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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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看出了上司和薇莱小姐之间紧绷的气氛，另外四个学者都非常自觉地跑到不远处安营扎寨，而这里则留给了艾尔海森和薇莱。
“哎哎，伊万，那位小姐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另一个男学者出声询问。
“她好好看！简直长在我的心上了！”随行的女学者双手捧脸。
她说完，旁边的短发女学者也附和道：“对啊对啊……那位小姐好漂亮，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我都觉得心里喜欢！”
“你快讲讲……书记官大人那样不解风情的人，到底是怎么认识这样的小姐的！”
离得远了，好奇便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伊万，也就是出声喊了薇莱的那个学者，用一副深沉的语气说：“这些，要从那个美好的六年前说起了。”
＊
在这些学者们嘀嘀咕咕的时候，另一边的氛围却没有这里轻松。
看着他口口声声说从卡维那里听说……
薇莱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家伙整整六年都没给自己写一封信！
“艾尔海森。”海妖小姐的语气深沉极了，“这六年，你宁愿从卡维那里听说消息，也不愿意给我写一封信吗？”
“好歹也是照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卡维说的都是真的。”
艾尔海森心中一跳，“卡维说什么了？”
薇莱幽幽地看着他，复述曾经在信件上的描述：“原本就目中无人，当了大书记官更是如此，让他写信跟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似的……关键是，他还不愿意。”
她带着半是调侃的语气问：“我以为我们上次分别也算是平和，你原来在背地里这么恨我？”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默了默，说：“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薇莱歪了歪头，雾蓝色的眼睛里本就浅薄的愤怒顿时被好奇代替，她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艾尔海森双手抱臂，目光沉寂地看着她，说话的语调也如幽潭般无波，他客观地阐述：“你变了很多。”
薇莱一愣。
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海妖小姐罕见地失语了片刻，她脑海里闪过了很多话，但是居然没能回应他的词汇。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最终，薇莱说：“啊，是吗？”
艾尔海森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点点头，说：“的确，至少在六年前，你不会在意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她的眼里只有仿佛漫无边际的研究。
只有出于敷衍格尔顿先生的目的，才会每周两次去看望他。
除了这两次主动以外，剩余的时候，都是艾尔海森提着一篮子饼干去找她。
但是即便如此，能见到她的概率也不高。
大多时候在门外等上很久，连随身携带的书都看完了一大半，那扇紧闭的门还是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六年不见，她变得对这些关注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投注了一点点在意。
又或许只是因为卡维或者赛诺，又或者是其他人在给她写信的内容里提到了他怎么样也不肯写信，于是薇莱才会用这种半是调侃的态度说这件事。
站在沙漠将要落下的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银灰色短发的男人突然问：“你想知道我不寄信的原因吗？”
薇莱不明所以地说：“你自己愿意说就说，怎么还问我？”
艾尔海森看着她，心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没有生气。
没有一点其余的情绪。
他在她的心中，甚至远没有嘴上这句调侃里带上的在意多。
或者说，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薇莱出于格尔顿先生教导的礼仪，会给每一个人回信，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给谁写过信。
对于薇莱·格尔顿来说，艾尔海森只是个被她“照顾”了一段日子的“弟弟”，这个人可以是卡维，可以是赛诺，甚至可以是教令院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永远看着那片遥不可及的星空。
艾尔海森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发觉，她看起来比六年前鲜活了很多。也许是旅途的风景，也许是因为见识了不一样的人，总而言之，以前那种刻意压抑着的死气沉沉好像消散了一些。
在无言的静默里，他终于迈开步子，走到薇莱的面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那双翡翠一般的眼瞳中，薇莱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海妖小姐表情怔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艾尔海森继续问：“你的星图呢？不是说要找到回去的路吗？”
“你的目标……”他一顿，似乎有点艰难地出口，“是不是快要达到了……所以才会回到须弥？”
一听见他这么问，薇莱的心思又回到了蒙德的那一天。
莫娜的话犹在耳畔，薇莱的表情变化很小，但是眼中瞬间低落的的情绪被艾尔海森一眼捕捉。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沙漠的星空很是美丽，也很是嘲讽。
薇莱喟叹一声，海妖小姐的疲惫的语气拉的很长：“回不去了……”
她说，回不去了。
没等艾尔海森问，她又自顾自地说：“我在蒙德遇见了莫娜小姐，就是那个给蒸汽鸟报供稿的占星术士。我花了一点代价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个答案。”
“代价？你付出了什么？！”
薇莱被他逗笑了一下：“只是一些摩拉而已，你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放心好了，我可不会把账单寄给你。”
除了在璃月认识的那位往生堂客卿，谁会把账单寄给上司啊？
更何况艾尔海森也不像是胡桃小姐那么好说话的上司，他以前就一本正经，如今还当上了须弥的大书记官……估计只会公事公办吧。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所以决定来探索一下这个遗迹。”薇莱相当感兴趣，“天外的文明……谁都会感兴趣吧？”
“你还在寻找回去的方法，对吗？”艾尔海森敏锐地指出，“恕我直言，语言文字方面，还是知论派能派上的用处更大。”
“而且遗迹的危险是未知的，教令院在我之前已经派遣过两支队伍来探索，但是两支队伍都没有回来。”
也是因为如此，这次前往所征集的人数，包括他这个被指定派遣的人，总共才五个。
薇莱说：“我总要试试。”
艾尔海森没说赞同也没说不赞同，只问了一句：“……如果无功而返，你打算怎么办。”
薇莱沉默了很久，说：“那样的话，就回到须弥城生活吧。”
*
夜色渐深，远处的伊万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地喊：“薇莱小姐，书记官大人，要不要来吃一点东西！”
艾尔海森只是顺带的，他主要是想邀请薇莱。
薇莱正想拒绝，艾尔海森突然说：“走吧。”
薇莱下意识地跟上，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她盯着艾尔海森往前几步的背影，眉头一皱。
——不对劲。
艾尔海森怎么给她感觉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