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欢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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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人多，她不方便讲话，只能打字来安慰默默哭泣的少年。
“我的人鱼小王子怎么哭了？”
“别哭好不好？心都被你哭碎了。”
宋清欲落寞的问她：“那你会厌烦我吗？”
岑鲸鲸赶紧回复：“怎么会呢？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以后不逗你了好吗？小王子别哭了行不行？”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从前没人关心没人哄，宋清欲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岑鲸鲸无底线的纵容他哄着他，他越是觉得心中酸涩。
宋清欲无助的盯着屏幕，红着眼睛道：“你不是在骗我？”
“我保证没有骗你。”
“刚才真的只是想逗逗你，不要难过了好吗？我会心疼的。”岑鲸鲸对着屏幕做鬼脸，想把伤心欲绝的少年哄开心。
这一幕恰巧被回过头的温然看见……
温然诧异的看她作怪，又看她拿着手机好像在跟谁通话，想到她那个男朋友，眉头皱了起来，越陷越深可不是什么好事。
岑鲸鲸注意到温然的视线，她对宋清欲小声说了句：“乖乖，我先挂了，你不准再哭了哦～等我回去亲亲你。”
手机刚刚收好，温然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还没打算分手？”
岑鲸鲸蹙眉：“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不要陷的太深，你们迟早要分开。”
岑鲸鲸扯出一抹淡笑：“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怎么了？”他问。
“你和小萝莉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说爸妈不喜欢我找个身体有问题的，那更不会喜欢人品有问题的。”
温然惊异：“洛可很好。”
“嗯对，对，她是很好，那她的家庭呢？她妈妈呢？”
岑鲸鲸的话点醒了温然，洛可很好，可她母亲会成为岑父岑母拒绝的理由。
接着一路沉默没人再说话……
飞机抵达c市刚刚落地，岑鲸鲸马上拿出手机报备，并且拍了张自拍发给宋小狗。
宋清欲一直守着电话，看见消息立即回复：“我会乖乖在家等你，早点回来。”
随后补充道：“有时间记得找我。”
“好。”岑鲸鲸匆匆忙忙回复一个字。
宋清欲捏着手机坐在轮椅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中的空洞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
他的心早就遗失了，遗失在大海汪洋里，那片海域的名字叫做鲸鲸。
岑鲸鲸跟着温然众人，一路风尘仆仆来到c市星级酒店。
刚放下行李，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温然几人拉着去岑氏分公司参观。
几个小时过去，总算熬到结束，没想到又被叫去见培训导师……
岑鲸鲸想，毁灭吧……累了累了……
宋清欲发了数条消息过去，都没有得到回复。
现在已经深夜十二点三十分，少年脸色逐渐蔓延上阴郁……
心中忍不住猜忌她在做什么？不想理自己吗？还是真的腻歪他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彻夜未眠的宋清欲才收到岑鲸鲸发来的消息。
“我的小王子起床了吗？”
宋清欲握着手机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呆滞的厉害。
他大脑不得运转，机械回复：“起床了。”
“你昨天为什么不找我？”打完这段话他急忙删除，又重新编辑一条，“你昨晚在哪？都在做什么？”指尖却一直停留在发送键上徘徊。
最后这条消息没有发出去，他不敢……怕鲸鲸会反感讨厌他。
思来想去，选择了一条比较稳妥的方式：“今天会很忙吗？”
可是这条消息直接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岑鲸鲸不是不想回，事情来的就是这么巧，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打断。
打开房门，她见温然满头大汗，面色焦急的样子，“什么事啊？一大早慌慌张张的？”
温然急道：“你去医院帮我照顾一下洛可，她昨晚急性阑尾炎刚动完手术。”
“你女朋友都住院了你不陪着吗？”岑鲸鲸吃惊问他。
温然擦擦额头上的汗：“分公司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走不开。”
……
她不理解……怎么套路不一样啊？霸道总裁不是应该扔下一切，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待在女主身边吗？
她这个总裁哥哥怎么回事？？？
岑鲸鲸“冷呵”一声，别人坑爹你坑妹，合着她来这不是为了培训，是为了帮你照顾小萝莉！
岑鲸鲸任命到了医院，小萝莉正惹人怜惜的躺在病床上，柔弱小模样堪比林黛玉。
“怎么样了？还疼吗？”她问小萝莉。
洛可柔弱说道：“还好，已经没那么疼了。”她又有些抱歉：“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
“说哪的话啊，你不是我小嫂子吗，照顾你是应该的。”
岑鲸鲸说完，洛可病态白弱的脸上多出一抹红晕。
岑鲸鲸任劳任怨当了一天老妈子，总算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准备休息休息。
【宿主，你是不是又把宋清欲忘了？】八筒着急的提醒她。
岑鲸鲸道了声谢，赶紧掏出手机，走出病房打视频给宋小狗。
少年异常白皙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里，“怎么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
宋清欲吞咽了下灼痛的喉咙，神态木讷：“可能空调吹久了有点不舒服。”
“是感冒了吗？”岑鲸鲸有些担忧。
“没有。”
少年提不起精神，也不爱说话，看起来还有些失魂落魄，眼睑低垂着，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岑鲸鲸每次见到少年这幅神态，就忍不住心疼他，“我的宝贝怎么了？不开心吗？”她柔绵的问。
宋清欲胸腔震了震，被她一声“宝贝”叫的脊背酥麻，一股燥热密密麻麻的爬遍全身。
他顶着一张俊脸嗫喏开口：“你昨晚在做什么？”宋清欲紧紧盯着屏幕里那双魅惑的猫眼。
岑鲸鲸找了个台阶坐下，将脑袋枕在胳膊上，声音甜软：“昨晚见了设计导师，人很多，吃饭吃到很晚。”
少年薄唇绷的笔直，脸色没有因为苍白的解释而变得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回消息给我？”
岑鲸鲸把脑袋抬起来，眼睛看向屏幕里的人，这才发现宋清欲不太对劲。
她赶紧向人好好解释：“昨天到酒店刚放下行李，就被拉去分公司，除了参观，又陪我哥听了听公司业务状况。”
“等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接着就是去吃饭了。”
“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昨天很多事情，有些累，回来后不小心直接睡过去了。”
岑鲸鲸说完觉得口干舌燥，而少年沉默寡言的看着她，也没个动静。
半晌过去，宋清欲清冷开口：“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岑鲸鲸实事求是的说：“在医院，我哥的女朋友急性阑尾炎，我来替他照看照看。”
宋清欲又抿着唇不说话了，岑鲸鲸心累……
少年的心太易碎，她总觉得这场恋爱关系里，他们的角色被调换了。
别人都是哄女朋友，她倒好，每天都要哄她的小男友……
反正是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视频一直连着，免得小少年又要想东想西。
岑鲸鲸看着视频里不熟悉的房间问他：“你回家了？”
宋清欲乖巧的点点头。
“怎么回去了？”
因为那里充满了她的气息，可是只闻得到看不见，他会有种窒息的感觉，可这些他不好意思跟鲸鲸讲。
宋清欲没有直视屏幕，眼睛不自在的到处乱看，“回来拿点东西。”
岑鲸鲸没多想，不过想起他的腿，不由问道：“你的腿有什么感觉吗？”
少年抿抿唇，轻轻摇了摇头，低喃了句：“没有。”
“没关系，不要太在意。”随即提醒他：“你别忘了，这两天林医生会过来帮你做推拿。”
她看小少年依旧不开心的样子，就娇滴滴哄着：“笑一个嘛~我的人鱼小王子笑起来最好看了。”
宋清欲被女孩的嗲声嗲气给逗笑，乌黑的瞳仁也沾满了细碎的光。
看宋小狗终于肯绽放笑容，岑鲸鲸提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视频一直通到下午，手机泛着强烈烫意，宋清欲就是舍不得挂断。
直到三点钟温然来了，岑鲸鲸无奈与他道别。
温然在医院走廊见到她，向她问起小萝莉的状况。
“洛可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
好一个重色轻妹……都不问问自己吃饭了吗？累不累？
八筒：【嘿嘿~妹妹哪有老婆重要啊。】
岑鲸鲸：……
她道：“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温然着急忙慌的推开病房门，整间病房瞬间充满暧昧信息素的味道……
岑鲸鲸识趣的帮人关上门，退出房间。
回去路上她想到少年的腿，心中纳闷，问八筒：“恨意值只剩下35了，为什么他腿还没有知觉？”
【宿主，宋清欲的腿常年坏死，我们修复没有那么快。】
八筒又说：【如果他的腿一夜之间恢复的话，是会引起猜忌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要循序渐进。】
岑鲸鲸“呦”了声：“你们想的倒是挺周全。”
八通非常得意的说道：【那是，我们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系统局！】
岑鲸鲸笑它：“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的找不着北了。”
次日，岑鲸鲸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给宋小狗发消息。
“早呀~我的小王子。”
宋清欲一整晚都抱着手机睡觉，听见手机震动，立马拿起来。
看见女孩又开始叫自己小王子，心里甜蜜油然而生。
“早，你去吃早饭吗？”
岑鲸鲸看对话框是秒回状态，她笑着问，“回复这么快，不会一整晚都抱着手机等我吧？”
被说中的少年涨红了脸，不敢直视手机屏幕，生怕岑鲸鲸会透过这些文字，看到自己的丑态。
他装作平静：“没有，今天林医生会去别墅，我早点起床准备过去。”
“那你很乖哦~”
岑鲸鲸发完后，接到温然打来的电话。
“我今天在医院陪洛可，你记得去参加新人培训。”
岑鲸鲸笑着调侃他：“好好好，去陪女朋友吧，不用管你妹妹死活。”
培训就安排在酒店内，岑鲸鲸听着那些呱噪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服装设计？她已经记不清了。
回想起过去，岑鲸鲸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自己父母，其他任何事都变得模糊起来。
包括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出国？她在现实世界中还有哪些朋友？这些统统没有印象……
培训师在上边讲的滔滔不绝，参加培训的人在下边嘈杂议论。只有岑鲸鲸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八筒，穿书会对一个人的记忆产生影响吗？”她不解问道。
八筒急急出声：【宿主是想起什么了？】
岑鲸鲸觉得八筒这话里有古怪，不等她深究，设计导师突然大声说道：“大家可以在c市好好地逛逛。”
“我是土生土长c市人，这里的风景和人文，相信可以给你们带来很多创作灵感。”
导师说完这句话徐徐走出门，不一会空旷会议厅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股清爽微风拂过，树立在街道上的梧桐树被风吹落了几片枝叶。
岑鲸鲸觉得很恍惚，脊背有些发凉，八筒模棱两可的话让她想不通。
“鲸鲸，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浑厚男音突然响在耳畔，吓得她一哆嗦。
岑鲸鲸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付瑾……
她没想到付瑾竟然比鬼还难缠。
她迅速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笔记准备走人。
“抱歉，岑小姐，你别误会。”付瑾和声说道：“我是来这里出差的，没想到我们几次都很巧合的碰面。”
岑鲸鲸声音淡漠：“是很巧，那我先走了。”
“岑小姐，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误会。”他道。
岑鲸鲸蹙眉：“我们没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她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本打算跟宋清欲视频的，刚好他正在做腿部推拿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百般聊赖的想，自己为什么会记忆混乱？八筒支支吾吾的也不愿告诉她，只说以后会想起来的。
又想到刚刚导师推荐的几个景点，岑鲸鲸决定出去逛逛，顺便给宋小狗买点礼物带回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过于偏远，不过风景的确很好，蓝天碧湖空气清新，没有商业化的东西很原生态，很适合写生。
她到处逛了逛，在文创店买好纪念品出来，没等走几步突然下起大雨，淋着雨叫了半天车怎么也叫不到。
“岑小姐，上车吧，我带你一段。”付瑾打开车门叫她。
……
世界上真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岑鲸鲸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看出小姑娘犹豫不决，他又说：“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不好叫车，岑小姐先上来吧。”
她看了看车里的司机和付瑾，又想，看这雨的架势一时半会停不了，索性先上车再说。
“如果我说，我是来这里看项目的，不知道岑小姐会不会相信？”付瑾道。
岑鲸鲸跟他寒暄了句：“我想付总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跟踪别人。”
付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儒雅笑笑：“岑小姐说话总是喜欢带刺。”
岑鲸鲸没回应他，盯着车窗外的大雨发呆。
付瑾又说道：“岑小姐不必担心我会找你聊工作的事。”
“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你哥哥可叫我们付家跌了个大跟头。”
“好在他还念及我们有多年交情，并没有那么绝情一做到底。”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岑鲸鲸打断他。
付瑾看着冷漠的女孩无奈笑笑，准备再和她说点什么，二人身体突然向前一倾。
司机道：“抱歉付总，车好像坏了。”
岑鲸鲸皱起眉头，思考自己今天是不是水逆了？。
司机下去检查一番，上来后对付瑾说：“付总，先下车找个地方避雨吧，在这里不安全，雨太大了，拖车的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为了安全起见，岑鲸鲸和付瑾打着伞，准备找个地方等雨停。
这位置刚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二人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个破旅馆。
“两间没有，只有一间，附近只有我一家，你们出去也不好找。”店主说道。
付瑾道：“那就一间。”
进了房间，付瑾歉意道：“抱歉，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如果让你觉得不自在，我可以去走廊休息。”
岑鲸鲸没那么矫情，更何况她是岑家女儿，所以并不担心付瑾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淡淡的摇头，准备去洗手间先弄干身上的衣服。
手机大刺刺的扔在床上，忘记一同带进洗手间。
“嗡嗡嗡嗡”
岑鲸鲸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付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显示“宋小狗崽”。
他迟疑片刻，按下接通键将视频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