地下河边，泠然看着对岸，想到刚才过来的方式，心里叹了口气，以后要好好练习一下轻功，省得老是要被人拎来拎去。
谁料这次元朗没有带她过河，反而带她沿着河水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不是要去救人吗？”
“水路可以直通圣上寝宫附近。”
“你既然那么了解地下水路系统，为何上次还能让我逃走？”泠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内城和外城的水路不同，我不熟悉。”
“是吗？”泠然表示怀疑，但是也没再继续追问。
元朗的步伐很着急，泠然却带着几分不情不愿，她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她实在是讨厌卷入这些阴谋阳谋里，故而步子不知不觉就慢了许多，元朗不得不经常停下等她。
突然，泠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就飞速往前移动，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得罪了，时态紧急，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