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终极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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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会下蛊用毒的杨家寨应该是在茂密的山林里。没想到这个寨子居然是坐落于一片巨大的高山湖泊边上，而上中下寨子其实是沿着湖泊相隔不远的三个小村子。
在宽广的湖面上，居然还是长达几里的浮桥，以木板为底，藤蔓为扶手，连接着三个村子，也通往中心的湖面。一阵强风吹过的时候，浮桥随着水面漂移摇晃，让行走在上面的人提心吊胆。
为什么这个寨子要分成三部分？看着每个寨子的规模也不大啊，完全可以合在一起。泠然觉得有点奇怪。
“走吧。”
“就这么大大方方走进去？”泠然惊讶，会不会有点嚣张。
“去问清楚你心里的疑问。”
“可是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万一对方又使什么阴招呢？”
“不怕，有我在。”
虽然自信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晏朝不会不懂吧。
接收到泠然狐疑的眼神，晏朝没有不悦，只是给了她很肯定的眼神，牵着她的手进了一个村子，往最大的一间屋舍走去。
屋子门口有个年轻的女子正在认真给一株植物浇水，听到声音后
转身，见到泠然一脸惊喜扑了上来：“你来了！太好了，你果然守约。”
泠然认出了那双极美的眼睛。
“琥珀？”
“长老就在里面，快进去吧。”琥珀话音未落，人已经欢快地跑了进去。
屋子四周摆满了各种已经盛开的鲜花，屋子里的木窗都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些情况。简单瞟了一眼，里面仿佛有好多人。
“进去吗？”泠然用口型向晏朝提问，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两人走了进去，石猛石松跟了进去，其他人在门口守着。石扬随手挥出一枚信号，不远处观望的人行动了起来。
长老背对着门坐在一张椅子上，房间四周或躺或坐着几个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都没起身，只有琥珀开心地迎上来，招呼泠然去长老身边。
泠然觉得很奇怪，停下脚步。
“琥珀，他们怎么了？”正常人怎么都要回头看一下吧，太不正常了。
“这里除了长老，都是换魂失败的人，所以，他们没有正常人的表现。”
“他们还活着吗？”
“活着，会吃饭和休息，但是和他们说话没有什么反应。”琥珀声音有点难受。
“为什么给他们换魂？是谁换的？”
“因为他们身体都不好，听说可以去另一个地方治疗好然后再回来。然后就这样了……”
“你们偷师齐云山？所以谁是崔家的婢女？她现在在哪里？”
“她也失踪很久了。所以，你能帮我的族人恢复正常吗？”
泠然仔细看了看那些人，的确都是魂魄不全的人，但是如何召唤出那缺失的魂魄是个难题，找不到缺失的部分，这些人压根没救，但是即便找到了，这些人能活的日子也不会很长了。
“具体你们听长老跟你们说。”琥珀将她拉到长老面前。
泠然不情不愿被拉到前面，抬头看到了一双紫色眸子。
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圣上长得极其相似，但是却有对紫眸。戎臻的亲爹？泠然愣住，下一刻的反应就是往外跑。
“长老。你有没有要解释的？”晏朝拉住泠然，面色沉稳地看向坐在那里的人。
“你们还是来了。我没有要解释的。这都是命。”长老叹了一口去，“什么时候带我回都城？”
“不着急，问清楚了自然有人来接你。”
泠然混乱了，晏朝好像知道些什么，这个人和戎臻戎盛什么关系？
“你先问你想知道的。”晏朝对泠然说。
呃……看到长老这样子，好多问题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个，追踪蛊，兽人毒，还有催眠的法术都是你搞出来的吗？”
“是。”长老回答得很干脆。
“你和戎臻什么关系？”
“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就冲那对紫色的眸子，说是父子，任何人都无法反驳吧。但泠然还是小心翼翼开口：“同一宗亲？”这摆明了就是皇家秘辛。那所有的一切都能合理解释了。
“你就是晏家的人？”长老趁着泠然沉默，看向一旁的晏朝。
“是。”
“先皇选择的三人果然都是厉害角色，后代也很出色。”
“谢谢，王爷也不简单。网罗了各种奇术。”
“又有何用，不还是只能坐在这里等你们来。”
“你知道我们会来？”泠然惊讶。
“总会有人来，是谁也不重要了。但是你来了，能救回这些人，也算一件功德。”
“谁的功德？我的？我不需要那么多功德。你的？那也不够抵消你的杀孽。”
“是啊，成王败寇……”
“你是戎盛的什么人？双生子吗？”
“你居然直呼他的名字？”
“名字就是用来被人叫的。你叫戎什么？”泠然问得很直接，又不直接，她其实想问：你是不是戎臻的爹？但是她又怕答案是肯定的，那肯定会对戎臻不利。
“戎扬。”
琥珀有点纳闷，长老不是叫杨荣吗？怎么成了戎扬了？
“你的眸色和戎盛不一样。”
“是，我是紫色，他是灰色。我们相差一炷香出生，但是我出生双腿就无法站立，所以……”
“所以你注定无法继承大统，然后你心有不甘，就想用各种法子取而代之，最好的方法是换魂，这样既可以有健康的身体，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成为圣上。”泠然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是呀，我绞尽脑汁，做了各种尝试，但是还是功亏一篑。”
“虽然你偷师齐云山换魂术，但是，即便成功了你也会被人发现不妥，因为换魂后的眸色也会变化。”
“是呀，这个我后来才发现。但是终究是禁术，我还是只能习得皮毛，不得长久稳定魂魄的法术。”
“所以你就把注意打到了后代身上？”泠然很想直接问，你和戎臻到底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狸猫换太子的。
“后代？我无法有后代。”
“那戎臻不是你的儿子？”
“我很希望他是，但他不是，他是戎盛的孩子。”
泠然放心了，这下戎臻的太子之位还是稳稳的。“戎臻的眼睛和你很像。”
“是，戎家历代的子嗣都有异色眸子，或灰色或紫色。”
“你为何给他下追踪蛊？”
“我只是想要在那个位子上坐一会儿，并不想改换朝代，本来我只是想让他远离都城，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再让他回去。”
“你撒谎，明明你培养了另一个紫宸宫之主。”
“那也是一个失败的产物。他完全无法与戎臻相提并论，我不可能把国家交给他。”
“那兽毒呢？”
“本来想着能培养出一只百兽军队，这样日后我就能开疆辟土，所向无敌，名垂青史了。”戎扬的眼中包含着病态的激动。
“你还暗中联系了别的国家？”
“那些都是海外蛮夷，除了有些稀奇的药草和机关，不值一提。”
“朝中居然还有愿意跟随你的官员？”
“呵呵……总有一些知己愿意坦诚待我。”
“人为知己死，他们有你这样的知己真可怜。”
“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
泠然心想，戎盛也不咋样，你俩半斤八两。
“我问完了，也问清楚了，没我什么事了吧，我想走了。”以为有场硬仗要打，结果三言两语就搞清了所有的疑问，实在是没有成就感。
“好，我们走。”晏朝没什么话，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等等，那我的族人怎么办？”琥珀焦急问道。
“等你的长老告诉你他们的残魂在哪里，我才能帮你。”泠然丢下一句话。
戎扬微微低下头，他也不知道啊，当初练习换魂，本就是靠着东拼西凑的信息勉强进行，成功率极低，如今族人的魂魄流落到哪里，他压根没有印象。
走出屋子，泠然看向晏朝。
“你都查清楚了干嘛还带我来？”
“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过来顺便确认一下。”晏朝回答得云淡风轻。天知道，他为了让泠然不再置身于一丝一毫的不确定的环境中付出了多少。
“这里被晏家的人包围了吗？”
“嗯。”
“难怪他一点都不抵抗了。你什么时候搞定他们的？”
“你刚到达都城的时候。”
泠然不说话，所有的困惑和压力似乎都在瞬间消失。
“怎么了？”
“感觉轻松了很多。现在我们去哪？”
“回齐园。”
“你不怕圣上……”
“戎臻会搞定。”
“回齐园做什么？”
“风光再迎娶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