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农女弑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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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菱儿听到聂烁和顾萧的对话，霎时没了看戏的心情，关上窗扉坐下，听顾萧接下来的话。
顾萧颔首：“庞信和张敏本就是一家，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不这么想。”顾萧的话音才落，聂菱儿急急打断。
顾萧挑眉等着她后面的话。
聂菱儿看着聂烁，问道：“聂哥哥还记得吗？我在检查张敏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极有可能得了肺脓疡。”
聂烁颔首。
聂菱儿继续道：“可是在张敏家的洗碗槽里，却找到了茴香叶。”
她话音一落，聂烁和顾萧全数严肃起来。
一般懂点药理的人都知道小茴香有温热助火之弊，而肺脓疡是热蕹血淤，郁结而成，吃了小茴香只会加重肺脓疡的病情。
得此症者者，只要去了药铺子抓药，基本上都会被提醒相关的忌口。
在发现庞信尸体的时候，张敏是一个人在家，听邻居说，她是常年居家极少外出，那么那些小茴香叶子是什么情况。
聂菱儿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解了疲乏之后，道：“能解释得通这个事情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张敏明知道此事，却一意孤行，那么是什么让她会有这样的做法。
第二种，是做饭的不是张敏是另外一个人。”
“庞信？”聂烁呢喃了一声，却又很快摇摇头，庞信已经死了好几日，被排除了。
那会是谁。
聂菱儿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张敏一直在和这第三个人有亲密往来。
而这个人很有有可能知道张敏家有尸体，庞信之所以被杀，要么是发现这具尸体，要么是发现张敏的秘密。”
她的话一出，聂烁和顾萧算是茅塞顿开。
聂烁吃了一口面前的辣豆腐，道：“既是如此，看来大理寺还需要排查张敏身边的熟人。”
聂菱儿颔首，也拿着木箸夹了一块距离自己稍远的蝴蝶飘海，“回去之后，我便找画师多画几张死者的画像，争取能早点打听到死者的身份。”
顾萧把面前二人的‘小动作’瞧了个清楚，他笑着舀了一碗鲫鱼汤放在聂菱儿面前，又把自个面前清淡的菜不着痕迹的朝聂菱儿面前推了推，道：“你们都有事情干，倒是显得本王是个散人似是。”
“你不闲。”聂烁抬起眼皮瞥了眼顾萧道：“还记得从地窖的缸里掏出来的脏器吗？”
顾萧面色一沉，“我说聂烁，你别太过分。”
聂烁站起身，拱手做礼：“送佛送上西，既然萧王爷出手了，多一个验尸单，也不成问题吧？”
“有问题，本王困了，想回去睡觉。”顾萧微挑眉梢。
“那就明日。”聂烁说的理所应当。
顾萧轻笑一声，单手托腮抬起眼皮看着对面不苟言笑的男人，道：“明日也不是不行，不过...本王的要求是继续万福楼。”
聂烁嘴角抽搐几下，他就知道找顾萧帮忙，就讨不上什么好。
三人吃完饭，各自回家，聂菱儿刚准备上聂烁的马车随着他回聂府，就看到站在万福楼外有一名身穿天青色常服管家打扮模样的男子朝聂烁走来。
聂烁似乎和那人很熟悉，往常从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迎上去。
聂菱儿踩在上马车的小凳上，就这般看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片刻，聂烁走回来，对着子影说了一声，走到聂菱儿面前道：“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还有事。”
聂菱儿的脚从小凳子上收回，怔怔看着聂烁上了车子。
随着马车无情的离开，聂菱儿眼底闪过失落，看了眼回聂府的路准备往回走。
“走吧！”一辆车子停在聂菱儿的面前。
车窗帘撩开，顾萧那张迷死万千的脸懒懒探出来，有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俊逸。
聂菱儿本想推脱，顾萧快一步看穿她的想法道：“送你回聂府，虽说不远，可忙碌了一天，腿脚都累了，送你回去。”
聂菱儿想了一下，走上车子。
可是她上车的第一句话，不是回聂府，而是说道：“萧王爷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回大理寺。”
顾萧愣住了，定定看着她。
这个小姑娘忙了一白日，就吃了那么点饭，不休息了？
“去大理寺作甚？”他问。
聂菱儿拿出怀中的女子画像道：“本来是想在沿街找个画师，明日好拿给子影大哥，可是我一个人，身上没银子，就想着去大理寺看看大理寺的画师还在不在。”
“哗！”
聂菱儿的话刚落，手中的画就被无情的抽走了。
“萧王爷，你...”
顾萧眉头皱了一下，道：“你倒是挺会给聂烁省银子的，可现在大理寺休沐，你忙着案子，不代表所有人都得跟你忙着案子。
别人不休息啊？围着你转？”
“那既是如此，我就回聂府吧，一晚上的话，约莫能赶出来。”聂菱儿听着顾萧的话也有道理，随口说出另一个想法。
顾萧深深看着聂菱儿，他现在可真觉得聂烁是不是上辈子给太上老君丹炉里塞金子了，这辈子能遇到这这么体贴的妹子。
“不就是找个画师吗？跟我走！”顾萧说完，对着外面人喊了声：“卫凌，去大回坊。”后，车子一抖就直直朝聂府的反方向奔去。
聂菱儿知道这个地方，是文人墨客常去之处，那里卖文房四宝的最多，各种诗词，琴棋，还有画卷更是数不胜数。
“萧王爷，听说大回坊的画师收费高，就算这钱是大理寺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预算。
我看还是算了吧。”聂菱儿想拒绝，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对面人的回答。
她抬眼一看，发现顾萧双眸紧闭，一副睡着的样子。
聂菱儿叹口气，自己也窝在角落假寐。
车内突然安静，仅剩下放在矮桌下的暖炉散发着阵阵热气。
顾萧突然睁开眼睛，视线放在对面睡着的袁菱儿身上。
他看着她如瓷白的小脸，之前他以为这样的女子多是柔弱的，至少聂菱儿如此依赖聂烁的性子，定然是如菟丝草一般的存在。
陵川不缺这样的女子，遍地都是。
如今不过相处一日，他才发现，她是隐藏在山谷的苍兰，看似羸弱，却迎风而上，屹立不倒。
聂菱儿到底在遇到聂烁之前经历了什么，能养成这样性子？
顾萧嘴角缓缓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有意思的人，或者事，他都想探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