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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棉阁,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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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棉阁坐落在长安城北,城北是皇城所在地。

寸土寸金之地。

红棉阁不是一个阁楼,而是一座花园似的酒楼;集吃、喝、嫖、赌于一地,饭庄、赌场、戏楼,各有特色。

这里的饭庄,云集各地的名厨;这里的歌姬,艳绝天下。

“红棉阁中红叶渺,梦幻仙姑孟彩瑶。”

这句话的意思是,红棉阁里有个红叶阁,阁里姑娘孟彩瑶就像一个飘渺无边的梦幻仙姑。

京城“四大名花”之一的孟彩瑶姑娘,就栖息于此。

红棉阁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也是最贵的酒楼。

别的地方,五两银子可以买上一只大肥猪;而在红棉阁,如果你不买别的,那你只能买只烤鸭。

是一个连卢诚之这种权贵子弟,也觉得“贵”的地方。

红棉阁的饭庄,叫红棉阁;红棉阁的戏楼歌台,叫红叶阁;红棉阁的寻欢场,叫红娱阁。

“设计红棉阁的人,一个是个大天才!”

卢诚之不止一次这样说过。

“天才还分大、中、小吗?”有一回,阿明忍不住问道。

“不但天才有大中小,就是蠢蛋也有大有小的呢。”卢诚之解释:“大天才和小蠢蛋、小天才和大蠢蛋,往往凑在一起。比如说,我是个小天才,身边就有一个你这样的大蠢蛋……”

阿明当时朝卢诚之翻了好几个白眼,呃,你是大公子,你说了算。

梁有是头一次到红棉阁,他的眼睛,睁得一次比一次大。

红棉阁-饭庄建筑在丛花环绕之中,一个大饭厅,六个小厅环绕;无论是大厅还是小厅,都设有雅座,垂帘间隔,还有专门服侍的青春美貌少女。

戚凤山迎了上来:“卢师弟,你来了,快里面请。”

卢诚之佯装生气,哼了一声,冷笑道:“戚师哥,都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你不说出为什么请我,我就不进去了!”

“好兄弟,都到这了,还闹什么脾气?”戚凤山拉了卢诚之就走:“师父请你呢,还不快进去?”

“你哄我呢。师父舍得来这里?我几次请他老人家来这里玩,他都不肯……”

卢诚之随着戚凤山越过大厅,进入东面一间小厅,阿明、梁有紧随其后。

厅中上首,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除了一缕略微灰白色的长须之外,仍然健壮得像个中年人。

这位老者,就是卢诚之和戚凤山的恩师秦老师父。

卢诚之赶紧向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师父。”

秦师父捋着灰白的胡子,笑道:“这是你师叔陈是真。”

卢诚之一进门就看见了,师父旁边,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老人身后,站着一人,正是昨天在鸿宾楼见过的一个,好像叫什么陈贤方。

“师叔。”

卢诚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陈师父赶紧回礼道:“卢公子,休要如此多礼。老朽受不起的。”

戚凤山拉了陈贤方过来,笑道:“卢师弟,这是师叔的儿子贤方,你该叫师兄。”

“陈师兄。”

卢诚之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师父在座,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秦、陈两位老人家坐了上座,戚凤山、陈贤方分坐二人一侧,卢诚之坐在戚凤山下首。

一番茶礼过后,秦师父说道:“我们师兄弟二人,自从家师过身之后,多年未见。陈师弟此番进京,原是探望之意。毕竟我们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将来的日子也是指日可数的了。”

“陈师弟一向在河西一带给人带镖,这些年总算是有了些积蓄。如今年岁日大,因此想要做个买卖,一来免受人管束,二来年岁大的人,不再适合风里来雨里去。他平生没做过买卖,除了护镖,也不曾做过其他的,这才决定开家镖局。”

两位老人家有说不尽的往事,三个后生抢着斟酒布菜,倒把两个侍酒美女闲置了下来——也是,天地君亲师,在师父或父亲跟前,尽一下孝道,错不了的。

阿明和梁有来到大厅,另叫了几样酒菜;两人心照不宣,不用去京远镖局踢馆了。

红棉阁饭庄的生意很好,大厅已经坐了八九成的客人了,仅有少许的姬几张桌子没有人坐。

茶房、堂倌,穿梭不停,忙而不乱。

“我在这里,大概连个伙计也做不了。”梁有今天第五次感概:“每个人都像有三头六臂一样。”

“人家训练有素,熟能生巧啊。梁兄如果做伙计的话,三天就可以一顶十了。”阿明笑呵呵的,开起新搭档的玩笑来了。

“明兄太抬举我了。我大概坚持半天,就会甩袖走人了……”

阿明所坐的位置,离小厅不远,不时要查探一下,卢诚之师徒,是否谈完了;梁有的话,他有些没听到。

“明兄,你未免太小心了。师徒如父子,这桌酒喝下来,就算有天大的过节,也会化解开来。”

梁有见阿明似有愁容,频频劝酒。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跟着大公子在外,防的就是意外。按说,几句口舌之争,只要戚凤山说出双方的关系,就可以解决了,用不着到这里来的。”

阿明似有所忧:“你知道里面那桌酒要多少钱吗?二百两银子呢,”

“你替大公子心疼钱啊?我看大公子吃得很开心。”梁有的语气略有调侃:“徒弟请师父和师叔喝酒,二百两银子不算贵。”

“我不是说这桌酒贵,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昨天有三个年轻人,今天只到了一个;你说,那两个为什么没来?”

阿明放下酒杯,盯着梁有,等他回答。

梁有眼珠一眨,笑道:“兴许那两个不爱喝酒呢。咱们的职责是保护卢大公子,其他人的事,我不操心。”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放下了酒杯。

两人又坐了一会,突然听到小厅中有摔破杯盏的声音;阿明倏地跑到了小厅。

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岂有此理!你师兄师弟不见了,问我要人……你当我是绑架勒索的强盗吗?”

阿明和梁有进来,卢诚之正瞪着陈贤方,气愤不已地质问对方。

“不是你,还能有谁?我们三兄弟来京后,就只跟你有过争吵!”

“你那个师弟,得罪人多、称呼人少!鬼知道他们得罪了谁?你以为,京城里面,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

“你好脾气?太行山的老虎,也没你威风!”

“你满京城打听一下,我卢诚之是整个京城,脾气最好的人!哼,真是岂有此理。”

卢诚之和陈贤方,一人一句,互不相让;梁有看了阿明一眼,似乎想说,你料事如神啊。

秦、陈二老,没有阻止二人争吵。

戚凤山把卢诚之摁住,倒了杯酒,让师弟喝下:“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师父和师叔都在呢。”

卢诚之一口喝干,长吁一口气:“戚师哥!我才是你师弟,他是外路来的;你该信我,我没叫人抓走殴贤智和屈贤刚。”

“我相信你,你一向敢做敢当。”戚凤山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卢诚之坐下。

陈贤方气不过,拔了剑就朝卢诚之刺过来;卢诚之根本躲闪不及。

幸亏戚凤山眼疾手快,脚一踢,桌子向后倾斜,凳子一挡,陈贤方把凳子劈开了。

梁有和阿明大惊,脸色发白,双双跃至卢言之身前。

梁有使剑,阿明不用兵器,两人一左一右,朝陈贤方进攻。

秦师父见状大惊,喝道:“贤方,给我住手!我和你爹都在这呢。刚才诚之要是有个闪失,我一掌劈了你!”

陈贤方怒道:“师伯分明纵容这个纨绔子弟!反正我师兄师弟又不是您的徒弟,您犯不上为我们得罪官府!我们父子今天豁出去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卢诚之怒不可揭:“真是好笑!不见了人就跟我要,当我跟你们一样是强盗?我卢诚之要是怕你,以后不在长安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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