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农女弑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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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菱儿一惊，谨小慎微的后退几步。
她以为她这个动作，就足以告诉顾萧，她现在心中的想法，就是...离我远点。
可，顾萧就跟没察觉似的，桃花眸子一眯，语气越发沉了几分道：“小兔子，别让本王再说一遍！”
聂菱儿杏仁眸子缩了一下，咬唇压抑住心中对这个男人的忐忑道：“萧王爷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不习惯男子靠的太近。”
“那你兄长聂烁，就可以？”顾萧可记得，在张敏地窖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可紧紧扯着聂烁的衣袖不撒手。
“那不一样！”聂菱儿声音大了几分：“哥哥，不一样！”
顾萧本来只是想着逗弄聂菱儿，听到她这么说，将将隐藏起来的纨绔劲上来了。
他轻笑一声，问：“你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有什么不一样的。”
聂菱儿没想着顾萧会说这样的话。
她瞳孔晦暗跳动：“哥哥照顾我十年，我...啊！”
聂菱儿还未说完，不知何时顾萧已经快一步走到她面前。
她惊慌的想逃，岂料验尸房太小，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床板堵着，顾萧个子又高，双手抵在她身后的墙上，像是一堵高墙把她整个人困了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聂烁？”顾萧没给聂菱儿想离开的时间，单刀直入的问道。
聂菱儿怔了一下，润泽的朱唇刚准备张口，说些狡辩的话。
顾萧快一步开口：“脸红了，你喜欢他。
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从一开始就是？”
“你！登徒子！”聂菱儿被戳中心事，怒目看着顾萧。
顾萧不吭声，锐利的眸子在面前女子的脸上扫过。
聂菱儿生的很精致，吹蛋可破的肌肤因为生气带着点让人想一亲芳泽的红润，尽管还未真正的瓜熟落地，可也能想象到这样的女子，未来是如何的祸国殃民。
“我是登徒子？总比你那没心没肺的聂哥哥好。”顾萧懂得见好就收，耸耸肩，转身准备继续验尸。
聂菱儿最是不喜旁人说聂烁，她气不过，不自觉跟着顾萧，想辩驳：“聂哥哥没有没心没肺，不然十年前，我很可能就要饿死街头。”
顾萧忙着检查庞信剩下半截尸体里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脏器，轻笑一声：“他若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又岂会抛下你，去找心上人。”
“你说什么？”聂菱儿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萧。
顾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吸气的声音。
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
她贝齿紧咬下唇，眸子带着点错愕和愤怒，应该是用力隐忍心中的难过，双眼红红，倔强的可爱。
“本王方才什么都...”
“果然，哥哥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聂菱儿喃喃自语。
顾萧轻叹一口气，平常他倒是反应极快，不会没事儿说这样的话，毕竟再如何，他也不会欺负个女子。
如今...专心致志起来，就容易犯错。
“聂烁的事情，我也是听说，外面的传言...”
“我今儿个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香囊了。”顾萧的话被聂菱儿打断。
他扬眉，等着她后话。
聂菱儿道：“其实哥哥到了适婚的年纪，有了喜欢的人，再所难免的。
我祝福他。”
话落，聂菱儿从一边拿过纸笔，走到顾萧身边，一脸严肃道：“方才我看王爷在验尸的时候是不是有新的发现，您说，我都记着。”
顾萧看着面前强忍的聂菱儿，心中所有宽慰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之前和她并没有多接触，只是通过外表觉得聂菱儿这样的女子，应该豢养的茶花，娇贵，怯懦又经不起折腾，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伤心欲绝之后，便会一蹶不振。
如今这个想法在他认知里彻底溃散。
聂菱儿比外表看起来要坚强好多。
“好。”顾萧颔首，开始说出判断。
“从庞信的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自上而下头顶砸下的，卷宗上之前说张敏的身高约五尺一，就这样的身高没办法造成如此伤口。”
聂菱儿点头，这个她之前也发现了，她想了一下问出之前和聂烁在马车时候探讨的问题。
“那有没有可能是庞信睡着的时候...”
“不可能！”聂菱儿的话还未说完，顾萧已经给出结果。
袁菱儿不解了，顾萧睇了她一眼没有理解解释，而是走出验尸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熟鸡蛋。
他拿过一个小锤子把鸡蛋顶部砸了一下，之后又把另一个鸡蛋放倒，同一个位置砸了一下
“看出来了吗？”
聂菱儿看着两个鸡蛋呈现出不同裂纹和锤头的痕迹道：“所以，躺下和站起来导致的凶器方向不一样，出现的结果也不一样。”
“是！”顾萧说完，走到庞信的尸体边儿上继续验尸。
聂菱儿连忙把顾萧得出的结果写了下来。
“不过...”顾萧睨了眼她专心的模样，补充道：“这也并不能排除张敏不是杀人凶手的可能。”
聂菱儿看着他。
顾萧道：“如果庞信是被下了药弄昏厥，然后被放在椅子之类矮一点的地方，金瓜小锤的特点是，便携，灵敏，轻巧，力量强。
就算张敏也能挥动杀人。”
聂菱儿看着顾萧黑色的眸子闪动几分。
当时她和聂烁两个人讨论，都没想到这点，顾萧不过是随口一提，思路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被打开。
“所以我们现在能找到庞信被下药的证据吗？”聂菱儿问。
顾萧回答：“庞信的脏器大部分都被鱼啃食殆尽，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找到线索。
如果没有，加之庞信的残骸上也没有找到明显的搏斗痕迹，张敏的嫌疑就差不多被彻底洗清了。”
聂菱儿听到这么说，认同的点点头。
庞信的头颅伤口是多次被击打造成的，如果死者没有被下药，被人袭击一下之后势必会有所反击，就张敏的体格，怎么可能如卷宗里记录的没有任何外伤呢？
她想着，顾萧已经差不多检查完毕庞信的尸体，准备再次盖起白单子。
“如何？”聂菱儿上前，询问结果。
顾萧摇摇头道：“张敏...很可能真的没有杀害庞信。”
聂菱儿听罢，问道：“既是如此，她便是没有弑夫的心思，那为何庞信失踪这么久，她不报官呢？”
顾萧想了一下，转头看着放在不远处被做成风干肉的头颅，正准备回答，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子影已经找到被做成肉条人的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