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辛苦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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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道琴弦被拨动的声音。
孤寂中带着一分愁绪。
“这么好的琴，却等不来主人。”上官若渊坐在轮椅上，叹息一声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要不，你把它送给我？”
宋祁钰收回手，护犊子似的将闻语挡在身后，冷冷扫一眼上官若渊，“你想得美！”
这是他给云晚缨的，谁都别想要！
上官若渊忍不住揶揄他两声，“你也太分不清里外了，原本你就是要拿它当奖品，如今被那高北尘坏了事，你给我又如何？”
宋祁钰不理他，一脸珍爱地望着闻语。
上官若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莫非，你一直都是在拿那场比赛当幌子，实际上把闻语拿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送给谁？”
宋祁钰不置可否。
上官若渊的瞳孔瞬间放大，已然是猜到了宋祁钰要把琴送给谁，更是明白了今日他为何会让自己改变了比赛规则，眉头不由紧紧皱起，许久，才压低嗓音质问道：“你疯了吗？若让别人察觉到你这份心思，不光是会害了你，也会毁了她！”
人们都说，他跟宋祁钰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可偏偏他和他最要好。
曾经他也怀疑过，为何他会跟一个浪荡子成为知己。
后来他才明白，或许因为他和他一样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不同的是，宋祁钰的无可奈何是一个人。
“我只是想把闻语送给她，想帮帮她而已。”宋祁钰神情落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企图浸入到她的生活中，可他不甘心彻底从她的生活里退出。
不管是那些通过福来商行折价卖给她的首饰也好，还是红罗炭也罢，亦或是落吟、闻语，他希望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哪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也无所谓。
他只想倾心守护她。
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随时都能助她一臂之力。
“煜王并非无能之辈，我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免得害人害己。”上官若渊不想好友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年他选择一走了之，就应该做好接受一切，远离对方的准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宋祁钰嗓子干哑，不知该怎么回应挚友。
去往边境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想过要放下她，也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回到京城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依然跳动的厉害，他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尤其得知她过得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幸福，他更是抑制不住自己。
今日姜九尧中途携她离开，她分明是不情愿的，但她还是跟着他走了，由此可见她过得并不顺心，他又怎么能放下她呢？
“你啊。”上官若渊明白好友的坚持，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
云晚缨禁足的日子里，高北尘的案子正式开审。
据云晚柠说，案子进行的格外顺利。
安州那边曾经帮高北尘违规的官员也被带到京城，顺带查出了他近年来的不少罪行，其中还牵扯到了黎州。
云晚缨听说后，蓦得想起曾在黎州任职的杨鹤轩。
不过就在她打算仔细查一查的时候，那安州违规的官员突然在牢中自尽，而根据他供出来的那些事情，竟是顺藤摸瓜揪出了不少州县都有功名造假的情况。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姜九尧被委以重任，需要离京前往各州县搜集证据。
离开前，姜九尧去了瑶华院。
云晚缨见到他的时候，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只是看见一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
姜九尧心脏微微刺痛，想让她回到从前，却也清楚覆水难收，他再想看到以前那个会因他而喜怒哀乐的云晚缨，只能用真心慢慢温暖她。
“王妃，我奉命要前往安州，至少要去三个月，这期间府里就交给你了。”
看着孩子们在旁边，姜九尧从奶娘手里接过，一左一右地抱着。
姜芊澜已经会叫爹爹娘亲，小手还捧着他的脸，很是亲切。
姜耀泽还不会叫爹爹，也不像妹妹那样，始终直挺挺地坐在姜九尧的胳膊上，并且刻意不让自己的身子贴着他。
奶娘担心姜九尧不跟小公子亲近，解释道：“小公子生来沉稳，也就在王妃面前，才偶尔撒撒娇，别的时候连一点哭声都听不见，像个小大人似的。”
姜九尧认为教养儿子和女儿要有截然不同的方法，女儿应要娇惯些，儿子则不可以。所以对于姜耀泽不喜与人亲近的性子，姜九尧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男孩子理当如此。”
话落，姜九尧把两个孩子递给奶娘，重新走到云晚缨的面前，“母妃在宫中闲来无事，你可以抱着孩子们多去宫中陪陪她。”
提起贵妃，云晚缨心头一暖，少有的对他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姜九尧见状，如醍醐灌顶般，似是想到了挽回云晚缨的办法。
连日来笼罩在心间的阴霾也就此消散。
“王爷，求求您去见见沈姨娘。”突然间，外面有一道哭声传进来。
姜九尧才刚舒缓开的眉头又紧紧皱起，不安地看向云晚缨。
云晚缨面不改色，甚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姜九尧，似是在说：瞧瞧你的娇妾，都跑到什么地方来叫你了？
姜九尧的心头不由浮出一丝烦躁。
澜音近来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竟然遣人在王妃院外大喊大叫，实在不成体统！
“王妃，我……”
云晚缨幽幽打断他的话，“听说沈姨娘近来的身子骨越发不好，我被王爷禁足，不好帮王爷体恤，王爷理该自己去看一看。”
姜九尧闻言，心里一急，想说自己当初就是冲动了，而他今日过来，也是想解了她的足，然而不等他想好措辞，外面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仿佛沈澜音是快要死了才遣人过来请他。
“王爷快去吧，别让沈姨娘久等了。”云晚缨嘴角似笑非笑。
姜九尧眸底忍不住闪过一抹阴沉，只好先出去，瞧见来人，俊美的五官像是罩上一层寒霜，吓得对方抖了一下。
但想起沈澜音还握着她家人的性命，小丫鬟只好硬着头皮道：“王爷，姨娘已经几日不吃不喝，求求您去看看她。”
不吃不喝？
姜九尧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倒情愿她真的饿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