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日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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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姜雪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暂时可以不再去想悲伤的往事。
回景园的路上，车窗半开，tony挨着姜雪乖乖坐在边上，探头，好奇的看着深城五彩斑斓的夜景。
姜雪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出神，与它一同看向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肖文泽坐在另一侧，内心嘀咕这只狗狗买的太是时候了，虽无声，却是最好的陪伴。
回到景园，肖文泽本想问姜雪要不要再打会儿球，出出汗发泄一下，结果姜雪先一步问他考试成绩。
肖文泽毫不迟疑的拿出试卷，英语成绩，一百一十九分。
姜雪弯了弯眉眼，“比上次高了九分，有进步！”
肖文泽立正，姿势恭敬，等她后半句，果然。
“但是，这显然不是你水平的真实体现，再接再厉！”
肖文泽顽皮的敬了个军礼，语气认真道，“保证次次进步，蒸蒸日上！”
姜雪给他一个赞许的微笑，眼睛弯起，“请肖同学稍等片刻。”
快步回到房间，拿出一个用周杰伦海报包装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给他，“考试有进步，给你的奖励。”
肖文泽接过来，狐疑看她一眼，“姜老师，你不会送我周杰伦的写真吧？”
手上颠了颠，“好沉呀！”
姜雪莞尔，“打开就知道了！今天不早了，明天再继续我们的每日一练吧。”
肖文泽知道她心情不好，本来也没打算晚上再拉着她学习。见她心情好了很多，应声后抱着礼物上楼，刚进房门就迫不及待拆开包装，居然是一套心心念念的哈利波特珍藏版，每本书的扉页上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本想打会儿游戏放松的，现在，冲了个澡直接趴在床上看书。
这套书是姜雪在网上淘到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在一个读者群里找到购买渠道。又与卖家沟通了许久，价格也比市场价高出许多。但好在对方愿意转让，卖给她了。
回到房间后，姜雪脸上的笑意消失。本想再看会儿书的，但拿起书本半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耳机里放着法语，脑中却乱糟糟一片，索性放弃。
打开书包才发现，礼物也忘了送给白羽舟，在书包里放了一下午，纸质手提袋都有些压变形了。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整理了一下，打算明天再送过去。
火锅好吃，就是吃完了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火锅味，姜雪冲澡后，顺手把几件衣服洗出来，挂在阳台。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书也看不进去，索性直接上床休息。
有些事越不想想，越是会往脑子里钻。
过往片段像过电影似的一帧帧闪过，快到模糊，却帧帧刺痛。夜色中充满迷雾，孤独和恐惧将她包围，无意识蜷缩起身体，抱紧自己，却得不到丝毫安慰，不知过了多久，画面渐渐清晰，镜头被放慢。
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不同意嫁给马老板，姜强东恶狠狠地揪着姜雪的头发把人扯进里屋，一把推倒在床上，满嘴的污言秽语，姜雪刚一起身，脸上便挨了狠狠一巴掌，整个人再度滚回床里，脑袋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额头肿起，耳边嗡鸣声不断，脸上火辣辣的，视线被撞到发晕。
不等她反应过来，姜强东满是酒味的身躯压了上来，粗鲁的遏制着她的手腕，低头就要胡作非为。
姜雪彻底懵了，死命的挣扎、苦苦求饶，但姜强东仿佛丢掉了人性的畜生，丝毫不为所动。
夏天穿的少，挣扎中衣襟卷起，露出一截白嫩的腰。
胳膊上传来油腻的触感，姜雪浑身汗毛竖起，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中。还有谁能帮帮她？眼看姜强东要扯她的裤子，姜雪猛地想到姜帆，深吸口气，孤注一掷，大喊他名字。
姜帆此刻就站在屋外，刚才眼睁睁看着她被父亲拽进里屋。姜雪希望他没有彻底被自己父亲带坏，希望他还残留一丝人性。
随着她的喊声，又一个耳光落下，嘴里泛起苦味，鲜血顺着唇角流淌，屋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喉咙喊到发哑。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几十秒，又漫长的像是几十年，里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荒唐的一幕。
让姜帆神色微动的，是姜雪露在外面一小截白到发光的腰身。
姜强东被迫停下，恶狠狠起身回头，“滚出去！”
姜帆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爸，十八万八和你的两条胳膊，都不想要了？”
是的，如果姜强东把姜雪办了，十八万八的彩礼就泡汤了。如果他拿不到钱还赌债，对方就会打断他的两条胳膊。
姜强东双目赤红，半个身子还压在姜雪身上，就这么扭着头盯了姜帆足足两分钟，猛地翻身下地，摔门而去。
姜雪连忙从床上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和头发。
十八岁的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该有的饱满都有，正是最嫩的时候，再加上她此刻双眸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珠，粉唇一啜一啜，可怜极了。
姜帆眸光闪了闪，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姜雪更是不愿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跟着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姜雪立刻洗澡换衣服，用搓澡巾狠命擦洗着自己的胳膊，皮肤被搓的生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掉姜强东触碰带来的羞耻和恶心。
等她洗好澡出来，外面传来敲门声，姜帆的声音响起，“姐，我给你找了冰块，你敷敷脸。”
姜雪心头莫名一暖，以前觉得姜帆冷漠，看她时的眼神也总感觉怪怪的，还以为他和他爸一样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才十五岁而已。
打开门，姜帆平静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毛巾上放着五六块冰。
姜雪伸手去接，他却径直走进来，把毛巾平放在桌上，将冰块摆放整齐，包裹出一个平面，然后才递给她。
“今天，谢谢你！”姜雪眼眶湿润，声音哽咽，紧紧握着毛巾，轻放在高高肿起的脸上。
姜帆看着她，不说话也不离开。
片刻后，绕至她身后，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