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攸宜怀了姜九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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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个消息后,云晚缨第一时间找到了姜九尧,询问其中是否有隐情。
姜九尧却说已经证据确凿。
杨鹤轩因回京无望,暗中伙同其他几个对朝政不满的同僚,联合设计了此次事件泄愤。
唯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事情会闹得那么大。
他们原本想的只是伤几个人,而他们会趁机妥善处理,以彰显出他们的能力,重新让朝廷重用他们。
而如今……他们人人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姜九尧不能把证据拿给云晚缨看,只能大概告诉她案件始末,云晚缨听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虽没见过杨鹤轩,但从父亲口中听过几次,此人虽处事圆滑,可绝对是一名负责爱民的好官。而今猛然从姜九尧口中听到这些,她很难相信,一是因为父亲看人极准,二是因为秦攸宜口中的杨鹤轩杨伯伯亦不像是草菅人命的恶人。
可此案由三司会审,证据绝对造不了假。
回到王府时,云晚缨还有些恍惚。
同时又隐隐担心着秦攸宜。
杨家嫡系都入了狱,杨卓景也不例外,攸宜虽然跟他退了婚约,可她知道攸宜跟杨卓景的感情,此时只怕攸宜是悲痛欲绝。
她有心去黎州看望秦攸宜,可山高路远,等她赶到,杨家早就被斩首,攸宜真有什么不测她也来不及。
一时间,云晚缨是坐立难安。
如此过了三天。
秦攸宜突然来了王府。
见到她的时候,云晚缨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抱着她泣不成声,好半晌,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秦攸宜一身褴褛,往日清秀的脸庞此刻满是脏污,头发也犹如野草,整个人满是狼狈不堪。
“求表姐救救景哥哥。”秦攸宜半句解释都没有,径直跪下去哀求,声音里满是无助绝望。
云晚缨不敢想象她跪过多少次,求过多少人,只觉得喉咙哽咽,眼前一片模糊,心脏痛到极致。
命运到底要把攸宜折磨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求表姐救救景哥哥,求表姐……”秦攸宜不停地说着这句话,最后说到昏厥。
云晚缨连忙抱起她,慌乱地命人去找大夫。
等秦攸宜醒来,云晚缨已经给她擦洗干净,还给她换了一身衣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表姐……”才两个字,秦攸宜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云晚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心脏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好久好久,才压抑着心中悲痛问道:“你怀孕了,怎么不跟我说?”
尽管她的身子很虚弱,但大夫还是诊断出了喜脉。
云晚缨知道,那是姜九尧的孩子。
她无法想象攸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更无法想象攸宜是怎么才能接受这个事实,换作是她,她怕是想死一百次了。
明明深爱的是另一个人,肚子里却是别人的孩子……
连她派去暗中照顾攸宜的人都没发现,攸宜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表姐,从今天起我好好吃饭,好好养胎,王爷能不能看在这个孩子的份儿上,帮我救救景哥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想让景哥哥活啊,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为什么老天爷都不肯答应我?我发誓,杨伯伯绝对不可能跟别人勾结暗害百姓,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或许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秦攸宜歇斯底里地祈求。
每一个字落在云晚缨的耳中,都像是一记雷击,令她痛彻心扉,又无可奈何。
姜九尧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此案板上钉钉,绝无翻案可能。
杨卓景又怎能独善其身?
“表姐,我一路走来,收集了不少人的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杨伯伯的奉公守法,他是绝对不可能知法犯法的。我求求你,你帮我把这些交给王爷,让他帮帮杨伯伯好不好?”
秦攸宜一边说,一边想着把东西交给云晚缨,却怎么也摸不到。
见她急得满头大汗,云晚缨连忙把旁边的几张纸拿过来,“攸宜,你是在找这个吗?我刚才帮你换衣服的时候,给你放到一边了。”
秦攸宜赶紧接过去,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又递给云晚缨,“表姐,有这个在,我相信皇上一定能还杨家一个清白。”
云晚缨早已看过那些证词,就只是一些百姓的手印而已,想要翻案,怕是很难很难。
但她不忍打击秦攸宜,只好点头,“我会交给王爷的,现在,你先喝完粥,好不好?”
大夫刚才说攸宜的身体很弱,想来攸宜是在黎州求过不少人,便想到来京城求她。但姨父那个人向来胆小怕事,必定不允许攸宜过来。
她不知道攸宜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想必是日夜赶路,不然脚底也不会磨出那么多血泡。
“好,我会的。”秦攸宜只怕这是云晚缨帮她的条件,赶紧拿过一旁的粥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哪怕吃的一阵反胃,她也一刻不停地往自己肚子里灌。
云晚缨看着秦攸宜这模样,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
她有心相劝,但更清楚攸宜最想要的是能救出杨卓景,只好拿着那些证词出府去寻姜九尧。
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要试一试。
天黑之前,云晚缨总算见到了姜九尧。
听云晚缨说明来意后,姜九尧的脸紧紧绷着,“你是说,秦表妹怀了我的孩子?”
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让姜九尧的心一下子掀起了狂风巨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才跟云晚缨关系平缓了一些,怎么就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王爷,妾身并非以此逼您一定要帮攸宜,只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记得您之前也说过杨通判是个可以器重的,妾身以为此案或许真的有什么隐情。”云晚缨试着说服姜九尧。
姜九尧却摇了摇头,“晚了,父皇已经下旨了,三日后就要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