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会为你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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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鲸鲸眉心皱了皱,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宋清欲脱完衣服,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
眼里浮出一丝柔情,温温雅雅开口:“我帮你解蛊,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等岑鲸鲸反应,锋利匕首直直刺向他胸膛。
宋清欲脸色惨白如水,手上用足了力剜进去。
年轻男人将将清醒,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这一幕,吓的他尿失禁再度昏厥过去。
岑鲸鲸心中震颤,乱了气息。
“你不要命了!”她喊道。
宋清欲五脏六腑都在疼。
每呼吸一次就像是小刀在他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心肝脾肺割扯的血肉模糊。
这些疼不是因为刀插得有多深,而是因为他爱的女孩想离开他。
他身上失了力气,勉力将尖刀拔出来,把瓶子抵在胸口,大量血液喷涌进透明色塑封瓶里。
岑鲸鲸步伐慌乱,匆忙扶住他摇摇不堪的身躯。
宋清欲靠在她怀里,唇色失的干干净净,嘴角堪堪牵出抹淡笑:“解蛊需要我的心头血。”,
他吃力喘气,“我可能会死。”
“我死了,你不要那么快忘记我好不好?不然我不甘心。”
岑鲸鲸流着泪,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手上轻柔用力扶他坐在地上,然后跑出去叫保镖。
任她连喊带拉,保镖仿若死人般杵立在那,只板着一张脸,木讷讷望向前方,看都不看她。
岑鲸鲸慌了神,眼睛被水雾遮挡住,无助的眼泪哗的流下来。
她转身跑回宋清欲身边。
宋清欲背靠在墙面上,面色惨白,左手捂住淌血的胸口。
看她回来了,颤着嘴唇微微笑笑。
他吃力抬手将灌满血水的密封瓶递到岑鲸鲸眼前。
“拿去吧,这次没有骗你,心头血真的可以解蛊。”
宋清欲说着说着,哭道:“我知道你已经讨厌我了,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说什么傻话,谁说讨厌你了。”
岑鲸鲸抹掉脸上的泪,弯腰把他拖起来,“我们去医院。”
宋清欲半倚在她怀里,声音微弱:“鲸鲸,我好怕,我不能没有你。”
他拽住女孩的手,不肯起身,泪流满面问道:“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死了,你会忘了我,和别人在一起对不对?”
“不会。”岑鲸鲸用手背擦掉他眼尾溢处的泪水,呜咽摇头,“别乱说,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为什么接连几次都是在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后,她才明白宋清欲对她的重要性?
现在想想,自己好像从没珍惜过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她总觉得过了今天还有明天,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如果知道解蛊要用宋清欲的命去换,那她宁可不解这个蛊。
宋清欲脸色愈发苍弱,胸口一汩汩往外渗血。
他瞳孔闪烁了下,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唇角漾着极其虚弱的笑:“可以原谅我吗?”
这话问完,他心底暗暗紧张。
这是唯一能求得原谅的机会,他再次用生命去赌,赌鲸鲸会心软。
果然不失所望,他的女孩还是在乎他的。
“只要你好好活着,那些事我都不会计较。”岑鲸鲸声音破碎不堪,毫不迟疑点头 。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什么血蛊和孩子她都不计较了。
那些相对比宋清欲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病了,自己偶尔哄他,哄着哄着便会不耐烦。
有时觉得对他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他还是不知足不满意?
可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他的感受。
也没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思考过问题。
宋清欲垂下眼睑,快速掩去眼底沆露出的喜色。
他靠在岑鲸鲸怀里,低下头,气息奄奄含泪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接着,便气若游丝从她怀里滑脱出去倒在地上。
岑鲸鲸心底剧烈撕痛,无数种可怕猜想缠绕在她心头。
瞳孔猛然收缩,泪水潸然胡乱哭喊:“别扔下我,你不能死,我不解蛊了,我不解蛊了。”
听见她悲戚的说不解蛊,保镖紧绷的脸色松了松。
疾步踏进房门,快速从她怀中夺出宋清欲,拔腿往外狂奔。
岑鲸鲸急急起身追出去。
跑出去没几步,便看见保镖将宋清欲放在一辆医用担架车上。
车旁站着十几二十名身穿白大褂的人,看起来在外等候多时了。
有人嘴里嘟嚷:“快,快推去实验无菌室。”
岑鲸鲸倏然站住脚步僵在原地。
哪来的这么多医生?这里还有无菌室?
包括保镖身上的枪,宋清欲到底是什么人?
保镖见她愣着不动,便走回来:“夫人,无菌手术室在十层,您要去吗?”
岑鲸鲸压下疑惑,擦了把泪对他点点头。
保镖带她坐上电梯直达十层。
刚进十楼大门,实验室医生递给她一件蓝色无菌服。
这层跟十八层不太一样,大厅外全部是医疗器械。
还有很多颜色不一的试验管样品,被展示在玻璃橱窗柜里。
灯光打的很亮,环境清幽,墙面全部是通透白体,空间很大,数不清这里有几间房。
无心多打量,岑鲸鲸惶惶不安的问身边白大褂:“他会有事吗?”
白大褂蹉躇一阵,“抱歉夫人,现在无法确定。”
听到这种回答,岑鲸鲸鼻尖泛酸,视线模糊不清。
她跟随白大褂来到手术室门前,将她安顿好,白大褂便去一旁做手部消毒,抬脚走进手术室。
岑鲸鲸目光放在面前的双层玻璃上。
这里能够清楚看见医生在为宋清欲做手术。
他脸庞黯然无色,惨白的像一张薄纸。
手术室上方有个大屏幕,放映的是他猩红微弱的心脏。
赤红红的心,就那样被人翻来覆去的摆弄。
岑鲸鲸看得心比刀绞还痛,压抑着哭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手术室医生忽然乱了阵脚,有几人慌慌跑出来。
“怎么回事?”岑鲸鲸不敢碰他们的衣服,双手虚虚拦住人问。
那人火急火燎道:“抱歉夫人,现在没时间解释跟您解释,宋先生恐怕不行了。”
话音一落,岑鲸鲸体力不支跌跪在地。
“不会的。”她失智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
白大褂忙里忙外跑进跑出,有人手里还提着几个透明恒温箱。
岑鲸鲸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发丝凌乱,死死咬着唇畔,直至嘴里涌出一股血腥。
这一秒,心脏仿佛被谁狠狠攥住了,强烈疼痛感席卷全身
都怪她,她不该跟宋清欲闹脾气。
明知道他心理不健康,明知道他的行为异于常人。
他们才刚刚结婚,宋清欲就被她逼成了这样。
眼泪晕染在身下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不小的水窝。
“你不能死。”她的头重重磕向地面,自言自语低泣呢喃:“你要是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一会,狼狈不堪哭道:“别让他死,求求你们,别让他死。”
岑鲸鲸独自一人呆滞的胡言乱语,垂头落颈失魂落魄的跪求。
口中不断哭咽:“我们还没能好好的相爱,你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