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离谱的价格！姑娘家家的也要讲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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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斜后方，是长安城中最大的马球场，占地足有三十多亩，比后世的足球场，大了将近三倍！
在大唐，没有比马球更加风靡的运动了。
当然，这仅限于贵族圈子之中。
想要打马球，起码要有一匹马吧？
而打马球要用的马，比战马更加珍贵，平头百姓攒一辈子钱，都不见得能买得起一条马腿...
今天更是马球的开赛日，也是改元贞观以后，最受朝廷看重的一件盛事！
等贵人们累得像死狗一样，还有什么能比一套香喷喷的煎饼果子更诱人的？
柳叶点燃碳炉，把各种食材和调味品都摆在案板上，便悠悠哉哉的等着马球赛结束。
系统赠与的这些工具，都极其精致，就连放盐的调料罐，都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狗瓷罐。
女人都钟情于精致的物件，颜玉竹更是喜欢得不行。
她拿着一块干净的麻布，帮柳叶打下手，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灰尘。
案板上的东西，被她擦拭得亮晶晶的，看起来十分干净。
相比之下，其他卖小吃的摊子，都显得油腻腻的。
看着勤快的大老婆，柳叶忍不住脸上挂起一丝笑容。
不到半炷香...
咚咚咚——
一阵激昂的战鼓声响起，这代表着马球赛已经结束。
整条街的商贩，都是精神一振，以最饱满的姿态，准备迎接客人们。
午时！
马球场大门，乌央乌央的走出来一大群人！
哗——
整条街仿佛一瞬间炸开了锅！
小商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生怕声音被别人压过去！
“客官！快来看看小店的乳酪，咱这手艺可是从西域学来的！”
“刚出炉的水羊肉！”
“客官，拉条子来上几碗？”
似乎，整条街只有柳叶他们没有叫喊。
颜玉竹轻轻拽了拽柳叶的衣袖，有些拘谨的说道：“夫君，咱们...咱们是不是也该喊一喊？”
柳叶笑着摇了摇头，“没必要！”
别的小吃，满大街都是，就连普通老百姓都吃腻了，何况那些出身贵族的人？
他相信，只要有一人能品尝到他的煎饼果子，这种美食就能以极快的速度，风靡整个长安城！
说话间，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停在小推车前。
“喂，你这摊子上卖什么？”
一个清脆动听，却带着几分盛气凌人之感的声音，传到柳叶的耳朵里。
柳叶抬头看去，说话之人是穿着男装的女子。
头上戴着一顶充满了西域风格的皮帽子，露出半张粉嫩光滑、精致妩媚的小脸蛋。
月眉弯弯，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是腻如玉脂的琼鼻，和红润的樱桃小口。
美女，而且是个大美女！
不过，美则美，妩媚妖艳的感觉却有些过头了，和自家老婆没得比。
如果颜玉竹是一百分，这个女人顶多也就八十分而已。
估计所有男人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心中立刻就会出现一个词。
狐狸精！
不过，客人上门，柳叶也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弯腰从推车下边，拿出一个木头牌子。
煎饼果子，诚惠三十文一套！
女子惊愕的说道：“你做的莫不是龙肝凤髓？为何如此之贵？”
三十文钱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
不过相比于周围的其他小吃，这所谓的‘煎饼果子’，简直贵的离谱！
满满当当一碗羊肉泡馍，不过两文钱罢了！
三十文，足够去长安城里的上等酒楼，点上五六个大菜的！
这年头，一石粟米也不过二十文钱，那可是足足一百二十斤粮食！
三十文，足够三口之家舒舒服服过上两个月了。
颜玉竹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又轻轻拽了拽柳叶的衣袖，低声说道：“夫君，是不是太贵了？”
柳叶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面糊，对那女子不咸不淡的说道：“买不起别吃啊，最好的美食，当然值这个价！”
女子顿时勃然大怒，她当即翻身下马，取出一小角碎银子，就要丢在案板上。
“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这煎饼果子有何神奇之处！若是没有你说的那般美味，本姑娘非要掀了你的摊子不可！”
“慢！”
柳叶大声说道。
说完，他对颜玉竹说道：“玉竹，收钱！”
颜玉竹这才想起，刚才柳叶对自己的嘱托。
拿起一把大号的勺子，伸到女子面前。
女子有些发愣的，把碎银子放在勺子里。
“这是为何？”
柳叶见她交了钱，舀起一勺面糊，倒在饼铛上，均匀的摊开。
“小姑娘家家的看起来挺白净，怎么一点都不讲究卫生？上一个摸过银子的，说不定才如厕擦完屁股，你直接丢在案板上，让其他客人怎么吃？”
听闻此言，女子顿时脸一红，拿过银子的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她也觉得，这模样俊美的摊主说的有道理...
颜玉竹忍不住嗔怪的看了柳叶一眼。
话虽说的有理，却十分粗俗，不像读书人该说出来的话。
但是有外人在场，颜玉竹自然不可能说些什么。
嗤嗤——
热腾腾的蒸汽散开，伴随着一阵诱人的香味，女子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的确很香...”
她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小摊子。
和其他的摊子相比，这一家简直干净得令人发指！
而且，摊主长得着实俊美，旁边的女人似乎是他的妻子，也是绝色倾城。
尤其是身材...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意识抱紧双臂...
“妹子，莫要在这种地方买东西，不干净！想吃了让府里的厨子做！”
又一匹高头大马，停在小推车前方。
骑在马上的人十分强壮，穿着大襟短褂，看起来二十出头，古铜色的皮肤，肌肉把衣服撑得紧紧的，浓眉大眼，器宇轩昂，眉宇之间和那女子有七分相像。
他翻身下马，脸上满是倨傲之色，看着柳叶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屑。
柳叶不理他，专心致志的做着煎饼果子。
咔——
打上鸡蛋，翻个面，柳叶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女子。
“要辣酱还是要甜酱？”
女子似乎并不怎么听她哥哥的话，压根没回头看一眼，只是瞧着两个精致的瓷罐子，有些为难。
壮汉也没再开口，似乎早就习惯了妹子不听自己的话...
况且，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壮汉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玉竹！”
柳叶冲颜玉竹点了点头。
颜玉竹拿出两根竹签子，在两个酱料罐子里，各自沾了一点。
“姑娘，你可以先尝一尝再决定。”
女子狐疑的拿过签子，先品尝了一口辣酱，顿时辣的小脸通红！
“好辣啊！”
倒不是辣酱有多辣，而是这年头，辣椒还没有传入中原。
中原人对于辣的唯一认识，来自于茱萸。
茱萸的辣味中，带着浓浓的苦涩，而且吃多了还可能中毒。
这女子可能是整个中原，除了柳家人之外，第一个品尝到正宗辣味的人了...
她又品尝了一下甜酱，立刻点了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我要甜酱，这味道很好吃，从来没有尝过呢！”
柳叶刷上甜酱，撒上葱花和香菜，顿时间，那独属于葱花和香菜的浓郁的香味，向着四周弥漫了开来。
放好油条，中间切上一刀后，放进纸袋递给女子。
嘎吱！
女子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那酥脆的口感，煎饼的清香，葱花和香菜的香气二重奏，以及甜酱的冲击力......瞬间化作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了。
好吃！！
太好吃了！！！
这个‘煎饼果子’怎么会这么好吃！？
旁边的壮汉不由得猛吞口水，他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说道：“妹子，给哥哥吃口呗！？”
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去，然后继续满足的享受着美食，那摸样，像极了护食的小老虎崽子。
壮汉尴尬的挠了挠头，把目光投向柳叶。
柳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从下边又抽出一块牌子。
煎饼果子，诚惠五十文一套！
壮汉一愣，随即大怒！
“你这厮，怎么看人下菜碟呢？刚才三十文，现在又变成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