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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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乔从未见过这样的晏朝，印象中的晏家父子虽然寡言冷淡，但是对齐渊却是亲切随和，连带对齐渊的家眷也是照顾有加。卓乔不曾见识过晏家兄弟的身手，即便是之前潜入故地也只是同晏朝短暂交了手，自己当时只想快速脱身，而晏朝当时只想救人，她万万没想到晏朝竟然有如此杀神般的身手，疼痛和害怕让她跪坐在地上，身体开始抖动。
晏朝卸了卓乔胳膊后，用剑抵住她的喉咙，沉声问：“齐泠在哪？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有何目的？”
“齐泠？齐泠不就在那里吗？你护着的就是齐泠啊。”卓乔扭曲着脸不甘心地说道。
“她不是，你养大的那个齐泠在哪？”
“她很快就是了，我的齐泠很快就回来了。”失血让卓乔趴到了地上，她带着希翼的目光盯着泠然，“等齐泠回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泠然再次进入到之前的梦中，她很肯定这一点，因为她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踏水而来的齐泠，带着一丝笃定的笑容站在她面前。
“不要费尽心思逃了，此处用人血布下了阵法，就等你了。本来是要用晏家护卫的血来渡你，但他们运气好，逃开了。但你，你是逃不开的。”
“你们在山里故弄玄虚就为了抓我，换身体给你？”
“我本来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这样，我也不想平白失了自己的性命。”
“由不得你，你消失了，我就是齐家的传人，本该是我。”
泠然放弃沟通，一般这种诡异的生物都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她心里盘算着各种对策，发现这种场景只能硬碰硬干一架，血不血阵的，她也不了解，只知道自己是身体的主人，魂魄也大都是同这具身体一起长大的，这都是她的优势。
现在就差一件顺手的武器，上次陷入梦境被佩剑搭救后，莲清就把佩剑包扎好绑在她背上了，现在这把佩剑应该还在身上，但是她现在在梦里，她下意识摸向后背，手指竟然碰到了剑把，一刹那的惊喜后，泠然毫不犹豫拔出佩剑，往齐泠处砍去。
齐泠惨叫着，分化出数个惨叫的影子，正是之前泠然见过的各种残缺的灵魂。泠然也不手软，对着影子又是一顿毫无章法却招招中的的乱砍。惨叫声中，齐泠的身影迅速模糊，往远处奔去，踢踏踢踏的水声在眼前晃动，泠然看到了王梦白担忧的脸庞，以及不远处晏朝肃杀的背影，还有趴在地上的卓乔？
“泠儿，是你吗？”卓乔颤抖地呼喊着。
“泠然？”晏朝侧身望向她，带着一丝试探和害怕。
“是我，我回来了。”泠然压低嗓子，带着几分漠然模仿齐泠的口吻说道。
“好，好，太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泠儿，去齐云山，齐家家主这次会认你了。”卓乔的声音带着喜悦，失血过多的她放松下来竟开始呐呐自语：“总算完成了，主人，我没有失败。”
“主人是谁？齐泠的任务是什么？”泠然追问。
“你的任务主人会派人联系你的，你先去齐云山。”卓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晏朝会阻止我去的。”
“你服用过溪岐草，在这里来去自如，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奈你不何了，你顺着水流赶紧走。”卓乔终究还是没了声音。
泠然感觉被四道，六道寒光锁住了，四道目光，两道剑光。她轻轻咳了一声，迎上晏朝冷到结冰的眸子，她微微一结巴，“怎，怎么办？你们也服用过溪岐草，我跑不掉的……”晏朝眼里的寒冰瞬间融去，换上暖阳，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佩剑跟我进到梦里，我杀出来的。”
王梦白听到这一问一答，也明白过来，重重呼了口气：“泠然，你吓死我们了。”
泠然这时才放松下来，哭丧着脸说：“我才吓死了，老是被弄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这山里真邪门，我们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吗？”
晏朝点头，收起长剑，过来微微挽了挽泠然。
泠然继续说道：“卓乔的任务是让齐泠去齐云山，那说明齐云山有她的人，我还要再去齐云山吗？卓乔的主人到底是谁？他想让我做什么？我太讨厌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疲于保命的日子了。”
说到最后，泠然有点沮丧，不自觉靠近晏朝，把头埋进晏朝怀里，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面对这一团谜。
晏朝搂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部，说道：“我会陪着你，你会没事的。”
泠然在他怀里闷声待了一会儿，晏朝看看已经不自然到开始打量四周地形的王梦白，虽有点不舍怀中软玉般的美好，但还是开口劝道：“我们赶紧找路出去，到了齐云山，老家主或许能帮我们解开疑问的。”
泠然做了个深呼吸，从温暖安全的怀中离开，“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王梦白此时才收回尴尬的目光，对晏朝说：“晏大哥，我们顺着水流走，卓乔能带那么多人藏身在此，里面应该有路。”晏朝点头，三人便就着石壁的光亮往洞穴深处走去。
泠然边走边看石壁上发光的石头，这石头该不会是夜明珠的祖宗吧，光线柔和却不暗淡，将洞穴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石头的外形还是各种菱角分明，假以时日，在水流和空气的打磨下，变成圆润的球体就是夜明珠了吧。等到几千年后被人发掘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窟。想到此处，她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这节骨眼上，乱想什么呢？
沿着地面蜿蜒的水流走过几个相连的大洞穴，水流分叉流向不同的小的洞窟，有的像并列在一起的石亭，有的则延展出一段长路通往更深处。三人不得不停下仔细寻路。
“这里地面有水流，很难看出行人经过的痕迹。”王梦白查看了一番说道。的确如此，潮湿的环境能很快抹去行人经过的脚印和气味。泠然抬头看了一下，头顶怪石嶙峋，发光的岩石较之四周的岩壁少了些，所以显得略微黯淡。
“那我们走哪条路？”泠然抬头望向晏朝。
“走最右边。”
“好。”泠然毫不犹豫地应下便往前走去。
晏朝有点好笑，紧跟上去，问：“你怎么回答得那么干脆？”
“因为早走晚走都得走，早死早……咳咳，我的意思是，先试试，不通了再退回来。”泠然强行把自己的话圆了回来。这种情况下，也没更好的选择，最笨的办法就是一条条路试，泠然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了，毕竟身边两人都是高手，晏朝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现在就要抓紧时间找路，毕竟高手也是要吃饭的。
晏朝和王梦白集体失笑，这女人刚才还在沮丧，一会儿功夫就调节好自己开始积极找路了。二人也不多说，跟着往最右边小洞窟走去。
晏朝边走边解释说：“你们看岩壁上发光的石块，看似杂乱无章，但每隔几米就会有一块石头有被打磨的痕迹，只是打磨的方式各有不同，所以很难让人注意。”
泠然顺着晏朝的手指看出去，很仔细地辨认出两块边缘被打磨过的石头，一块近似方形的一角被磨平，一块椭圆形的被磨出个缺口，两处印记都非常细微，泠然凑上去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她不自觉赞叹道：“你太厉害了。你这眼神太惊人了，和你的武功一样出神入化。”
泠然的表情和反应让晏朝的心情变得极好，嘴角上扬，宠溺地看着眼前满脸崇拜的小女人。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把她搂到怀里，狠狠地亲……
有了明显的线索，后面的路就走得很顺利。三人一路兜兜转转，最终在山腰处重见天日。出口就在山腰的一处崖壁，贴着崖壁是一道极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小道，沿着山体蜿蜒，若隐若现。泠然在出山洞后只来得及高兴了一瞬，便被这小路打击了，又来？苍天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是安全感？曾经是都市白领的泠然觉得，金钱可以带来绝大部分的安全感。至于人身安全，由于一直生活在治安良好的社会，泠然觉得警察带来的安全感比男友更可靠，男友这种生物是可有可无的，至少她单身了很久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幸福。而此刻，她收回之前的判断，因为此刻她的现任男友，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安全感。
看出来泠然的害怕，晏朝先往前探了一下路况，回来后用仅剩的绳子将泠然和自己系在一起，随后单手搂着泠然贴着崖壁“滑”了过去。之所以是“滑”，因为泠然压根就没有使劲，感觉自己完全被一股力道带着从路上经过。晏朝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山体寻找可以借力的植被石块，脚尖轻轻点地，两人便贴着崖壁“滑翔”起来。
从最初的惶恐不敢睁眼，到适应了飞檐走壁的速度，再到稳稳的不怕摔下去的自信，最后泠然完全放心地整个人靠在晏朝身上，甚至还扭头打量起四周的风景了。晏朝感觉到泠然的手自觉环到自己的腰上，人也乖巧温顺地倚靠过来，一股温热的清香一丝丝冲进他的鼻腔，冲进他的大脑，让他更用力地搂住这具身体，手掌间的柔软让他想使劲再使劲地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