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参观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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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灯，练功房被整面墙的落地镜照得透亮，一面墙上装有压腿的栏杆，另一面墙边整齐摆放着崭新的舞鞋、瑜伽垫和瑜伽砖等练功用具，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台钢琴，和肖文泽客厅里的一模一样。
“有人学舞蹈？”姜学诧异。
“我妈喜欢，他们出国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哥就给她装了这间练功房，结果还没用呢，人老两口就跑国外逍遥去了。”
姜雪被他逗笑了，“听肖先生说，他们在打理法国的产业。”
肖文泽不置可否，“嗐，还不是因为我妈喜欢那边的浪漫气息，我爸才把公司开在那儿。”
“他们感情可真好！”姜雪由衷羡慕，内心深处，父母没能长相厮守，母亲的第二段感情以失败告终，甚至被那人害的提前结束了年轻的生命，终究是她心底莫大的遗憾。
肖文泽在钢琴前落座，俊逸的脸庞带着阳光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流淌出熟悉的旋律——蓝色多瑙河。
姜雪聆听片刻，心念微动，随意跳起舞来。
晚上，张凯乐组了个局，本想请肖禹笙吃饭，结果肖禹笙有饭局，没约到人。
为了凯乐公司和肖氏集团的第二轮合作，张凯乐不死心，一直等到肖禹笙饭局结束，才腾出点时间给他。
沁心茶楼，雅致包厢里，檀香袅袅，茶韵悠悠。
壶里的热水翻滚着沸腾的热气，少女白皙纤细的手指稳稳握住壶柄，烫杯、洗茶、泡茶、出汤，动作熟练，有条不紊，赏心悦目。
少女一身浅绿色对开襟长衫茶服，长发编成麻花辫拢在脑后，眉目低垂，清新淡雅，不疾不徐，专注泡茶。
长条形茶桌上放着两杯刚倒好的热茶，张凯乐和肖禹笙相对而坐，榻榻米上，少女跪坐在肖禹笙身侧，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张凯乐满脸堆笑，“笙哥，我知道您时间紧工作忙，今晚我只占用您一壶茶的时间。”
肖禹笙端起茶杯，垂目轻啜一口，睨他一眼，淡淡开口，“好茶。”
张凯乐也不管肖禹笙是在夸茶好还是说他茶，搓了搓手，直白开场，“笙哥，我就一个事儿，您也知道，我就不绕弯子了。第一阶段的合同已进入收尾工作，第二阶段签合同在即，就是，那个，还是合同额的事儿。”
张凯乐抬起手，拇指掐着食指尖比划了一下，“咱能不能，稍微提那么一丢丢，就三个百分点，我不贪心，三个点就够。”
肖禹笙喝掉杯中茶，放下茶杯，扭头看了眼迎街垂落的百叶窗，语气不咸不淡，“天黑了，适合做梦。”
张凯乐，“......”
身旁的少女给肖禹笙添上热茶，小心用茶巾擦掉洒在桌上的一滴茶水。
张凯乐挠了挠头，仰头干掉杯中茶，茶杯往前一推。等少女给他填满茶水，将茶杯重新放回他面前的木质杯垫上后，苦着脸双手合十央求，“笙哥，两个百分点也行啊，您老发发慈悲，看在第一阶段我服务不错的份儿上，看在慈善晚宴上我替您捐了五百万的份上，就当可怜可怜我。”
肖禹笙掀起眼皮，嗓音淡淡，“翻旧账是吧？”
张凯乐一噎，“哪有。”眼珠一转，看向泡茶的少女，“小冉，给笙哥换杯热茶。”
清秀淡雅的少女轻应一声，重新给肖禹笙换了杯中茶水，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巴掌大不施粉黛的小脸，双手托举杯垫，看向肖禹笙，娇羞带怯，“肖先生。”
蒋晓冉，张凯乐的远房堂妹。也是上次在慈善晚宴见过姜雪后，张凯乐临时想到了她。蒋晓冉学习茶道多年，无论从身材长相还是举止气质，都有种远离尘嚣的清纯感，和姜雪有几分相似。
今晚，张凯乐故意约肖禹笙来这儿，又安排蒋晓冉给他泡茶，就是投其所好，希望他一高兴，或许能多让几个百分点出来。
肖禹笙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点了点桌面。
蒋晓冉余光瞟向张凯乐。
张凯乐干咳一声，试探开口，“笙哥，小冉是这儿是首席茶艺师，我突然发现，她和您上次带去慈善晚宴的女伴，长得有点像。”
肖禹笙这才扭头觑了一眼身侧人，面色无波无澜，嗓音不咸不淡，“没看出来。”
蒋晓冉一瞬间面红耳赤，举着茶杯进退两难。
张凯乐瞪大眼，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他这个堂妹虽然不是超级惊艳的长相，但放在人堆里也绝对是极为出众的大美女一枚。
根据上次宴会时肖禹笙对那女人的态度，他应该喜欢这个类型才对呀？难道自己搞错了？
肖禹笙是真没看出来，姜雪清尘脱俗的美是骨子里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不争不抢，精致优雅，安静绽放。
反观眼前的少女，年纪看起来不大，却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本能，貌似柔弱，实则，野心勃勃。
啧，怎么莫名就对比上了？肖禹笙捏了颗花生剥着玩，突然开口，“张凯乐，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两年了吧？你怎么比两年前更不上道了呢？”
张凯乐，“......啊？笙哥，我......”
两颗花生米扔进盘里，肖禹笙起身，“少点弯弯绕绕，我们之间还有更广的合作空间，少给自己挖几个坑，比请我喝茶更重要。”
话落，肖禹笙绕过蒋晓冉，推开包厢门。
张凯乐慌张跟上，“笙哥，笙哥我错了，那我下周去签第二阶段合同。”
肖禹笙单手插兜迈步往前，不疾不徐的嗓音从前面传来，“我再考虑考虑。”
张凯乐瞪大眼，“啊？不是，笙哥，细节条款咱不都谈好了吗？价格就按您之前定的，不加了。”
肖禹笙懒得看他，“一没签字，二没盖章，哪来的定数？”
张凯乐苦不堪言，后悔自己搞这么一出，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单说和肖氏集团第二阶段这三个亿的合同他不仅有的赚，而且与肖氏合作后的凯乐科技更是水涨船高，多得是找他合作的公司。
眼看着肖禹笙已经坐上车，张凯乐梗着脖子扶住车门，可怜兮兮，“笙哥，我真知道错了！”
肖禹笙靠在后座，手腕随意搭在膝盖上，侧头看他，“错哪儿了？”
张凯乐老老实实，“不该乱揣测您的心思，不该有意让小冉来泡茶，不该......笙哥，好像，没了。”
肖禹笙冷笑，“行了，以后少动点儿歪心思。”
张凯乐一喜，“那合同？”
肖禹笙闭眼靠在头枕上，“再说。”
张凯乐想哭的心都有，“......”
包厢里，蒋晓冉缓缓放下举酸的手，轻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
今天在电话里听到张凯乐说晚上约了肖禹笙谈事，让她当茶艺师时，蒋晓冉一颗心跳动的厉害，她特意推了两桌包厢的客人，准备了一个晚上，挑选了最喜欢的茶服及茶具，甚至下午特意回家又洗了个澡，化了惹男人怜爱的清纯裸妆。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直到听张凯乐提及慈善晚宴上的女伴，才随意看她一眼。
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才能成为他的女伴，一定是哪家豪门千金吧？
明亮的灯光中，蒋晓冉羽睫缓缓垂下。
肖禹笙回到景园时发现三楼亮着灯，让司机下班后，坐在车里没急着进去。
漆黑的夜里，视线落在亮着灯的房间，一切清晰可见。
两个人影在里面走来走去，时而拿下一本书翻看，时而对着书架指指点点，一边说一边记。
片刻后，两个身影出现在收藏室，收藏室拉着纱帘，依稀能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在某一处停留了许久。想了一下那里放着什么，肖禹笙舌尖顶了顶槽牙，被肖文泽气笑了，这家伙什么都带她看。
直到负一层亮起灯，肖禹笙才从车上下来。进客厅前，透过半露在地面的玻璃窗，看到女孩随着旋律轻盈曼妙的舞姿。
柔软的身体轻易弯出夸张的弧度，舞步灵活轻盈，腰肢纤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掌控。
“操！”指尖微捻，肖禹笙咬了咬牙，这女人怕是有毒，自从第一次见面后，简直无处不在。
一曲落下，肖文泽惊叹，“姜老师，你还会跳舞！”
姜雪笑着平复气息，“没学过，照着网上的教程自己摸索的。很久不跳了，有点生硬。”
肖文泽起身，环视一圈道，“这里没人用，你喜欢可以随时来这儿跳舞。”
“可以吗？”姜雪刚跳完舞，眸光清亮，小脸红扑扑的。
“当然可以，我哥上次还说舞蹈房空放着资源浪费，差点逼我去学跳舞。”
姜雪刚喝一口水，被他逗得呛住，直咳嗽。
将近一米八的大男孩去学舞蹈，练习压腿基本功，姜雪想想那画面都觉得搞笑。
肖文泽挠了挠头，“我们走吧，已经占用你很长时间了。”
姜雪跟着他往外走，“嘿，还突然和我客气上了，每天一个学习主题，我的漫画才有素材啊。”
肖文泽落后她一步关灯关门，笑道，“等出版了，我第一个去买，还要喊着同学一起买。”
姜雪眉眼弯弯，和他调侃，“第一本签名书送给你，还要请你吃大餐，毕竟有你一半功劳。”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上楼，走到楼梯中间，姜雪手机响起，看一眼来电，姜雪笑着接听，“白羽舟。”
“你到深城了？......都来两个多月了？......明天可以......好，明天见。”
“你朋友？”等她挂断电话，肖文泽随口问道。
“嗯，大学同学，不过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毕业后他回了海城老家，没想到又来深城发展了。”姜雪收起手机，不禁想起上学时候的一些片段。
“海城和深城差不多，开放又充满活力，都很适合创业者。”肖文泽顿了顿，试探道，“姜老师，他不会是因为你，才去而复返的吧？”
姜雪微怔，随即笑弯了腰，“不是不是，和我没关系，他不可能喜欢我。”
肖文泽一头雾水，“姜老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人美心善学习成绩好，又会跳舞又会讲课，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
姜雪笑的更开了，“你这是找老师呢，哈哈......”
终于止住笑，姜雪见他还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干脆道，“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总之，就是校友、朋友关系。”眯了眯眼，“你问那么多干嘛？”
肖文泽一本正经，“你是我的家教，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要真是追求者，我也好替你把把关。”
姜雪想起白羽舟的择偶标准，忍俊不禁，也不再过多探讨，“正好明天你到校，我下午就回来，不耽误晚上上课。”
两人已经回到一楼客厅，肖文泽握着楼梯扶手停下脚步，目光炯炯有神，“姜老师，明天开学摸底考，祝我取得好成绩吧！”
姜雪握拳在空中挥舞两下，语气笃定，“旗开得胜！”
翌日，早饭后。
肖文泽去学校，摸底考要一整天，晚上六点才放学。
肖禹笙照例去公司。
姜雪练了会儿法语口语，看看表九点，背上双肩包出门。
司机已经等在院里，见她出来，帮她拉开车门，“姜老师，我送你。”
姜雪脚步一顿，笑着问，“是文泽告诉你我要出门的？”
司机礼貌点头，“是的，我叫刘奇，二少爷让我以后专门接送你出行。我就住在景园，以后你要出门直接和张管家说就行，我随叫随到。”
姜雪内心一阵温暖，自己不过是个家教而已，吃住在这里本就很不好意思了，还受到特殊照顾，唯有日后更加用心辅导他功课，才能勉强做到受之无愧了。
想了想周边的交通，拒绝的话改了口，“那就麻烦你送我到最近的地铁口吧。”
司机颔首。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地铁口，姜雪下车道谢，“谢谢！”
司机递上一张名片，左右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姜老师，我在停车场等你。”
姜雪下意识接住名片，“......啊？”
见司机不是在开玩笑，忙道，“不用，你不用等，我下午才回来，还不确定时间，到时直接打车回去就行。”
司机犹豫，姜雪掏出电话，“没事的，我和文泽说一声，下午我自己回去。你的电话我也存起来，如果有需要，我给你打电话。”
听她这样说，司机放下心来，“那行，姜老师你注意安全。”
看着车子汇入主路，姜雪转身走进地铁站，抿唇浅笑，内心嘀咕，这孩子真是细心。为了表达感谢，今晚怎么也得送他两套试卷吧！