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王爷又甩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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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迎秋等人的时候,云晚缨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和离。
宋祁钰怎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世间女子,一般只有被休弃,如何能有资格敢与自己的夫君提和离二字?
他简直是疯了!
不过他向来无法无天,有这种念头倒也不足为奇。
想想自己从前也听过他不少疯言疯语,今日姑且只当从来没见过他。
这样一想,云晚缨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只是有些想法一旦出现,便会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从此再也不能拔除。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您没事吧?”迎秋看到云晚缨之后,欣喜地扑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番,忍不住喜极而泣,“奴婢真是该死,幸好您福大命大,不然奴婢死不足惜。”
见迎秋总是这么担心自己,云晚缨心中划过一抹暖流,“好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刚回去,饭点便到了。
云晚缨用过斋饭,正打算为母亲三人抄些经文,刚净手焚香,突然看见了姜九尧,吓得她心里一阵发虚。
也不怪她有此反应,实在是刚听宋祁钰说了那么混账的话,冷不丁就瞧见姜九尧,她下意识地以为他是知道了。
“王妃还在因本王接回澜音一事置气?”姜九尧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问她午饭吃的什么。
云晚缨却从他的自称中听出他还在不满她那日的反抗,若是以往,顾念着夫妻间的情面,她或许会顺着他的话缓和二人间的关系。
如今却再也不愿忍气吞声。
“倘若换作王爷被人算计,妾身却不顾承诺,执意维护那人周全,王爷会如何呢?妾身也只是一介凡人,自问做不到以德报怨。”
姜九尧万没想到过了这么几日,云晚缨的气性还这么大,心情不由变得更加烦躁,同时又有些疑虑。
从前哪怕他在洞房夜冷落了她,她也不会这般咄咄逼人。
现在怎么就揪着这一件事不放了?
难不成她非要置澜音于死地?
不。
她应该也不至于那么恶毒。
那她为何这般斤斤计较了呢?
姜九尧越想越烦,又见云晚缨对自己一副冷淡的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自他来后,迎秋就候在门口,此时见他负气离去,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又甩脸。
又甩脸!
小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没怎么样呢,他倒是甩脸甩上瘾了!
“迎秋,过来磨墨。”
云晚缨的声音忽然传来。
迎秋回过神,哎一声后跑进屋里,见小姐的情绪没有受那个甩脸王的影响,心里的担忧也随之不见。
两个时辰后。
云晚缨才带着迎秋几人回府。
刚回去,便听姚嬷嬷说姜九尧领了差事出了城,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云晚缨乐得清闲自在,对此并不在意。
倒是沐桃越来越不安,来给云晚缨请安的时候都愁眉不展,模样也清减了。
云晚缨见状,少不得要关心她两句。
沐桃闻言,索性跟倒豆子一样对她说着自己的忧虑,“自打我进府后,王爷虽然有时会宿在我那里,可不管我怎么做,王爷都从未碰过我。如今我还年轻都这样,等人老珠黄了,王爷怕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更别说能有子嗣了。”
后院女子都盼着能生下一儿半女,不为固宠,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个期盼,不至于孤苦伶仃一辈子。
沐桃自然也是这样想。
云晚缨明白她的意思,可说到底,在这种事上,云晚缨是没有半点经验,实在是给她出不了主意,只能安慰她两句。
沐桃也只是倒倒苦水,并未想着云晚缨能给她出谋划策,毕竟这种事最关键的是姜九尧。
不过听到云晚缨的安慰,沐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主母仁善,只要她不兴风作浪,日子就差不到哪里去。
至于子嗣,她再自己努努力吧。
时间转瞬即逝。
云晚缨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心境,觉得生活很是平和,但身为王妃,总有些免不了的应酬交际。
宁家老夫人过寿,姜九尧赶不回来,云晚缨独自带着寿礼前往。
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见到云晚缨,少不得一番交谈。
云晚缨虽对姜九尧彻底失望,但身上还有别的担子,面对着他人的各种言语,都从容地应对着。
直到她看见宋祁钰,才短暂地惊慌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一向最厌烦这种宴会吗?
云晚缨从前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不想再看到他,匆匆跟对面的人说了两句,就赶紧往里走。
宋祁钰见状,苦笑不已。
当初说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猜到她会躲着他,却不想会严重到她看见他就像看到蛇蝎般。
但他并不后悔。
哪怕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会跟她说那两个字。
而且日后只要她有那个需要,他就会为之铲除一切障碍。
来到只有女眷在的厅榭,云晚缨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下来,再看旁边,那张脸庞竟有几分熟悉。
似是察觉到目光,对方朝云晚缨看来,浅笑着点了点头。
云晚缨回以一笑。
想到那次在醉江楼看到宁栀禾的样子,再看她今日眉宇间淡淡的疲惫,云晚缨并未多言。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她便是天王老子都无法干涉。
“四小姐,您怎么在这儿?二夫人找您好半天了,您快跟奴婢来吧。”突然有一婢子急匆匆地走过来,弯腰在宁栀禾耳边低声催促。
宁栀禾有些不愿,压低了嗓音道:“今日是祖母的寿宴,母亲已经格外高调,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祖母不快。更何况我与镇国公府的事还未板上钉钉,母亲未免也太急了些,甚至都不为我的名声考虑。”
“哎呀,四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府里有这么大的喜事,老夫人又怎会不高兴?而且二夫人最是心疼您,绝不会故意不管不顾拿您来炫耀。”婢子好说歹说,最后几乎是硬拖着宁栀禾离开。
云晚缨承认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她耳力向来不错。
她当然也想过离开,但那样的话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最终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原处,将人家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关于宁栀禾和贺堇逸的事情,她略有耳闻,也知道镇国公夫人很喜欢宁栀禾,几乎日日都请她去府中叙话。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两家的亲事早该定下了。
人们都说,镇国公府是打算等宁老夫人过完寿,再来宁家提亲。
云晚缨却猜得到其中缘由。
镇国公夫人是个很正派的人,之所以迟迟下不了定亲的决心,问题多半是出在宁二夫人的身上。
若宁二夫人老老实实的,这亲事自然是没得说。
可今日宁二夫人明显过于张扬,镇国公府治家严谨,家风低调,怕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亲家。
当然这都是她的猜想。
宁栀禾的性格确实讨长辈喜欢,而且女子出嫁从夫,娘家娘是什么性格,其实问题可大可小,端看镇国公夫人斟酌了。
“九嫂!”
身子突然被人压住,云晚缨敛回思绪,回头看着压在她身上一脸调皮的姜明曦,很是无奈,“若是让皇后娘娘看见公主这般模样,定又要让嬷嬷拘着公主了。”
上次姜明曦在定北侯府被白虎所伤,听说皇后娘娘很是生气,好多天都没有让她出宫。
“嘘!”听到皇后两个字,姜明曦就觉得头皮发紧,仔细看了圈四周后,旋即坐在云晚缨的身旁,“嫂嫂怎么在这里坐着?是觉得这样的宴会无趣吗?”
也就只有姜明曦才敢公然在别人的宴席上说这样的话,云晚缨是有些羡慕她的,但也清楚她只是在皇上允许的范围内才能这样,倘若涉及到皇上的利益,便是她,怕也只能认命。
而这便是人。
不管是谁,都并非绝对的随心所欲。
“我只是坐下喝杯茶水。”云晚缨总不能说是自己被宋祁钰扰的思绪杂乱,在此平复心情,便随意扯了个谎。
姜明曦闻言,不疑有他,东扯西扯地说了几句话后,突然靠近了云晚缨,“嫂嫂听说大衍那边的事了吗?”
大衍是大夏邻国,两国偶有贸易往来,云晚缨身上的布料就出自大衍。
只是那边的事情,她从不曾关心,也不觉得那是她一个女子该关心的。
“什么事情?”
但姜明曦既然这么问,她也不好扫她的兴。
姜明曦一副八卦模样,整个人歪在云晚缨身上,低声道:“嫂嫂知道大衍的熠王吗?就在前不久,熠王妃执意要跟他和离,事情闹得举国皆知,还有人专门给父皇递了折子呢,恰巧被我看见了。”
又是和离……
云晚缨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姜明曦是宋祁钰派来游说她的,不受控制地猛地站起身。
姜明曦整个人失去支撑,砰的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