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买大开大,买小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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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之回城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四处逛逛。
自从正月十五看花灯，他连续四晚没有回家了。
“我要这么早回去，爹一定会问我很多事；干脆拖到晚上再回去。”
和黄萍萍交往，父亲已经知道了；而父亲却忍住没问他。
卢诚之很明显地有些怕他父亲。虽说父子俩，终究是要见面的，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卢诚之此刻的精神就好得不得了。
在赌场里面，精神能不好？
下了注，买大；开了，是大，赢了；继续下，还是赢。
看看天晚了，才起身回府。
卢诚之盘算得好，但他有两样事却没料到。
第一，父亲不会说“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儿再问你”的话。
第二，他不在家这几天，卢家人都急坏了，一直在找他。
所以，当卢诚之进城的时候，卢子元已经得到了消息，也放了心。
然而，他早上进城，晚上才到家，这让父亲震怒不已。
卢诚之一进大门，便发觉下人们脸色不对。
“老爷请大公子到北书房。”
卢诚之心下一沉，北书房是父亲办公的地方，他去了必定会受责罚。
果然，才进门，就听到父亲喝道：“跪下！”
卢诚之扑通跪下。
“爹。”
“你还知道你有爹啊？你说说，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大过年的，有比和家人团聚更重要的事？”
卢诚之不敢吭声。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八个弟弟，你怎么做大哥的？你以后就这样教你兄弟吗?你说说，你这几天干了什么？”
卢诚之不敢说。
“你不说是吧？叫阿明说！”卢子元喝道。
阿明战战兢兢地站在厅外；这时，只有跪到里面来。
“回老爷，前两天，属下没在大公子跟前，今天早上在酒楼找到大公子。今天，大公子吃完饭后，到赌馆里赌了一会钱，大公子赢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除此，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卢子元轻哼一声，没再问话。
“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卢诚之躺在床上，阿明给他擦药。
“你用点力。又不疼。”
“公子，你怪我把你赌钱的事告诉老爷吗？”
“不怪你，那是我爹。我都不敢跟他说谎，你敢？好了，没事了。擦完了没有？”
“大公子，听黄振文说，你和黄姑娘已经分开了？”
“嗯。”
阿明适时闭了嘴，不再多问：虽然他和卢诚之感情融洽，可终究是主仆的名分。
卢诚之寻思：“难怪爹没有问我其他的事，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卢训之走了进来，把大哥的屁股看了又看，边看边嘿嘿地笑。
“你这个傻瓜！看够了没有？再看我也把你打一顿。”
卢诚之起身就给了训之几下。
又见言之也躲在门口笑，叫道：“言儿，你进来。你在笑什么？”
卢诚之盯着两个弟弟，以为他两个都笑自己今天挨了打，板着脸想要教训他们几句。
言之扑向大哥道：“大哥你真好。我老想打二哥，可又不敢打。你一来就帮我打了他。真好。”
卢言之比大哥小五岁、比二哥小三岁，和哥哥们打架，他只有输的份。
卢诚之拥着两个爱弟，一阵爱抚：多日没见弟弟了，还是那样娇憨。
“两个傻瓜。”卢诚之哼道。
卢训之听到言之说想打他，作了个要打言之的手势，被卢诚之止住了：“训儿，别老欺负弟弟。”
卢言之吐着舌头看着二哥，得意非凡，似乎在说这下看你还敢不敢打我。
丫鬟端了几盘东西，放在桌上，伺候了一下，就都出去了。
三兄弟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言之身子紧挨着诚之，不时地撒娇；训之拿着果子往他身上扔，言之接不住，瞪眼看着哥哥，卢训之没反应。
言之就跟他大哥告状：“大哥你看，二哥他欺负我。”
卢诚之安抚了一下言之：“一会大哥帮你教训他。”
三兄弟闲话了一会家常，卢训之笑道：“大哥，你赢了钱，不分点给我们啊？我都帮你邀了席，我们明天在花园摆酒，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七弟，还有珠珠，都去。”
卢诚之眼一瞪：“你们太小了，都不可以喝酒。”
“我不管，我都十六岁了，我要学喝酒。”
卢诚之没理弟弟后面的话，把银票拿了出来：“这是大哥下午赢的钱。你们两个每个人五百两吧”
卢训之接了大哥的钱，拉过弟弟去划拳；没几下功夫就把言之手上的钱全赢过去了。
“多谢大哥，多谢三弟。”
卢训之喜滋滋地看着手上的银票，笑道：“大哥，记得，明天和我们有约，不准出去。”
卢训之不给大哥反对的机会，径自走了；言之嘟着嘴，闷闷不乐。
“怎么？二哥把你的钱都赢光了？不要紧。大哥再给你。”
卢诚之安慰幼弟道：“不过你要钱也没什么用，不如先放大哥这。大哥给你五两银子先花花，用完了再问大哥要，好不好？”
“好。大哥，咱们来下棋，你教我怎么赢。”
卢诚之看着弟弟一脸的希望，乐道：“言儿，做什么事呢，不一定要赢，就好比两个人切磋武艺，若总是要分出胜负来，那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两个人下棋，重在参与，知道吗？”
诚之拉着弟弟坐下，兄弟二人对弈。
“大哥，你好厉害。”
卢言之下着棋，一脸崇拜地看着大哥道：“我跟二哥下棋，他一下子就赢了，气得我把棋子都偷走了；跟大哥下棋，你让着我，我却瞧不出来，你想赢就赢，想输就输；想下快就下快，想下慢就下慢，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