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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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和讨厌是相对的，程英有多不喜欢王婉，而王婉就有多不喜欢程英。但是王婉也明白，自己现在无非就是个鸡蛋，怎么可能去碰程英这个石头。

所以她尽量表现的很乖巧。可是若是有心疼她的外人在，她偶尔也会让外人看的出她被程英是如何欺负的，这些人心疼她，自然会对程英不舒坦。

比如张婶就很疼她，所以她出心底的感谢这位婶婶，但是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而在她面前表现的可怜。

要装可怜要装做地方，比如在程英面前她从不装可怜。可是若是假装坚强，那么很多时候，别人会觉得这个孩子更可怜。

张婶看到王婉哭了起来，眉头皱了起来。而程英也是想到了自己刚才力气似乎用的有些大了，但是此时哪里能让张婶现她是如此对王婉的，于是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婉，这个时候王婉看到程英的眼神就赶紧闭了嘴，因为她压根觉得也不是很疼。

张婶看着王婉心里直叹气，小女孩子瘦瘦弱弱的，以前看上去傻里傻气了一些，现在似乎这个孩子一看到程英就会浑身哆嗦。刚才明明是掐疼了，结果程英一个眼神，孩子连气都不敢再坑一身，这妮子是遭了多大的疼才记得这个，她还是是个孩子。

王婉抿着嘴不说话，被冻的红的小脸看上去越憔悴，大大的眼里泪珠儿似乎下一刻就会掉落出来，却一直强硬的忍着。张婶直叹作孽，摇了摇头才对程英说：“大丫头这才五岁，也有些傻。你若好好对她，她将来必定对你比亲娘还亲，英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程英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这张婶一进屋子就开始念叨大丫头，这个大丫头到底哪里好？且不说这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如今还吃着她的用着她的，她又那点对不起了。想到这里程英有些不乐意了：“张婶，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对大丫头哪里不好了，我对她可是比她亲娘好多了。她亲娘是个短命鬼，生下她连奶都没喂一口就见阎王了。我嫁来王家，她吃我的用我的，现在为我做点家务活哪里算是过分了。你这说的，我得将她当小姐供养起来啊，那是他们李家才有的待遇，我们这小地方，可养不起。”

张婶一看程英都翻脸了，也就闭嘴不说这个事情了。程英的性子就是如此，说多了她反而让大丫头会过的不好。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等了好一会儿，程英才看着张婶说：“张婶，你看，季家嬷嬷那个事情，你帮我说说呗。我都想过了，大丫头是个孩子，陪着季家嬷嬷也好啊。这老太太万一在家里憋坏了，可不成。你说呢？而且你若真的为大丫头好，就更不该让大丫头去陪着季家嬷嬷了，好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随便教大丫头一点，也够她用一辈子了。”张婶想了一会，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她觉得程英说的也没错。虽然季家嬷嬷不好相处，可是心眼也不坏，而且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就住在她家隔壁，她一个人哪里照顾的过来。若是季家嬷嬷喜欢上了王婉，让她带着也是好的。

可是张婶看了看有些傻傻的王婉，觉得这个有点困难，谁家愿意带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一紧张连一个句子都说不顺溜。

其实王婉长的还是很乖巧的，这点像极了她的母亲李氏，而王元龙虽说长也俊俏，可惜了却是一个残废，是个瘸子。张婶觉得这个丫头命苦，可是自己家里也太多人了，哪里能将这个丫头带回去呢？于是现在只能帮着一点程英了，半响后才回答：“好吧，我回去和季家嬷嬷说下，也许她心情好就让大丫头过来了。”

程英听了一张黑着脸立马就笑开了花，好比捡到了金元宝一样：“哎哟，张婶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啧啧，我家大丫头有你和季家嬷嬷的交情，绝对不会受苦的。”

张婶也懒得和程英多说，只是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做好了针线活就记得给我送过来。我家里那几个孩子，没我回去要饿肚子了。”

程英赶紧推了一把王婉，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快快快，送送张婶，大丫头你真是上辈子不知道修了什么福气。”

王婉觉得自己哪里是什么福气，若是有福气的话早穿越到富贵家里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被恶毒的后娘欺负，还不能反抗的。

这简直是爹不疼，后娘不爱。

王婉心里虽然不高兴程英，但是还是按照程英说的去做了，于是看着张婶笑了笑，然后就有些木讷的跟在张婶后面，送她走了出去。只是他们没现，程英在看到他们的背影的时候，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下口水：晦气。

王婉将张婶送到了门口，张婶看程英没看着他们，才缓缓的看着她说：“丫头，你后娘对你是不是不好啊？”

王婉也学着张婶看了看门口，露出的表情是有些胆怯的，她回答：“没有.....张婶......娘......娘很好。”

张婶听到王婉这么说后，心里又忍不住叹气，这孩子才五岁，却这么懂事。看着那双被冻的红的小手，张婶就忍不住蹲了下来，将孩子的小手握在了怀里说道：“好孩子，张婶知道你委屈了。可是啊，张婶也不知道如何帮你，我家里也太乱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孩子不管你听不听的懂，你都要明白，季家嬷嬷没他们说的那么坏，她只是性情冷淡了一些而已，你若是要去季家做事，记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多说。就安静的做事情就好了，你明白张婶的话了吗？”

王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哎，好孩子。”张婶站了起来，就走了出去，其实季家嬷嬷也是个可怜人，才导致现在性情古怪。加上王婉口齿不算太伶俐，季家嬷嬷有时候就讨厌小孩子的吵闹，不过还好，王婉是个听话的孩子，应该不会让季家嬷嬷再讨厌了。

这次这个孩子落水，似乎变了很多。以前那双有神的大眼，现在却丝毫没有神色，像是对谁都害怕一样，处处露出防御的姿态。

当然张婶不知道此时的王婉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婉了，她之所以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说不清楚话语，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怀疑。但是有时候她也会忘记这点，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没人怀疑。看着张婶的背影慢慢的小了起来，王婉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她现在就算有满脑子的思想又如何，就是这个五岁孩子的身子，就让她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不过，总会让她抓到机会的，谁叫她上辈子做销售的时候，总是将自己的产品吹的天花乱坠的呢？这估计就是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